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都想假戏成真,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想娶你,想做你夫君,想……”
袁相柳微一停顿,另一只手揽过苏潇纤细的腰肢,压低后的声音低沉盎惑。
“我想和潇潇洞房……”
“想和潇潇生孩子……”
苏潇轰得一下,脸红到脖根,她手足无措,这下别说是腹稿了,连什么都已经飞到九宵云外去了。
“潇潇……”袁相柳额头抵住她的,吐息撩热她耳畔,“也喜欢我吗?”
苏潇完全招架不住,她觉得面前这就是个会惑人心的狐狸精,她如何能说出不字?
“喜,喜欢……我喜欢的。”
苏潇闭上眼睛,似是认命一般,她是喜欢的。
因为喜欢才想紧紧抓住面前这个人,因为喜欢也会患得患失,这是她不曾体会到的。
苏潇放轻的呼吸,勉强找回几分神智,道,“可……可我只是屠户出身,举止粗鲁,也……也不懂琴棋书画,不会温柔贤淑,若……”
她睁开眼睛,看着袁相柳,“若你来日科考有成,不怕我会给你丢脸吗?”
“我若嫌你,便是连畜生都不如。”袁相柳抽身往后撤了撤,与她拉开距离,面色凝现严肃与郑重。
“我靠着你一身本事读书有成,难道反过来还要忘恩负义吗?”
“我供你读书也有自己的原因,你不用为了恩情……”
“并非恩情,若是我不喜欢的人,我会还恩报恩,但报恩有许多方法,我来日能给潇潇的有许多,不必违心至此,把自己搭上。”
“潇潇。”袁相柳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苏潇感觉到胸膛下面一颗心的蓬勃跳动。
“你不信我也无妨,不愿意现在答应也无妨,总之我除你之外,不会再娶旁人。我原也打算,若你一直不开窍,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略有些自嘲一笑,“只是我又怕被别人捷足先登。”
“只要你身边没有别人,我愿意一直等你,等你相信,等你愿意,哪怕等到白发苍苍。”
“那我可舍不得。”苏潇抿了抿唇,“大好青春年华,干嘛要等到白发苍苍,岂不浪费时间……”
“是不该浪费。”袁相柳低笑,“我这些日子读书偶尔分心,总会想起那日在马车上……”
“我虽有印象,却忘了感觉……”
他收紧了环在苏潇腰间的手,轻声吐字,“潇潇愿意让我再感受一次吗?”
苏潇无从回答,只是因着他的话,那日种种却也突然浮现眼前。
她腰软了三分,缓缓闭上眼睛,默许了一切。
却在袁相柳灼热的呼吸靠近后,她抵着男人胸膛,将人推开,“等等……”
苏潇喘了口气,道,“我有一事,要与你约法三章。”
“你说。”袁相柳环着她,一如既往有耐心。
苏潇看着他,“我接受不了和任何人共享你,你要与我在一起,就只能要我一个人,别的女人都不行,纳妾也好,外室也好,哪怕只是春风一度也不行。”
“你考虑好了再……”
“等不了了。”袁相柳凑过来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搂紧她让两人下腹紧贴。
苏潇感觉到对方衣着之下清晰的触感和热度,脑中一阵片眩,腿软,腰也软。
“怪你。”袁相柳倒打一耙,“灌我那么多酒。”
苏潇撑住袁相柳的肩,才不至于滑下去,挣扎着找回一丝理智,说,“你亲了我的人,就是我的人,我会当你答应了。”
“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人。”袁相柳低头狠狠吻住她。
不比那日在马车上,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这是一个经过漫长酝酿,彼此都十分清醒的吻。
苏潇感觉心中堆积的情愫都破体而出,化做热流涌向四肢百骸,她失了力气,只能攀着袁相柳这棵大树,吸取养分。
什么时候被袁相柳抱起来的,苏潇甚至都没有印象,只感觉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压到了床榻上。
袁相柳手撑在她头顶两侧,复又低头吻住她,在亲吻的间隙道。
“只有潇潇……”
“我喜欢潇潇,便只有潇潇。”
“若有一天我负你,你便折了我第三条腿。”
“乱说,人哪有第三条……”
“这里……”袁相柳带着她的手,到蓬勃蓄势待发的地方,隔着衣料,匕首一般的轮廓烫得惊人。
苏潇脑中轰鸣,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任袁相柳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她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身上的男人带给她陌生的难耐、羞涩,与欢愉。
她被这人压在身下,揉进怀里,嵌入身体中。
恍惚间,她听到袁相柳伴随着喘息的低沉声音。
