这件事并非冤枉,但被发现的突然。
郭纤凝的父亲郭潮生的确是有野心的。
这些年,他一直在用大量财力物力供养一位高官,试图将那人送到权力的顶峰去。
那位高官原本的确有望成为权力中心的,却在大选前被爆在瑞士银行有千亿资产,记在不同的私生子名下。
财色二字是人的死穴,官商勾结又是大忌,何况他勾结的是这样一个人物。
这件事不会很快出结果,很大概率会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但郭潮生不能全身而退,己成定局。
傅青洲这一查,反而发现了郭纤凝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郭纤凝天天玩得那么疯吗?因为她和那个政唯一公开的儿子年龄相仿,两年有联姻的意思。
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件事,之后便对外宣称自己是不婚主义,天天泡夜店玩男人了。”
政高官最在意脸面,郭大小姐花名在外,自然是不敢迎娶的,联姻这一茬才算过去。
如果他们两家联姻,那千亿资产便过了明路,郭纤凝和郭家,就是替政界洗钱的帮凶。
从这个角度上看,郭纤凝的荒唐爱玩反而是为自己留了条活路。
知道了这件事,一切都说的通了。
郭纤凝每天花天酒地,毫不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可她却又不是个不务正业的人,在大学没毕业的时候她就已经注册了好几家公司,且都是盈利状态了。
那时候温穗还劝过她:“你这个玩法,人尽皆知,怕是后悔了想结婚,也难遇良配了。”
郭纤凝当时怎么说来着?
温穗记不清原话了,大意是,没有太完美的人生。她现在一切都太顺遂,难免心里不安,说不定自断姻缘也是平衡运势的一种。
这话当然是信口胡诌,没想到如今一语成谶。
郭纤凝不愿意沦为政商勾结的工具,索性做个女海王,每天花天酒地,歌舞升平,何尝不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
而前阵子郭潮生逼她嫁给陈玄,说不定就是察觉到了危机,想在自己出事前为女儿找个后路。
温穗用了许久消化这件事,之后她问傅青洲:“如果……我是说如果,求你帮帮她,你能帮到什么程度?”
傅青洲叹口气:“我能让郭潮生活下来,找个地方安度晚年,一辈子不要见人。
至于他想要的那些东西,自由,财富,地位,不会再有的。”
温穗沉默下来。
这样的话之前傅青洲也说过的,一个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不可能做错了事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活着。
眼下是她嫁给了傅青洲,他爱她,愿意对她朋友的父亲施以援手。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郭潮生完全有可能被设计成畏罪自杀,他死了,能解决很多问题,也能让很多更有权势的人活下来。
郭纤凝的事不急在这一时,只能见招拆招,伺机而动。
而且温穗也不好频繁联系她,这样只会给她添麻烦。
她一边照顾饼饼,一边为郭纤凝忧心忡忡,好容易长得那几斤肉,又掉了下去。
很快到了端午,这样的节日依照傅家的传统,要一家人一起吃饭。
傅奕泠自然也在的。
傅奕泠的父母都在其他城市发展,她来南城,虽然不住在傅家老宅,但也有投靠的意思。
温穗听说,傅奕泠小时候几乎就是长在这边的,也正因如此,傅镇南和孙金枝夫妇拿她当亲女儿,格外宠爱。
有了之前热脸贴冷屁股的教训,温穗这次格外自觉,她离傅奕泠远远的,尽可能不跟她接触。
一家人吃团圆饭,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温穗身上。
“穗穗前阵子还长了点肉,怎么这阵子又见瘦了?”傅老爷子问,“在刻意减肥吗?”
温穗赶忙放下筷子乖乖看她:“没,妈妈,最近有点忙,也许能量消耗比较大。”
孙金枝一听,赶忙给温穗夹菜:“真是辛苦我们穗穗了。”
温穗跟孙金枝道谢,心口滚烫。
傅镇楠也说:“你不只是一个一线律师,更应该有管理者思维,如果凡事要亲力亲为,金杉想上市,怕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
温穗更是连连称是。
她的第二次婚姻,真的是太幸福,傅家长辈是真的拿她当回事。
连她瘦几斤都能发现,对她的事业也放在心上。
温穗打心眼里感动。
一直没说话的傅奕泠冷眼看着,突然闲闲地说:“温律师在帮别人养孩子,可不是累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