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众人怔愣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回头一看,清丽无双的少女正坐在轮椅上,瞪着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一脸疑惑地看向这边。
“阮大小姐,你……不是在里面休息吗?”有人禁不住问。
没等阮明烟回答,任天心拍了拍胸脯上前抱着她叫道:“吓死了我,你没事就好。”
“这里是公主府,我怎么会有事?”阮明烟笑道,“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出什么事儿了吗?”
凌白霜解释道:“阮二小姐见你出来久了还没有回去,十分担心,所以叫大家出来看看。结果……”
她欲言又止地指了指被推开虚掩着的门,里面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阮明烟一时也瞧不出什么。
不过她自己做的药,药效怎么样心里还是有数的,刚刚想必战况激烈。
也不知道里面的两人被这么多人围观,有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凌白霜的话说的十分巧妙,尤其是叫大家出来看看这句,简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阮明柔的意图。
阮明烟忍住笑,对阮明柔道:“那真是多谢妹妹关心了。”
阮明柔却没有功夫理会她们话中的深意,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的脑子便一片空白,里面的不是阮明烟而是魏莹这件事让她心神恍惚,仿佛一切都是做梦一般。
此时看到阮明烟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她像突然回神一般,惊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在里面,你应该在里面的。”
阮明烟见众人都看了过来,笑着解释道:“我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闷,就去湖边转了转。听侍女说妹妹在找我,所以过来看看。什么叫我该在里面?”
阮明柔隐隐知道计划不仅失败了,而且还在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
她的嘴唇动了动,喃喃道:“不,不对,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莹表妹?”
可是很快,她发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怪异,不乏同情和嘲笑,而且人们都开始窃窃私语。
还来不及想什么,就看到长公主已经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原来云华郡主看到事情不对,就差人去向长公主汇报了。
府上出了这样的事,长公主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进了院子看到阮明烟神态平静地坐在轮椅上,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心中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陆云华沉声问:“怎么回事?”
“母亲……”陆云华指了指屋子里,在长公主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长公主在深宫中长大,这样的事见过不计其数,略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显然是里面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毁掉阮明烟,结果把自己赔进去了。
想到有人竟敢在自己府中生事,她眸光变冷,也不打算留情,直接吩咐下人道:“我倒要看看什么胆大包天的东西,竟敢在本宫府中如此淫秽之事。来人,给我把人拉出来。”
黎耀和魏莹匆匆收拾了一下衣衫,就被当众拉了出来。
黎耀还好,男子本就装束简单,他的发冠未乱,只是衣衫看上去有些凌乱。
魏莹就不一样了,发髻散乱,妆容也蹭花了,双颊绯红,淡红青紫的暧昧痕迹从脖颈一直延续到衣领下,一副娇弱无依的样子。
长公主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阮明柔见被拉出来的人竟然是黎耀,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惊叫一声:“世子……”
这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刚刚那突如其来的指指指点点是怎么回事,显然有人认出了黎耀。
她刚刚才宣扬的人尽皆知,跟侯府的亲事,此时就像是一个笑话,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黎耀想到魏莹说是她下的药,可阮明烟却什么事都没有,还能反手将他打晕,不禁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眼神阴冷地盯着阮明烟,恨不能一口将她吃掉。
再一次被阮明烟算计,他知道自己这次摊上了大事,魏莹可是太子的女人,这件事传到太子耳中,他会怎么想?
脑海中一片混乱,却还是不得不想着怎么善后的他,理都没有理哭的梨花带雨的阮明柔。
长公主看着地上的两人,冷声问:“镇国侯府和承恩伯府真是好家教,竟然跑来本宫府上行此龌龊之事。”
黎耀连忙请罪道:“请公主息怒,今日之事是小侄莽撞,日后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交代?搅了本宫的赏花宴,不知世子打算如何交代?”长公主怒道,转头看向魏莹,语气如同结霜般凝着冷意,“还有魏三小姐,小小年纪如此淫荡放浪,可真是好的很。”
长公主的话像一记惊雷砸在魏莹耳畔,她知道这一句话会将自己彻底毁掉,永无翻身之日。
她狼狈地面对着众人指指点点,见她们掩唇轻声议论,不用听她也知道那些人在说些什么。
更让她害怕的是,她入东宫是家中计划十分重要的一环,此时发生这样的事,太子不会再要她,所有的计划都将毁于一旦,父亲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她的。
是阮明烟。
她扭头看去,见阮明烟神态安闲地坐在轮椅上,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想到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恨不能过去撕了她。
慌乱中,她眼前一亮,朝着长公主喊了一声:“公主,求您为我做主。”
她指着阮明烟咬牙,“是她,是她在害我。”
黎耀闻言,心念一动,此时若是能把罪责都推到阮明烟身上,也不失为一个脱身的好办法。
于是也跟着道:“对,就是她陷害我们的,请公主殿下明察。”
长公主明眸一闪,看向阮明烟问:“阮大小姐怎么说?”
这件事事情显然跟阮家这位大小姐脱不了关系。她也想看看,能让那个一向不近女色的侄儿看上的女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阮明烟闻言表情平静,双手一摊,笑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知可否请两位说说,我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残废,是怎么把两位弄到一起……嗯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