“潇潇,你叫我一声相公。”
苏潇热得要融化了,她睁开眼睛,看到伏在她身上的袁相柳隐忍的表情,像盎惑人心的妖。
汗珠从他额上滑落,滴在苏潇身上,烫得苏潇一缩。
“相公。”
她搂紧了身上的人,情难自禁。
“相公……”
……
苏潇翌日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薄纱床幔外面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出了一会儿神,感觉腿酸酸的。
其实他们昨晚没有做到最后,她是见过吕清河和小妾行房是如何的,知道她和袁相柳还不算真正的洞房。
但像昨晚那样的亲密,已经是苏潇所不能想象的,足够她消化很久了。
袁相柳这会儿还在睡着,自身后抱着她,一只手横在她腰间。
两人上身都没有布料阻挡,赤裸相贴,让苏潇回想起了许多昨夜纠缠的画面。
她缓缓从袁相柳怀里翻了个身,正面对着袁相柳,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
和袁相柳一起生活这么久,她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这个人。
原本以为已经很熟悉的一切,在如今关系改变之后,却又都能发现一些新的细节。
这人果然不是袁家能生得出来的人,长开之后,越来越俊的不像话,那眉眼比画上的人还精致,却又一点都不显女气。
面无表情的时候几分冷峻,温柔微笑的时候又非常蛊惑人心。
苏潇从前见过的,也多是这两种时候的袁相柳。
昨夜她却见到了从前不曾见到的一面。
情潮涌动的时候,这张脸无端添了几分撩人的艳,克制隐忍的喘息,滴滴滑落的汗水,肌肉绷紧的小腹。
这一切都让苏潇情难自禁,被逼着说了好些如今回想起来分外羞耻的话。
她叫了袁相柳相公也就算了。
求了袁相柳也就算了。
袁相柳居然还让她叫哥哥。
这是什么喜好?
她明明比袁相柳大来着。
苏潇用目光隔空描绘着袁相柳如画的眉目,欣赏了一会儿之后,便打算起身。
她还是脸皮有点儿薄,不好意思在这样的夜晚过后,再和袁相柳赤诚相见,想趁着现在穿好了衣服,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从外面进来。
只是她手刚碰到袁相柳的手,还没拿起来,男人就收紧收臂,将她搂紧了。
“干什么去?”
柔软的发丝在她肩上轻蹭,袁相柳声音清明,倒是听不出半点睡意。
苏潇松开手,瞪向他,“你早就醒了!还在那里装睡!”
“没想装睡。”袁相柳睁开眼睛,笑着道,“还以为潇潇会趁我睡着偷亲我,我在等着呢。”
“谁要偷亲你……”苏潇推了推他那只搂在自己腰间纹丝不动的胳膊,“放开,我要起来了。”
“着什么急?”袁相柳环着她不放,“今日没什么事儿,多陪我睡一会儿。”
苏潇并非着急,只是略有些不自在。
她还没和人这么亲密过,就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亲热之后的清晨。
不过袁相柳显然没有这种感觉,非常亲密自然的搂着她,头还在她肩上撒娇般轻蹭。
“再让我抱一会儿,嗯?”
“你……你怎么这么粘人!”苏潇好半晌憋出来这么一句话,只是心却也被袁相柳这样的动作蹭软了。
“嗯。”袁相柳低沉应着,又搂着她躺了一会儿,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苏潇反应过来,他是在接之前那句话,道,“我哪知道?”
“你等着。”袁相柳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松开她翻身坐了起来。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轮廓均匀的身体,赤裸的后背上面道道抓痕,都是苏潇昨夜情难自禁时留下的。
这人……明明也没见他去过什么风月场所,却好像很娴熟,弄得她不上不下的,最后哭着求袁相柳。
苏潇猛的想起这些,脸刷的红了,拉过被子蒙住了脸。
等到袁相柳穿完衣服下了床,苏潇赶紧把衣服拽进被子里,匆忙穿上了。
刚穿上里衣,袁相柳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本书,翻到中间一页给她看。
苏潇越发觉得袁相柳的癖好离谱……
怎么这大早上要一起看书呢,未免太过用功了吧?这不考个状元都说不过去……
只是当苏潇的目光在书页上面扫过之后,顿时就不这么想了。
这居然是一本小黄书。
这一页写得是女子和夫君初夜过后,自觉身子给了夫君,已经是这个男人的人了,非常的粘人,依偎在男人怀里,又乖又娇。
苏潇狐疑的看着袁相柳,顿了顿,反应过来他给自己看这个的意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人家是女子粘着夫君!”她强调。
怎么他们倒过来了!
