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彪悍屠户女,娇养读书郎 > 第79章  只要她想他便努力做到
    就在这时,难民群中一个妇人站了出来,道,“夫人,主君,这两人刚才说的所有话都是假的!他们十恶不赦,抛弃妻子,把妻子送给匪首糟蹋,还经常欺负难民,还还还……”

    妇人一咬牙,豁出去道,“还趁我去河边打水,将我拖到树林里施暴,他们根本不配留下!”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章大夫和唐密错愕地看向妇人。

    妇人是他们村子的人,这一路逃荒,丈夫和孩子都死了,平时他们对这个妇人多有关照,却都不知道这件事。

    妇人原本也是不想说的,知道这种事最败坏女人家的名声,但她实在不想让这两个人有机会留下,所以宁愿把自己难堪的伤口刨开给众人看。

    “你胡说!”黑脸汉子指着妇人,“贱人,你居然敢污蔑我们!”

    “我没有胡说!”妇人有种英勇就义的决然,“那天傍晚我落单,独自去河边打水,他们两个起了歹心,把我拖到旁边的林子里,事后还告诉我不许声张,不然就杀了我。”

    “事情就发生在三天前,我身上还有他们留下的伤,夫人可派人查验!”

    “怎么早不说?”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妇人没有暴怒,只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着道。

    “我知道村上的人都很照顾我,这事若说了出去,他们定会为我出头,到时候闹起来都讨不到好。”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苏潇当然相信那妇人说的是真的,也不可能派人查验再行侮辱。

    她看着那两个汉子,“你们还有什么好说?”

    两人都黑着脸,握紧了拳头,很是不服,又无话可说。

    苏潇原本是想把人赶出去算了,如今却觉得不能就这么罢休。

    那两人的妻子尚且可以说算是他们的内人,官府也无从管起。

    但是受伤害的妇人和他们没有半点儿关系,强暴妇女这种事儿撞到她手上来,她总归要管一管。

    苏潇伸手点了难民中四个年轻个高的汉子,吩咐道,“把他们两个给我押了,稍后送去县衙。”

    那两人原本就已经在暴怒边缘,听到苏潇这话更是直接炸了毛。

    黑脸汉子两步朝苏潇冲了上来,高高扬起胳膊,冲着苏潇挥下巴掌。

    “你个臭婊子!给你脸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巴掌没落下,被半空中的一只手截住。

    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紧紧遏制住了黑脸汉子的手腕,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黑脸汉子瞪大眼睛,有些错愕地看向袁相柳,他原本以为所谓的主君是个不堪一击的白面书生,却不想力气超乎他想象的大。

    而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袁相柳一脚踹在他腹部,将他踹飞了出去。

    砰——

    黑脸汉子摔到墙根儿下,捂着肚子半天没喘上来气。

    另一个汉子见状大惊,叫了一声,“你们居然敢动用私刑!”

    黑脸汉子被激发出火气,忍过一阵疼痛后,从地上爬起来,又朝袁相柳挥拳冲了过来。

    长脸汉子见状,知道讨不到好,干脆也破釜沉舟,跟着黑脸汉子一起上。

    他们平时在难民营里耍威风惯了,觉得两个人就能收拾十几个难民服服帖帖,这会儿收拾袁相柳一个也不在话下。

    “你们想干什么!”唐密腾地站起身,吼了一声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严华,“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主君!”

    “不必。”严华还没有动作,苏潇就摆手制止了他们。

    说话的功夫,袁相柳已经和两个汉子交上手了。

    比起那日劫路的十个武夫,这两人可以说是毫无功法和套路,也就只有那一身蛮力,连袁相柳衣服边儿都没碰着,就被一人一脚踢飞了。

    这次袁相柳可没留情面,两人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粗粗的喘着气。

    苏潇只觉得扫兴,本想拿这两人给袁相柳练练手,结果这也太弱了,都没有袁相柳施展的机会。

    不过,袁相柳刚才那两下子非常利落干净,看得出来比之前更精进了,这段时间的功夫果然没白练。

    苏潇拍了拍手,挽上袁相柳的手臂,“小柳,你的功夫又厉害了好多!”

