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一回头,正瞧见秦盈盈睇来一对勾魂摄魄的眼神儿,妖娆、妩媚,贝齿轻咬着红唇。
靠!
楚默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这秦盈盈不会是狐狸精转世吧?
楚默深吸了一口气,趁着舟舫漂至一处阴影,楚默轻轻一踩,跳上了岸,朝着远处跑去。
“明明是个年轻人,却故意假扮老态。”
“有点意思。”
“可惜了……”
看着楚默离开的身影,秦盈盈的嘴角微微一翘。
……
悦来栈。
楚默在和楚新柔他们汇合之后,找了一处中等栈住了进去。
“大哥,刚才那什么情况啊!”
“我听说那些流氓是冲着那什么花魁去的,多亏不善水性落水了,不然那花魁可就惨了。”
“听说那三人进去的时候,船都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估计是三人抢着那啥,才导致落水的。”
沈浪对着楚默问道。
“流氓?”
“还是三个?”
“外面都是这么说的?”
楚默有些无语。
“对啊!”
“据说那三个流氓起了纷争,一人被掐死,另外两人都落水淹死了。”
“他们都是早就埋伏在那个地方,等着跳到船上去的。”
“这京城第一花魁长得什么样啊,值得这么做?”
沈浪对着楚默说道。
“行吧。”
楚默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这样总归是没有暴露。
“大哥啊,这一次来京城可真是开眼了。”
“咱之前进京之前,就从赌坊那里听说这个什么花魁名动京师,没想到这么火爆!”
“我找人问了,这一个花灯就是五两银子,各个青楼专卖!”
“太子爷一出手就是五万两银子啊!”
“我滴个乖乖!”
“看来我以后还是低调点吧,我爹不是给我们一封信,让我们去找一个人?”
“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阿嚏!”
沈浪在一边咋舌说道。
“先不着急。”
“没事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别感冒了,后面还有不少事呢。”
楚默把沈浪撵了出去。
刚到京城的第一天,就不明不白的牵扯到了一场刺杀当中,形势还非常凶险。
要不是自己提前准备了众生平等器。
今天晚上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
至于沈平推荐的那个人,楚默倒是并不着急。
说白了,现在的他,并不信任任何人。
把沈浪赶出去以后,楚默疲惫的在床上躺了下来。
突然感觉一双手按在了脑袋上轻轻揉着。
“相公,你没有受伤吧?”
“那几个人,是不是刺啊?”
楚新柔压低声音对着楚默问道。
“嗯?”
“你怎么知道?”
楚默诧异的睁开眼睛。
“之前那两人分明是拿着刀,普通流氓哪里会是那般?”
“还有当时你的语气很急切,而且还打到了船上,我可不像沈浪那么傻。”
楚新柔有些埋怨的看了楚默一眼。
好好打量了楚默上下,没有发现血迹和伤痕,这才松了口气。
听着楚新柔的话,楚默有些无奈。
新柔这丫头脑子可比沈浪聪明多了。
看来当时不告诉他们两个是对的,不然新柔怎么也能猜出一些。
“对,那些人应该就是刺杀那秦盈盈的。”
“被我们阴差阳错给遇上了,好在现场的人一片混乱,人云亦云,没有暴露就好。”
楚默没有瞒着。
“相公,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贪便宜,也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
楚新柔轻咬着嘴唇有些自责。
“这是说哪里话。”
“很多时候,命运这种东西很难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我们遇到的,早晚会遇到。”
“没多大点事,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楚默在楚新柔手上轻轻拍了拍。
“嗯!”
楚新柔看着楚默的样子,也松了口气。
在床上躺了下来。
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又遇到了这种事情,提心吊胆的等着楚默回来,躺下之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在一边的楚默倒是一直没有入睡。
东溪村的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他们现在也总算来到了京城。
这一个月以来,楚默每次睡觉,总会回到那夜的村落。
面目全非的村落。
周围的房屋被熏黑,窗户破碎,门扉敞开,街道上散落着各种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和焦糊味。
自己的宅子也只剩下一片废墟,残破不堪,凄凉无比。
曾经的美好记忆随着火势的消逝而烟消云散。
一次次的懊悔让楚默从梦中惊醒。
直到看见楚新柔错愕的替自己擦着汗,楚默才会渐渐缓过来。
但这份懊悔,这份悲伤,和楚新柔在一起的时候,却偏偏还要深深的藏起来,配合着沈浪不着调的笑话和他们嬉笑着。
听着沈浪盘算着进京之后,怎么一步步做大做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让楚默也仿佛感觉,这进入京城,会有美好的生活在等着他们。
但这一切,又怎能被遗忘?!
报仇!
一定要报仇!
丐叔已经提前进京了,按照他们的约定,丐叔如果把消息打探的差不多了,就会有所行动。
从之前那个三一会的人嘴里了解到,这一次对他们下手,是皇后的命令。
皇后为什么要对楚新柔下手?
皇后和三一会是什么关系?
过去一个月了,按照时间来算,那些刺应该早就回来了,恐怕用不了多久,东溪村的事情也会暴露。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今天晚上的刺,为什么要行刺一个花魁?
这花魁可是被太子和二皇子看上的,难道幕后的人就不怕得罪太子和二皇子?
这京城里面还真是风云诡谲。
楚默想了想,把之前从那个刺身上掏出来的玉牌拿了出来。
这块玉晶莹剔透,温润淡雅,上面刻着一个数字17.
回想着那些刺的身手,当真是十分了得。
如果不是自己跟丐叔学着用毒,那两个人根本拿不下来。
难不成又是一个什么组织的人?
这些人随身带着玉牌,要么,是不会想到会被干掉身份暴露,要么,就是这枚玉牌十分重要,需要随身携带。
就跟三一会那些人的腰牌一样,认牌不认人。
正当楚默在想着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嚷声。
楚默连忙把玉牌收了起来。
看了看床上熟睡的楚新柔,楚默轻轻走了出去。
“掌柜的,怎么了这是?”
楚默看着掌柜的和店小二忙着给栈门窗立着挡板。
“啊呀!”
“听说是京城里面来了刺啊!”
“不少府邸都着火了,听说宰相大人的府邸也都着了,还死人了呢!”
“反正现在大街上到处在抓人,官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那些官兵闯进来看见你在外面,说不定要抓进大牢呢!”
掌柜的对楚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