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混在人群中,一边高喊拆了医馆,一边蛊惑着众人冲击。
有人还冲到前面推了一把病人,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嗖嗖嗖——”
就在街委人员口干舌燥劝告时,那几个男女突然窜出,右手对着医馆砸出几个玻璃瓶。
“轰——”
玻璃瓶全都砸在墙壁上,一碰,咔嚓一声碎裂,然后就腾升一股火焰。
黑烟随之翻滚。
火焰嘶嘶燃烧,热浪灼人。
医馆两侧顷刻变成一片火海。
有几个人衣服被溅射,也冒出几缕火焰。
接着又有一个玻璃瓶砸在空地,发出一声爆炸巨响。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活啊。”
“要烧死人了,快跑啊。”
“张家太无法无天了,当众放火。”
喊叫此起彼伏,全场变得混乱起来,在唐风花他们救火时,围观者四处喊叫逃走。
张氏成员先是一愣,接着也都连滚带爬后退。
闻讯赶来的几十名探员见状马上阴沉了脸,二话不说就把张氏成员全部堵住,然后一个个铐起来。
这么多人来医馆门口示威不算什么,可打人放火就性质完全不同了。
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几乎同一个时刻,几辆宝马车子正缓缓驶到张氏花园门口。
张氏花园一片白幔,两侧摆着不少花圈,还有挽联,园中时不时能听到几记哭声。
看到有陌生车子出现,一个手臂缠着白布的安保人员上前拦住:
“主家有孝,无关人员请回。”
宝马车窗落下,露出唐若雪的那张精致俏脸:
“通报张豪坤,我是唐若雪,我找他做个交易!”
十分钟后,唐若雪走入了张氏花园。
她把保镖留在灵堂外面,然后自己换了一双白鞋走入进去。
张氏临时腾空出来的偏厅,正处于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氛之中。
飘舞在空中的灰烬,明灭不定的烟火,还有居中摆放的冻柜,使整个灵堂看上去鬼气森森,阴寒可怖。
比灵堂更加阴寒可怖的是,那张隐藏在明暗光影中的狠厉脸颊。
每一道纵横交错的皱纹里,都闪动着伤心、烦躁和痛苦,猛一眼瞅见仿佛厉鬼。
张豪坤,张氏集团董事长。
张豪坤平时看上去笑呵呵的,跟弥勒佛没什么两样,但此刻却荡然无存不见一丝宽厚。
除了儿子的死是巨大打击之外,还有就是刚才收到手下电话。
派出去捣乱的张氏子侄,竟然搞出武力冲突,还动用了燃烧瓶,结果被警方全部抓了。
他心里怒骂一群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不仅会让金芝林取得同情,还会让他受到官方的重点关注,毕竟这种事太敏感了。
随后他收敛住情绪,望向不速之唐若雪。
唐若雪上前,给张玄上香,然后走到张豪坤身边:
“张总,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
她还给了一个白色礼包给理事。
“谢谢唐总关心。”
张豪坤显然知道唐若雪,眼皮都不抬开口:“唐总说找我有事,不知道交易什么?”
“我要能洗清叶凡的证据。”
唐若雪蹲了下来,捏起一张纸钱放进火盆:“筹码就是张总的命。”
“混账!”
张豪坤闻言大怒:“唐若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叶凡杀了我儿子,你找我要洗清他的证据?你是脑子进水,还是来耍我?”
“而且我还没问责大唐夜色,你先给叶凡来洗白,是不是觉得我张豪坤软弱可欺?”
他怒目瞪着面前的女人,一副随时要活撕唐若雪态势。
“张总怎会软弱可欺?”
唐若雪俏脸没有半点情绪起伏,一点都不在乎张豪坤生气:
“如果张总能够欺负,赵三春,钱立马,孙小杨,李建民他们就不会坟头长草了。”
说话之间,唐若雪从手袋掏出一叠资料,一张一张丢入火盆焚烧起来。
上面不仅有文字,还有照片,让张豪坤的眼皮跳动不已。
别人可能不知道唐若雪口中名字代表什么,但对张豪坤却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这些名字都是早年跟他抢资源时,被他悄无声息‘失踪’的人。
张豪坤厚实的胸口起伏了两下,终不再拿这个女人当花瓶看了。
不过他脸上保持着强势,冷笑一声:
“你提这些人有屁用,这么多年了,坟头草都长两米了,对我能有半毛影响?”
“你也别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吓唬我,出门去打听打听,我张豪坤是不是被人给吓大的。”
张豪坤丢入一叠纸钱:“不过你也挺牛的,这点烂事都能挖出来。”
年代久远,时过境迁,唐若雪这叠资料看似没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女人挖掘东西的能耐让人胆战心惊。
“我也是朋友帮忙查出来的。”
唐若雪又掏出一叠资料,一张一张往火里丢过去:
“没想到张总还记得他们,不知道张总还想知道谁,我继续查一查,让你感受一些当年情怀。”
“王新城?马大康?张兴海?叶青阳?”
“他们好像都是你以前的合作伙伴,后来一个个不是背负债务,就是被你踢出局。”
唐若雪看着张豪坤笑道:“单独的他们不是张总对手,不知道联手起来,会不会让张总惊喜?”
张豪坤眼皮直跳,皮笑肉不笑:“你试试,能不能用这些奈何我。”
“对了,听说当年一个不给你审批的人,后来遭遇车祸死了。”
张豪坤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