“我不是你娶回来的小相公吗?”袁相柳从背后环着她,又翻了一页,“你忘了,我可是入赘到苏家的。”
“那明明是权宜之计!”苏潇道。
“但我可是认定了潇潇。”袁相柳道,“生是你苏家的人,死是苏家的鬼。”
苏潇一脸无奈,心知这人是在逗她,但确实又被逗得很开心,目光落在新翻过一页的书上。
好家伙!她目光顿时停住。
这一页好劲爆!
女人粘着夫君腻歪了好一阵子,两人干柴烈火的,大早上就又忍不住那什么……
整整一页都是各种虎狼之词的描述,翻云覆雨的细节,几行下来就看得苏潇面红耳赤,耳朵尖儿都是红的。
她一把打掉袁相柳手上的书,只觉得这人不怀好意,给她看前一页是假,看这一页才是真吧!
苏潇自觉危险,赶紧从袁相柳怀里挣脱出去,下了床,隔着门叫来香草,让香草去准备洗漱的热水。
往日她和袁相柳都是早早起来了,今日这都日上三竿了才起,就算备好温水也早凉了,还得再烧。
等等……
苏潇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和袁相柳往常都起得那样早,今日却……
大壮和香草这么了解她和袁相柳的作息,只怕猜都能猜出来吧?
啊,真是快没脸见人了……
大壮和香草也都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孩了,如今也都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不会误会她和袁相柳在白日宣淫吧?
苏潇思维发散,又想着,既然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是不是应该给大壮和香草安排一下婚事?
她不知道别的大户人家都是如何。
前世吕清河中举之后,倒是有好几个丫头伺候,只不过那几个丫头都是吕清河挑选的美貌丫头,进门伺候没多久,就被吕清河受用了,自然也没法嫁别人。
于是就那么姨娘不是姨娘,妾也不是妾的,在府里伺候着。
但是大壮和香草不一样,他们都是正经仆役,主家应该给张罗婚事,不然等过了年纪不好找,难不成让人家孤独终老?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配府外的人,苏潇瞧着大壮和香草平日里相处得就不错,说不定彼此都有好感,那就更省事了。
苏潇思维发散,就这么认真思考起了大壮和香草的婚事。
袁相柳拿着中衣过来给她穿的时候,她转头问袁相柳,“你觉得大壮和香草他们两个配不配?”
“……”袁相柳。
“我感觉还挺配的,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互相也比较了解,不过还是得问问当事人的意思,毕竟这是婚姻大事儿。”苏潇振振有词。
袁相柳不知道是什么让她的思维如脱缰野马一般跳跃,将人拉起来,把中衣给她穿上,而后又套上外衫,帮苏潇系好衣带。
这时传来敲门声,随后,香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苏潇扫了一眼袁相柳,见他衣着整齐,开口道,“进来吧。”
大壮和香草两个人分别端着水推门而入,两人一进门就看到了桌上的剩饭冷菜,都没有吃几口,就这么放了一夜。
至于原因……只要不是太蠢,仔细一想便也能猜出几分。
大壮不由想起上回严华的调侃,表情微妙。
香草也抬头看了袁相柳一眼,然后把水盆端过去。
“放这儿吧。”苏潇道,“你们两个先把酒菜撤下去吧。”
这酒菜都摆了一夜了,还好现在天气不是很热,不然早该馊了。
苏潇一看到那桌酒菜,就会想起昨夜的事儿,巴不得赶紧弄下去。
“早饭都做什么了?”香草端着盘子要下去的时候,苏潇忽然又想起来问。
“早上做了葱油饼,配粥和小咸菜,还在外面买了肉包子。”香草如实回答,“因着老爷和夫人还没起,秦少爷就先吃了。刚刚秦少爷还来过,说是找老爷和夫人有事。”
只不过苏潇和袁相柳都没有起来,秦轻羽也就没有打扰,又原路回去了,只告诉了香草一声,等袁相柳和苏潇醒了,让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