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穗岁最近和容南烟联系的很频繁。
上次见了面之后,容南烟像是换了一个人,每天都要跟她说几句话。大概也是因为倪穗岁态度在这儿摆着,让容南烟认清了事实——倪穗岁不是软柿子,想捏她,不管有没有周亦行,都很难。
上一回,容南烟敲打她,说帮周家办事也是帮她自己。
她直接回怼,并没有跟周亦行结婚的心思。如果真成了,那是缘分到了。成不了她也不执着。
容南烟当她说的是气话,后来私下打探,发现她竟然没怎么花过周亦行的钱,也从来没从周亦行要过什么。
如果说当时她和周准在一起的时候,不贪不奢侈是因为爱情的话,到周亦行这里,容南烟想不出原因。
倪穗岁就算是装,也装得太好了点。
陈嘉帮忙安顿了周亦行出差之后的工作。
包含一些重要人物分配。
黄峥被他带走了,现在总裁办公室这边管事儿的人,只有陈嘉。
“我哥女朋友要过生日,你说我送点什么好?”陈嘉拖着下巴问她,“就是你朋友,明溪,她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倪穗岁不想再重复一遍明溪喜欢钱,怕闹误会。
“女人喜欢的东西她都挺喜欢。”倪穗岁笑,“你还挺把她当回事。”
“我哥喜欢,我自然不能怠慢。”陈嘉挑眉,“你不懂,相依为命的兄妹感情很深,我特希望我哥能幸福。”
“会的。”倪穗岁笑着,“你也会。”
转天就到了明溪过生日的日子。
倪穗岁和陈嘉下了班之后一前一后去了金尊国际。陈立已经安排了大包间,白芸也来了,都是熟人。
倪穗岁把漆雕工艺品和周亦行买的金条拿给她,告诉她哪个是自己选的,哪个的周亦行选的。
“周总这个太贵重了吧?”明溪拿着金条十分不安,“以后我都不好意思骗他了。”
“你有点出息。”倪穗岁咬牙,“这点就把你收买了,事成之后我给你更大的。”
“我又不是为了钱帮你。”纯是因为看不过去倪瑾山含冤。
陈立进屋,蛋糕鲜花什么的一应俱全,陈嘉给明溪买了一套香水,不算特别贵,但也是万八千块的东西。
看得出,明溪很高兴。
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长大,突然之间被这么多人爱着,在意着,哪怕只是这一刻,也很满足。
趁着人多,倪穗岁跟桃喜见了个面。
桃喜有几分抱怨,“倪小姐,您这活儿太难干了,那之后立哥跟看贼一样看我。他肯定是查监控了。”
“没事,这次我跟周亦行打过招呼。”倪穗岁拉着她,给她塞钱,“你只管帮我在门口盯着,我要进去见黎万强。”
“多危险啊?”
“不危险。”
倪穗岁知道,黎万强哪怕是走投无路,逼急了,也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
他是实实在在的好人,有良心。
否则也不会为倪瑾山的事儿坚持这么久。
倪穗岁从前台偷了钥匙,去地下二层开门。
门内的黎万强显然是一愣!
“岁岁,你怎么……”
“黎叔。”倪穗岁关上门,“时间紧急,长话短说。我去找过我黎婶了,她都告诉我了。”
“你!”黎万强狠狠一怔。
倪穗岁继续道,“你是真糊涂!”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什么,纯属是诈黎万强。后者也是实在,果然一怔。
“岁岁你……”
“对方让你举报,你就举报。多大的好处你也不能犯这个傻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我很多努力就白费了!我把自己都给周亦行了才换来今天,你别再单兵作战了,我们配合胜算才大!”
“我也是一时糊涂。”黎万强摇着头,“现在怎么办?还有转圜的余地吗?会影响你吗岁岁?”
“你说呢!”倪穗岁反问黎万强,“你是信不过我吗黎叔?我跟周亦行在一起这么久,卧薪尝胆的是为什么?现在他大嫂找我谈过好几次话,笃定我跟你关系密切,非要我来说情。我说不认识你,她根本不信!”
“那……”
“不管你是撤回举报,还是坚持举报。最后都是你吃亏。因为周亦知根本不贪钱!这罪名根本就是不成立的!他只是想往上爬而已。周家也好,容家也好,金山银山的好几座,轮得到他为钱操心吗?!”
“岁岁……是叔对不起你。”
“现在说这个也晚了。”倪穗岁眸色一沉,“这人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你肯冒这个险?”
“我也是为了你父亲这事儿。”黎万强哽咽,“她说她有周亦知当时联合外资陷害倪家的证据。”
“胡扯!”倪穗岁说完一怔。
她脑子里的一根线,突然断了。
直觉也好,推理也罢。
她敢肯定,这个人必定是和周家关系密切!
“岁岁,那现在……”
“你听我的,撤销举报。然后离开云城,走的越远越好。否则你在这儿一天,就危险一天,我保不住你!”
“岁岁!”
“黎叔,如果你信我,信我爸,这事儿你就听我的!”倪穗岁话音落,就听桃喜喊她快走,她来不及解释,闪身出来关好了门。
有个酒保下来拿东西,和她擦身而过。
屋里,明溪和陈立互动的挺好。
倪穗岁拎着一瓶上好的红酒进来交给陈立,“我请了。”
“嫂子客气。”陈立笑,“刷三哥的卡?”
“记他账上就行,年底一起算。”倪穗岁笑的挺高兴,还有几分狡猾。
高兴是真心高兴,心慌也是真心慌。
周亦行此时在港城,把倪穗岁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包间里的摄像头连着她的手机,桃喜是她的内应,他一清二楚。
“周总,还不休息吗?”黄峥问,“资料我都理好了,时间不早了。”
“你先去睡,我不急。”周亦行看了眼表,“明天几点去疗养院?”
“我和那边董事约的下午三点。”黄峥道,“投资协议在这儿,您要不要再看看?”
“你办事我放心。”周亦行点了根烟,“你先去睡吧。”
窗外车水马龙,周亦行俯瞰港城,不自觉笑了出来。
为了一个女人来投资,说出去怕是谁都会觉得诧异。
关键是这女人还不安分,一天天胡作非为,半点不让他省心。
凌晨十二点,倪穗岁上车,回家。
常姨等她来着,也还没睡。
“周先生说了,他不在的这几天,都要看到倪小姐回来了才行。”常姨接她进门,“您回来了,我就下去了。”
倪穗岁愣,顿顿点头。
想不到周亦行,看自己看得这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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