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供销社出来,徐青木已经是一头汗水了。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这些售货员看着性子就不好。”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在里面待久一点,就会更加自卑了。

    徐舒馨却是面色如常,“爹你怕什么,你也在国营饭店上班呢,不过她们这些售货员的态度确实不好。”

    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那是铁饭碗,还能传给家里人,可不就就觉得比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高贵吗?

    徐青木说:“也对啊,下次,下次爹再过来就不紧张了。”

    买到了糖,徐青木父女也不在公社多待,开始往家里赶。

    回到家的时候,也才下午三点。

    她也不回家了,直接去了学校,丁知青还关心地问了她的脑袋。

    “没事了,医生说慢慢养着会好的,还给开了药。”

    “那行,那你去上课吧,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要马上报告老师知道吗?”丁知青叮嘱她。

    徐舒馨点头,然后回到自己的坐位。

    她坐下后,徐舒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馨馨你可算回来了,我自己一个人记笔记好累啊。”

    “要不要这么夸张?”徐舒馨问。

    徐舒妍点头,“那是自然的,我又不像你,听一遍就记住了,你说咱们都是一个娘胎生的,还是双胞胎,为什么我就没有你一半的脑子呢?”

    徐舒馨:“……”

    对于这个问题,她也没办法回答。

    徐舒妍又问,“医生怎么说?有没有检查出什么?”

    徐舒妍虽然知道徐舒馨为了实施计划装头痛的事,但是她也是真的担心。

    毕竟当时徐舒馨的脸色是真的很差。

    她觉得有可能徐舒馨的脑袋本来就痛,怕是没好全。

    徐舒馨说:“没事,能有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装的。”

    这话她是凑到徐舒妍的耳边悄悄说的,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得到。

    徐舒妍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声响了,她只得闭嘴。

    下午下学后,徐舒馨姐妹两回了家,把今天学习的知识点教给了五个姐姐,又做了家务后,才开始吃饭。

    只是做家务的时候,徐舒馨是被排除在外的,原因就是因为医生的话,让一家人都觉得她就是那易碎的瓷娃娃。

    无奈,她只得带着小黄和小黑玩。

    吃过饭后,徐青木亲自监督着徐舒馨喝药。

    当时徐舒馨的脸色……

    总之,就是糖果都压不住嘴里的苦味。

    徐舒馨再一次觉得自己这是把自己坑了。

    看她皱成一团的小脸,系统很不厚道地笑了,“宿主,下次你还敢不敢这么说谎?”

    徐舒馨:“要还是今天这种情况的话,我还是要说谎的,只是我会找别的借口请假。”

    说完,徐舒馨突然猛地睁大了眼睛,“系统,你不觉得你现在变了很多吗?”

    “是吗?我哪里变了?”系统问。

    徐舒馨:“你现在多了一丝人气!你还记得你刚出现的时候吗?说话的时候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可是你现在居然会笑了诶!”

    “还有啊,”徐舒馨继续说,“你今天还跟我看热闹了!你说你以前会干这样的事吗?”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不会。”

    接着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宿主,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好?”

    ltdivquotcontentadvquotgt徐舒馨反问它:“为什么不好?这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别想那么多。”徐舒馨安慰它,“我呢,遇到赚积分的机会还是会赚的,你就不要担心那么多啦,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自己开心才最重要。”

    系统:“……也许,你是对的。”

    接下来,徐舒馨不再和系统聊天了,因为她要去牛棚那边学习了。

    徐青木的意思是,她今天不舒服,不想让她去的。

    徐舒馨坚持,“我都已经和陈爷爷说好了的,而且爹我真的没事,你看我活蹦乱跳的,一点事也没有。”

    拗不过徐舒馨,徐青木只得答应。

    临近八月十五,月光十分明亮,父女两人在月色中朝牛棚而去。

    到了牛棚,陈军照例先考察徐舒馨对之前的学习的掌握。

    “车间草的特点?有什么功效?”陈军问。

    徐舒馨马上回答:“车前草,叶根生,叶片平滑……味甘,性寒,归肝、肾、膀胱经,有清热、利尿、祛痰、凉血、解毒功效……”

    “蒲公英呢?”

    “蒲公英,多年生草本植物,叶为倒卵状披针形……”

    ……

    一番询问过后,陈军点头,对徐舒馨的回答十分满意。

    和平大队山上路边随处可见许多草药,只是在不懂中医的人眼里,那就是野草。

    陈军的教学,除了让她背诵汤头歌外,还教她认识草药,一开就是用在和平大队随处可见的药材为例子。

    检查过后,陈军开始后面的教学。

    时间很快过去,陈军教完今日的内容后,开始让她背一遍。

    等徐舒馨背完,陈军问:“合欢散用到哪些药材?”

    徐舒馨眨了眨眼,疑惑地说:“陈爷爷,合欢散是什么啊?你没说过啊?”

    陈军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对,是我糊涂了,我确实没教过你。”

    “那陈爷爷,合欢散是干什么用的呀?这名字还怪好听的。”

    黑暗里,陈军的脸有些红,但是声音却很平静,“合欢散啊,虽然名字好听,但却不是什么好东西,是能让人迷失了神智,陷入情欲中的东西。”

    “那它是用什么药材做的呀?”徐舒馨反问他。

    陈军:“……你现在还小,不该学这些。”

    “那什么时候可以学?”

    陈军:“……”

    陈军更无语了,“这些害人的东西,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哦。”徐舒馨回答。

    只是陈军觉得,他怎么从这一声“哦”里面听出了些许遗憾来?

    是自己想多了吧?

    怕徐舒馨还要再问,陈军赶紧说:“听说你今天头痛了,我给你看看。”

    徐舒馨朝他伸手,他搭在徐舒馨的手腕处,然后诧异地看了徐舒馨一眼,才道:“没什么大问题,好好养着吧,天色晚了,你们回去吧。”

    徐舒馨欢快地说:“那陈爷爷再见,陆爷爷再见,杨爷爷再见!”

    说完,就离开了。

    等徐舒馨父女离开,杨振沣说:“老陈,你觉得今天大队里的事是那小丫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