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岛屿,不过俩日。
江南念依旧兴致缺缺懒得出门,摊在贵妃榻上把玩着茶杯。
窗外小道士携了物事来寻她出门游玩。
“小月亮,我们趁天气好。去放纸鸢,可好?”
“不去…”
女子依旧懒懒散散趴在那不想动弹,却不想如今的小张早就摸透了她的性子。
等不到满意的回答,张千军直接走了进来,抱着没骨头似的小夫人出门。
“怎么,整日不出门?”
“那有,累嘛。”
言罢,张千军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脖颈间的痕迹。
累?
无非就是床上那点事,估计是小族长把人吃得太狠了点。
江南念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个小张在想什么。
无非是看她出门玩了一年多,回来了又不出门。
他们找不到机会拐带她出门才是,所以这小道士主动来约她了。
“等热起来,你更不爱动弹。”
张千军抬眼笑笑:“看我我特意给夫人扎的凤凰,我托着,你来放。”
江南念看着他手中那扎得十分精致的纸鸢点点头。
于是,还没找到机会去寻她的小张们看着小道士环在她身后,俩人放着纸鸢。
张海:“小道士动作挺快。”
张海侠:“忙趁东风放纸鸢,好雅兴。”
张小鱼:“我邀她,她不来。哼…”
小族长扫了一眼被罚还在抄写道德经的张海楼,他咬着笔头就想跑出去湊热闹。
江南念跑动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张千军让她倚靠在他怀里,轻声相询:“夫人,喜欢吗?”
她勾勾嘴角,“喜欢。”
张千军顺势落了个吻在她脸上,“我已将所有病灾都写在其上,让纸鸢随风飘逝,愿夫人的晦气、疾病都带走…”
等纸鸢越升越高,俩人剪短了线,纸鸢慢慢往下落。
江南念回嗔:“小道长倒会哄人。
张千军搂着怀里的女子笑言:“哄夫人不应该吗?”
“小道长送我纸鸢去晦气,我送你凤凰于飞。”
忽闻她一声嘹亮清鸣,紧接着便如百鸟朝凤般无数禽雀海鸟应和起来。
众人匆匆踱至屋外,只见海岛上的鸟雀海鸥竟飞出聚集,于天边围着那凤凰纸鸢飞舞。
有人忍不住笑言:“咱们这位小夫人真真会哄人…”
有船往这边而来,船上的男子轻咦一声,一时也不知晓这异象缘由。
偏偏也巧,那色彩艳丽巨大的纸鸢落入船中,被那人拾得。
张千军牵着江南念往码头城楼慢慢渡去,略一偏头,便看见那外来的船正在靠岸。
他解释道:“这是张海管理的海外航线,想来是可以合作的友人。”
若是似以往那种打劫过往船只的海盗,必然是过不了前方张家人设置的关卡。
江南念见外来船只,起了一点兴趣,往下而去。
见到那着衬衣的外国人,张千军脱口便道:“看,我们放走的纸鸢倒是被那人捡到了。”
那人见了肤如凝脂,鲜艳妩媚,风流袅娜的东方美人,瞠目结舌。
“哦,我的天。东方美人,她可真美,美得让人窒息…”
对方伦敦口音很重,见美人儿停下,朝他望来时眉眼顾盼间自成风流,倒是说不出的勾人。
他心下更痒,快步走过去摘帽半鞠躬道:“东方茱丽叶,你好。我是从美利坚合众国过来转教的考克斯·亨德烈。”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可以称呼我裘德考,很荣幸认识你。”
他穿着剪裁考究立体的西服,看上去倒是风度出众。
江南念并未露出被冒犯的不悦,只是颔首致意。
“你好,裘德考先生。”
西方人直白的表达方式,另外是对方眼神还算干净,笑容真诚爽朗,不容易让人心生反感。
对于他要行吻手礼,江南念拒绝了。
她一副矜持高高在上的模样,轻慢道:“这里是东方,自要遵从东方礼仪。”
到那个山头唱那个山头的歌,这人恐怕以为她年纪小好欺负。
对方显然也知道自己搭讪的方式比较油腻老土,讪讪一笑,紧接着被她的嫣然巧笑迷花了眼。
修长柔韧的手臂从后面充满占有欲地揽上江南念的腰肢,来人衣袖挽起。
过来的张海含笑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夫人…”
江南念微微一笑,猝不及防被他低下头吻住。
裘德考有些吃惊,脸上难掩失落,抬眼朝张海望去。
“啊,你…美丽的小姐已经结婚了?”