    袁相柳收敛了面对外人的冷意,面对她的时候永远笑得温柔无害,“也是谢当家教得好。”

    “我觉得你现在说不定比谢当家还厉害!”苏潇很兴奋,“什么时候他们那个二当家过来就好了,到时候你和二当家对对招,听说他是镇远镖局功夫最好的,不知道你们两个谁更厉害?”

    “潇潇希望我更厉害,我就更厉害。”袁相柳半似玩笑道,说这话的神情却很认真。

    哪怕他现在还不是更厉害的那个,只要苏潇期望,他都会努力练到更厉害的那个。

    “你功夫居然这么厉害,你不是个书生吗?”严华也凑过来,他也被袁相柳的身手给震惊了。

    “怎么和主君说话呢!”章大夫吹胡子瞪眼,纠正他的称呼。

    其实章大夫和唐密也都给震惊了,万万没想到,像个文弱书生的袁相柳居然有这样一身功夫。看起来可是丝毫不比严华差。

    严华也颇感兴趣,掌心顶着另一只手的指骨发出啪的一声,跃跃欲试道,“主君,你想比武何必找那个什么二当家,不如和我比画比画!”

    “放肆!”章大夫朝他瞪过去。

    严华的父亲原本就是个糙汉子,教得严华也是无法无天,少年心性,心里并无多少尊卑。

    袁相柳并不在意这些小事,回了严华一句,“晚上回去再说。”

    然后又吩咐他,“你把那两个人绑上,走的时候带上,送去衙门。”

    严华对袁相柳这种有真本事的人非常崇敬,当即跳上前,接过大壮递来的绳子,把那两个人给捆上了。

    他从前跟父亲学过很多本事,系的绳索也是非常牢,别人都不容易解开。

    因为刚刚那一番碾压式的震慑,接下来再没人敢当刺头,整个询录过程异常顺利。

    而且并无人敢说谎,因为知道会有其他难民为了十文钱去指证,到时候更是罪加一等。

    如此又筛选出了两个品行不端的人,不过都没有之前那两个汉子那么丧心病狂,苏潇放了两人离开。

    剩下的人,苏潇也给划分了出来。

    其中男女老少一共三十一个人做雇农,苏潇会先借这些人银子和粮食,让他们在桐乡村安家,然后料理田地,等后面慢慢还这份钱。

    雇农是相对比较自由的个体,不用签卖身契,如果以后存够了钱,自己买上几亩田地,还能脱离雇农的身份。

    当然,这需要的时间至少也要十年八年,毕竟雇农的收入实在太过有限,以前丰年的时候尚且都不容易存钱,况如今灾年还没过去,想也知道更费时间。

    余下的人苏潇全都收为己用,二十四个精心挑选的壮汉,两个做饭的婆子,还有两个少年跟着唐密学习算账和认字。

    这些人都相当于卖身给苏潇,是会签卖身契的。

    等苏潇准备好之后就去衙门过手续。

    当然,相对的她也会给这些人饭吃,以后赚了钱,也会给这些人少量的工钱。

    苏潇并不想如其他地主商户那般苛刻,在条件允许的范围之内,她愿意最大程度给手下人宽松和各种福利。

    把所有人全都安排完之后,已经是中午。

    离开时,苏潇让人把捆着的两个汉子带上马车,回到县城,直接就把人送进衙门。

    袁相柳是三试榜首,又在县令大人面前得脸,县衙的衙役对他非常气,听他简单说了这两个人犯的过错,当即就把人提了进去,还笑着送袁相柳和苏潇出衙门。

    “县令大人会抽空审理判决的,等到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袁秀才。”

    “好,那就麻烦两位了。”袁相柳道。

    “袁秀才气。”

