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阶段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会悄无声息的晕过去,不过阮大小姐之前用药压制着,这个时间已经比我预测的晚很多了。”
李承翊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我不是找你来说废话的,她怎么才能醒过来?”
宋清平上前把了一下脉,淡定道:“她睡够了会自己醒过来,但这毒不解,她昏睡的时间只会越来越长,直到最后再也醒不过来。”
李承翊神色变得极其难看,阮明烟跟没事人一样,他们今日甚至见过一面,他都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这些日子,他沉浸在两人马上就要大婚的喜悦里,差点忘了,她身体里的毒随时都会发作。
沉默了片刻,他问宋清平:“你真的没有办法吗?”
宋清平知道这个时候,只要自己能救人,无论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李承翊都不会拒绝。
但他终究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上次都说过了,这世上从来没有人制出过缠丝的解药,包括当初研制出毒药的人。”
如果能轻易配出解药,缠丝这样不能在短时间内要人命的毒,又如何能称得上是天下奇毒呢?
宋清平甚至觉得,阮明烟胎中便带了毒,能活到现在,其实已经是个奇迹了。
起码就他所知,从来没有人中了缠丝之后,还能活这么久的。
但看着一言不发却整个人都透着危险气息的李承翊,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他想了想道:“不过阮大小姐的情况跟别人终归不太一样,她既然能研制出压制缠丝的药物,说不能日后也能自己配出解药。更何况她能读懂兴国公主留下的那些手札,里面说不准会有什么线索。”
宋清平这话倒也不是纯粹的安慰,他的医术毒术就是从兴国公主留下的文稿中学的,可以看出对方对毒做过很深的研究。
而缠丝也是出自那个时候,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东西可能本身就是兴国公主鼓捣出来的。
她那样的人,才像是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珍贵药材,来研制这样一种不会短时间要人命的毒。
只可惜,前朝皇室只保留下来那么几瓶缠丝的成品,既没有配方,也没有解药。更没有任何的相关记载。
就算是他,想要配制解药,也无从下手。
毒这东西,不同的剂量做出来的东西效用千差万别,即使差了一星半点,结果也会完全不同。
所以,无论他的毒术有多高超,也不敢轻易冒险。
阮明烟若是死了,李承翊怕是要发疯。
虽然他也很期待李承翊做点什么,但阮明烟的死绝对不能跟他沾上半点关系。
李承翊挥了挥手,墨影上前将宋清平带了出去,现在还不是放他离开的时候,宋清平再次被关回了暗牢。
对于这一点,他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凭着他的身份和之前做过的事情,李承翊没有直接要他的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阮明烟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李承翊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看到她睁开眼睛,才松了口气。
“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阮明烟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郊区别院李承翊的寝室,疑惑道:“发生什么了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承翊见她连自己毒发都不知道,心里有些难受,解释道:“我让墨影去给你传话,才发现你在房间里晕了过去,你没有觉得不舒服吗?”
阮明烟摇头,这些日子,除了格外的困之外,倒是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原来是毒发了吗?
她见李承翊十分紧张的样子,安慰道:“我自己没什么感觉,这样比之前毒发疼的死去活来好多了。”
李承翊默默地看着她,良久才愧疚道:“是我不好,这些日子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你身子不好。”
阮明烟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她是中毒了,可日子还得照样过,李承翊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干,成天就围着她转。
何况她一直都知道,这些日子李承翊过的并不轻松。
“你又不是成日里闲着没事干,如今领了差事不说,还得帮衬三皇子,在家里还得防备着肃亲王,过的也不容易吧。”
李承翊摇头:“那些都不重要。”
如果没有眼前的人,他做的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阮明烟也懒得跟他理论,笑道:“你不用总是担心我。我中毒的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你来别院是想让宋清平帮忙吧?他也没法子是不是?”
李承翊并不想告诉阮明烟这件事,但他清楚就算自己不说,阮明烟也能猜得到,只好点头道:“他说除了从兴国公主的手札里找线索,没有别的办法。”
这一点阮明烟倒是不意外,宋清平是个很聪明的人,做事不会拖泥带水,如果他有法子,上次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这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那就再等等吧,我有预感,我和这位兴国公主很有缘,说不准真的会找到办法。”
从这位前朝公主留下的拼音文献来看,毫无疑问,她们同是来自现代的穿越者,说一句有缘也不为过。
“嗯,我已经让人催了银月,应该很快就会有答案。”李承翊点头,“不过可能要等到大婚后了。”
当初说是为了冲喜,所以两人的婚期定的很近,现在马上就要到了,李承翊反而有些恍惚:“你准备好了吗?”
阮明烟疑惑地看他:“需要准备什么吗?”
李承翊蓦地笑道:“不需要,你人好好的就行了。”
阮明烟挑眉,她当然会好好的,虽然缠丝又一次毒发,但她觉得自己似乎从这次毒发中摸索出了一丝线索。
毕竟是药物的作用,毒发由疼痛转变为昏睡,她觉得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原因。
“对了,你不是说让墨影给我传消息吗?是什么?”
阮明烟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很好,好像毒发之前的困倦都被一扫而空一般。
李承翊皱着眉头道:“是那个女人的事,我处理好了,以后她会是我父王的女人,你入府后不用将她当回事。”
“这么快?”阮明烟惊讶道,“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