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不走的样子。
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大约只有此时此刻，傅昱凡才会感觉到对面那陌生的男子是真的苍老了吧。
之所以多年他都没回来，一则是傅毅在用孤独来惩罚当年那个一门心思做生意的自己，二来，他怕故地重游会让自己伤感。
傅毅的话，他自然听进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从里头出来，傅毅压低了帽子，那双莫测高深的眼睛不时地瞥一下远处。
这个晚上，傅毅和约了傅铮见面，时间在九点以后。
晚上，傅昱凡回家，等了许久才看到夏云舒回来。
“我们和黄老板在接触，这几天就整理合约出来，准备转型了。”当初，聊到转型的时候，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是陈茜茜。
她列举了不少失败案例，并表示自己坚决不服从夏云舒的一意孤行。
还用数据来预判夏云舒的冒进会带给大家巨大的损失和灾难，但到小黄村去了一次后，也不知道是黄老板的话让她感悟还是齐煜什么缘故。
总之，从小黄村回来后欧陈茜茜就变了，她继续考察市场，并明白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不能坐以待毙。
就拿黄老板来说，在没做阴宅的买卖之前，他开餐厅，办技术学院，还做了不少项目，终于走到了成功的康庄大道上。
在这期间，损失了不少。
“更何况，我们不但专业对口，且还年轻。”这是陈茜茜的原话。
那以后，两人就开始考察，调研，他们准备最近就和黄老板签合约，黄老板对工作流程几乎不闻不问，在他看来，只要将这一切交付给夏云舒就好。
他们的土特产以及山货一定会卖一个好价钱。
夏云舒准备第二次和黄老板接洽。
夏云舒准备接这案子，黄老板开心得无可不可，能为父老乡亲和家乡做贡献，是他热衷的事。
听到这里，傅昱凡点点头，“我为你感觉骄傲。”
“你呢？做什么去了？”在他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欲说还休。
傅昱凡将自己和父亲见面的事说了出来，他和他父亲几乎一拍即合，换句话说，现在夏云舒必须将两家公司合二为一，并且这事得轰动起来，要让傅铮看出，傅昱凡是在“不情不愿”的前提下被夏云舒“三振出局”的。
“这么说来，明天开始你就要到那边去了吗？”
好吧，注定了他们要发展为异地恋。
“必须回去。”
又岂在朝朝暮暮，不是吗？
傅昱凡又道：“在回去之前，咱们还需要削弱她的力量，让她无计可施，寸步难行。”
“具体怎么操作？”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初她用什么计策算计我们，现在咱们就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我已经找周镜辞商量过了，目前周镜辞会侵入他们系统，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让他们运作不了就好。”
夏云舒竖起来大拇指，“高端黑。”
但这只是计划的一小部分。
傅昱凡继续说下去，“往下还有不少的计划，我们看他们的台账，先一步安排人去折腾他们的生意，还要想办法让一些员工提出辞职。”
这计划需要时间。
“这个交给我，我从58上联系他们，挖他们离开就好了。”实际上在傅铮的公司里，她从来不会给新人机会。
但夏云舒不同，她重视新人。
虽然他们没什么阅历和经验，但他们有不错的思想。
总而言之，他们身上是有一定的价值。
至于老员工，夏云舒礼贤下士，三顾茅庐。
她更明白他们的变现价值更厉害。
“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傅昱凡叮嘱。
夏云舒撇撇嘴，“你将模仿你父亲，和他当年一样，一门心思做生意，我呢，就是可怜的吴老师了。”
在银座时父亲的话傅昱凡并没听进去，但此时此刻，被夏云舒这么一说，特定条件之下，他忽地茅塞顿开，终于明白父亲离开之前为何会用那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了。
他豁然开朗，“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夏云舒追问。
傅昱凡笑着站了起来，“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我很快会回来，你不要忘记我还差你一个仪式。”在傅昱凡的计划里，将来他成功了，证明自己是格外了不起的商业奇才，到那时候他安排盛大的求婚仪式。
但夏云舒却认为，就算求婚合适私密的事，真的没必要大张旗鼓。
她将今天遇到居委会大妈的事说了出来，傅昱凡面色一沉，“我走了以后，孩子这边你要多多留意。”
“你能带走舒蕾？”如今舒蕾还是分公司的总裁秘书呢，而夏云舒很快将做总裁，在她看来，自己完全接受不了一个这样的女子做秘书。
但有合约在，她没理由辞退一个矜矜业业的人。
傅昱凡摊开手，“他跟着我，未必就方便。”
“算了，当我没说。”
上床之前，夏云舒再一次干哕起来。
最近这种感觉比之前还强了，她怀疑自己嗅觉超常，连犬只丢远不如自己敏锐，傅昱凡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切，送一杯温水到卫生间，他站在夏云舒背后，看着镜子里她那因为呕吐而抽搐的嘴角和脸面。
“你情况怎么样？”
“还好。”
漱口后她看着镜子里头那憔悴的自己。
傅昱凡着急，“你明天必须去医院做检查。”夏云舒皱皱眉，责备地看着他，“你在诅咒我。”
“友情提醒，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夏云舒摇摇头，疲惫地说：“先休息，明天我还准备到小黄村去呢，至于你，你不也有计划？”
这一晚，倒休息得很好。
到次日，各自忙碌。
到公司后，陈茜茜已经将策划案和合约都准备好了，两人简略聊了一下就去驱车朝小黄村而去，在路上陈茜茜说：“上一次来，我什么都没看，今天我要看看风景。”
“签署完毕，村长和镇长会带咱们到附近走走看看的。”这是既定计划，早上黄老板那边已经联系过她，并确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