    苏潇看着两个平时对商户们平淡以对的衙役,却对袁相柳点头哈腰,越发感叹士农工商。

    士排在第一位,确实没有争议。

    ……

    粮荒闹了一整个冬季,也冷了整整一冬天。

    从二月初开始,天气回暖,到二月中旬,地里面野草发芽长大,春渐无声息临降。

    桐乡村的村民们外出活动更多了,无论是家里缺吃食的,还是有存粮的,都会去地里面挖一些野菜,另外山上还有一种树木,树枝里面含的淀粉含量比较多,虽说不怎么好吃,但实在没什么吃也能用来果腹。

    春天实在是个万物生机的季节,难民们也开始了如火如荼地建房。

    而被苏潇收做家仆的那些壮汉,经过几日休养后,开始了每日的操练。

    苏潇请了两个武行的师傅,教这些人基本功和功法,这些汉子每日都会列成队,绕着村子跑上几圈。

    村子越发热闹起来。

    桐乡村的村民经常在田间地头遇到苏家的雇农,和他们一样,难民也都是挖野菜果腹的。

    雇农和家仆不一样,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一日三餐,虽然可以从苏潇那里借钱,但终归是要还的,他们也想尽可能地少借一些,到时候也就能少还一些。

    春天地里面各种野菜、野果子都很多,雇农白日建房屋,早晚和午间没事的时候就出来挖些能吃的东西。

    而往往在雇农挖野菜的时候,那些操练的汉子们也会在周围跑过。

    小小的村庄,一下多了六十多口人,房子都建了十几所。

    桐乡村的村民们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味儿,看着那些野菜被雇农们挖去,就感觉像自家菜地里的菜被偷拿了一样,特别不爽。

    于是就有那坐不住的结伴去找村长。

    “这苏潇银子赚了那么多,居然还让自己手下的雇农去田间挖野菜,这野菜都被他们挖去了,咱们村人吃什么呀?”

    “村子里一下就多了六十多口人,还是那么多壮汉,要是这些人里面有人起了歹心,大家伙可多危险嘛!”

    “咱们自己的村子还有那么多吃糠咽菜的人,凭什么让他们在这儿占便宜薅羊毛?村长,你说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像话了?给他们那么些地方建房子,要是都开成荒地,也能种上一亩粮食嘛!”

    众人抱怨纷纷。

    其实早在苏潇把生意做大之后,村里就有许多嫉妒她的人了。

    村长看着这几户义愤填膺的村民,平时也都是些好吃懒做的,还有几个汉子最爱打老婆,觉得女人就该低男人一头。

    村长叼着烟袋,吧嗒了两口,然后轻蔑地笑了一声。

    “这话让你们说的,怎么就薅羊毛了?那田间地里的野菜,哪年也没见让大家挖秃了!”

    “你倒说说哪片地的野菜都没了?山上不是还有许多吗?城里人来也挖得,邻村人也挖得,如何难民就挖不得?”

    “而且你放眼瞧瞧,现在哪个村没有难民?”

    “县太爷主张让商户们招揽难民,这可是咱们县城一等大事,这些响应的商户们,是给县太爷撑面子,到你们嘴里却成了薅羊毛的,你们这是在质疑县太爷的英明吗?”

    县太爷那可是见了都要下跪的大官,村民们哪敢质疑,听村长这么说,都讪讪地闭了嘴,不敢说话。

    但是面上却仍旧不服。

    村长将烟袋往炕沿上磕了磕,道,“这些难民们如果不收拢,到时候都变成山匪流寇,你们一个个地连门都不敢出,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胆子叫嚣!”

    “难民建房的地,都是免费给的批,不光是咱们村,别的村也有。你们要是有本事,也让县太爷免费给你们批,随便你们建房子还是种地都没人管!”

    “一个个的,自家那一亩三分地都种不明白,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们这些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就是看苏潇生意做大了,没讨到便宜,心里不爽。”

    村民们一个个抿唇不言,心思却是都被戳中了。

    城中的那些商户老爷他们只想巴结。

    但苏潇是从村子里出去的,原来都是和他们一样是泥腿子,如今却发达了,手下养着那么多人,让他们如何能不嫉妒?

    “都给我消停回去,再让我听见你们乱嚼舌根,一律赶出村子去!”

    村长撂下狠话,把众人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