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府,倪穗岁下车,周怡跟她加了。
车门一关,唐欣脸色沉下来,“你喜欢她?”
“喜欢啊。我三婶儿年轻性格好,能跟我玩到一起去。”周怡笑起来,“怎么了妈妈,我喜欢她你吃醋啊?”
“算了,你也不必懂太多。”唐欣摇着头,说出的话让周怡摸不到头脑,她有些懵。唐欣也不解释,发动车回家。
君悦府这边,倪穗岁去地下室的酒柜里开了瓶酒。
她不敢碰太贵的,找了个普普通通几万块的喝,常姨看她回来了总算放下心,休息去了。
倪穗岁心里有些抱歉,周亦行才走两天,她连着两天都是半夜才回来。
可怜常姨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要陪着她熬。
“倪小姐,你记得给你司机回个电话。她打来君悦府这边了,我接的。她好像很担心你。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常姨爱八卦,自然也有探究八卦的敏锐性。
倪穗岁摇头,“没有,您去休息,我自己收拾就行。”
常姨不信,但也不好追根究底盘问,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酒柜旁边有一张桌子,倪穗岁拉开椅子坐下,给张燕拨电话。
“姐,你还好么?”
“倪小姐,真是对不起。”张燕那边有点哽咽,“今天我不应该……但是曹公子的人把我孩子带走了,我不能……”
“别说这个了,我没事。”倪穗岁给她定心丸,“我也不会告诉周亦行,你不会失去工作。但我觉得你儿子的幼儿园治安不太行,建议你换一个。”
这是实话。
一个能随随便便把孩子带走的幼儿园,危险性太高了。今天可以是曹诚,明天不一定还会有谁。
张燕那边点头,“我知道了倪小姐,谢谢您,谢谢。”
挂了手机,倪穗岁灌了一口酒,谁都不容易。
家庭,孩子。
好的时候是温情,一旦出了事情,谁知道是不是牵绊累赘?
就好像周家一样,如今周亦知出了事儿,周亦礼也好,周亦行也罢,没看出谁是真的为了他们大哥担心的,否则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
凭他们的本事,这事儿早就处理完了,怎么会拖到现在?
一口酒下肚,倪穗岁想起了今天周亦礼的那句话。
关注一下杨婉仪。
这女人,幺蛾子还真是够多。
倪穗岁顺手给白芸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什么。
白芸那边已经要睡了,刚躺下。
“姐,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啊?”白芸懵,“我就在剧组呆了一周,戏拍完就走了,没怎么深入接触过,你要让我说,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行。”倪穗岁点头,“那你休息吧,晚安。”
“诶等下!”白芸喊她,“我好像听她在剧组提起过周亦行,算吗?”
“她不是天天提吗?”倪穗岁对杨婉仪的执着免疫,并不新鲜。
“好像还提了一嘴黎什么,我没听清。”
黎万强。
倪穗岁突然坐直,“是黎万强吗?”
“好像是。”白芸打着哈欠,“说什么举报什么的,好像还让自己助理联系他来着。不过我也是去洗手间的时候偶尔听见的,听不清,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黎万强,杨婉仪的助理联系黎万强。
黎万强老婆说,有个女人联系过黎万强。
倪穗岁冷笑一声,破案了。
杨婉仪果然是要多关注,倪穗岁才忽略她多长时间,她竟然就开始搞事了!
难怪倪穗岁一直怀疑,这个指使黎万强的人为什么要抓着周亦知最没有破绽的地方去举报,为什么要保周亦知而弃黎万强,因为她和周亦知根本没仇。
甚至不光是没仇,还要巴望着喊人家一声大哥!
“行,你睡吧白芸,三哥给我打电话了。”
“哦哦,拜拜。”
周亦行每天都要打电话查岗,倪穗岁调整情绪,“三哥。”
“你在哪儿?地下室?”
“哦,偷你的酒喝。”倪穗岁调皮,周亦行轻笑一声,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天色已晚,他今天去港城疗养院开了半天会,又是考察,又是走流程,也是疲倦不堪。
和倪穗岁说话,他觉得放松,心里舒服一些。
“哪一支?”男人问。
倪穗岁把摄像头反转过去,对着瓶子拍,“就这个,我记得不贵。”
男人笑出声,“你眼光不错。”
她记得不贵,是因为她记错了。
周亦行的酒柜有两排,有一排是日常喝的,另一排是收藏用的。
法文倪穗岁不认识,还以为收藏品是日常的口粮酒,然而她开的那瓶0万美金还多。
“很贵吗?”倪穗岁怕自己闯祸,问得小心翼翼。
“嗯。”男人应声,“怎么赔我?”
“……我给你打工。”倪穗岁有些胆怯,她不知道这瓶酒价值究竟几何,但周亦行说贵,那应该是真的贵。在钱的事儿上,他从没逗过她。
“打工?让我算算。”周亦行想了想,“十年差不多够了。”
“这么久啊?”
“不愿意?”
“……谁家好人想打工啊?”倪穗岁小声吐槽,周亦行笑得开怀,看了眼时间让她上楼睡觉去。
可惜倪穗岁一晚上都没踏实,因为她查到了这瓶红酒惊人的价格。
港城。
周亦行灭了烟,才回身上床。
港城这边的事情进展得不算是特别顺利,投资没落实,有些条件没谈妥。他原本是明天晚上的机票,可这会儿,周亦行有些着急回去了。
身在港城,心却不在此处。
什么是相思苦,这会儿他算是有所领教了。
*
第二天一早,周亦行落地云城国际机场。
他回来得太突然,到君悦府的时候倪穗岁还没睡醒,根本没察觉。
周亦行盯着床上熟睡的女人,眸色一沉。然后扯领带,俯身去亲吻她。
带着**的吻来得很急,倪穗岁当时还在做春梦,突然觉得自己春梦成了真,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探进了睡裙,女人哼唧一声,周亦行松开她的唇。
“醒了?”
“三哥?”倪穗岁懵了一秒,“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晚上的飞机吗?”她嗓子未开,声音哑。周亦行喜欢得紧,再度俯身,吻得用力。
“三哥……”她叫一声,男人的眸色就沉一分。
窗帘没拉开,眼前是男人并不分明的脸色,气氛暧昧得不行。倪穗岁也动情,摸到他的皮带扣,伸手去解。
突然,敲门声响起来。
常姨在门口,“周先生,内个……杨小姐来了。”
大清晨的登门造访,杨婉仪来得还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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