张海挑眉戏谑:“我的夫人不仅结婚了,这里还是她的属地,你想做什么需要征得我夫人的同意。”
“失陪了,裘德考先生。”江南念侧额睨过来,神情慵懒,漫不经心随着来人离开了。
黄灿灿的阳光下,白裙美人美得似在发光。
原来,她还是位有领地的东方美人。
身后人怎么思量,她根本不在乎。
江南念回看他:“公务你们处理就好,为什么说我是岛主?”
张海少见她有疑惑的时候,他哑然失笑,抬手轻轻为她理了理耳边的发丝。
“月亮岛屿,不是夫人的吗?”
“夫人也参与其中,才有归属感。”
不过说笑之语,她并不会多虑这种事。
见江南念不语,张海轻笑一声:“别想着躲懒,等会商议之事当然要你去。”
江南念哼了一声。
张海很懂她的小脾气,朝她伸开双臂,江南念软软靠了过去。
她娇嗔:“哥哥,早就应该抱我了,走路好累。”
张海摇摇头叹道:“小夫人越来越娇气了,路也不想走几步。”
江南念捶了一下他胸口,“哥哥嫌弃我,小道长抱我好了。”
张千军知她在撒娇,一时不由得失笑。
张海伸手将她像抱小姑娘一样抱在臂弯里,江南念下意识双手勾住了他脖颈,两个人一高一低对视着。
张海微微抬起眼神,笑眯眯言:“夫人,谁敢嫌弃你。向来只有你嫌弃我们的,何来的我们嫌弃你?”
她下巴一扬,娇娇道:“那当然了。”
张海笑笑,张千军捏捏她的手,就这么勾勾搭搭回了餐厅用膳。
午后,江南念就留在了商议公务的厅堂里。
饭饱就犯困,人没来。
张星官就抱着她,她很自然地在他怀里蹭了蹭,睡得更香。
江南念窝在小族长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直到张海楼手痒拿花枝招惹她。
“夫人,该醒了。”
“哎呀,好讨厌…”
她揉揉眼睛茫然四顾,坐了起来被张海楼亲了一口在脸颊上。
“海楼哥哥…做什么?”
被人搂到怀里后过了足足半分钟,睡得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正在议事厅。
小族长轻摸她的发:“还要继续睡吗?”
江南念起床气大得要命,把脸往他颈窝一埋,不愿意说话,她现在特别想发脾气。
凶巴巴的嗔着:“不要…”
睡什么睡,都把她弄醒了。
较真的像个小孩子,有人相视一眼,一时轻笑出声。
等待了半日,喝水喝饱了不敢弄出动静的裘德考一脸懵逼的等着。
可是,这个东方美人怎么跟女王似的,一群人围着她打转。
张小鱼倒了蜂蜜金桔水亲手喂她喝几口。
张千军拿了帕子给她擦脸醒神。
张海侠坐在那雕刻了半天的水果拼盘,放至她身前的小几上。
“夫人,用点水果。”
黄灿灿的菠萝里夹了酸酸甜甜的蓝莓干、梅子干,还有雕刻成兔子的果子…
张小鱼又上了新鲜出炉的各式小糕点…
小族长拿着叉子喂到她嘴边,原本没什么胃口的女子硬是被他们哄着吃了几口。
面对裘德考的诧异,张海意有所指的道:“小夫人娇气,我们也只能宠着。”
我们???
难不成,这些男子都是这位美人儿的伴侣?
不是说东方人很重规矩礼节吗?
何时,这般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