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越想越生气。

    “不言,趁现在晋国公府人多,去打烂陈云禹的嘴。悄悄地,不要被人发现。”

    不言:“……”

    夫人,你可能不知道,这活我刚干过。

    但是澄公子交代过他不能被人知道,那他就……过一会儿再来交个差?

    徐婉交代完不言,径直朝老夫人院里走去,今日一事虽然没有闹开,但有翠枝和小魔王在场,早晚会被捅到老夫人面前。

    保险起见,她亲自去说更占主动权。否则万一老夫人听来的版本太难听,恐会影响她在老夫人心中的印象。

    老夫人也是个炮筒子性格,一听直接就炸了:“这个混账东西,半点不顾伦理纲常,青天白日的当我家丫鬟的面挖我家主母!气死我,气死我,老娘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老爷,老爷,你出来!”

    本来徐婉要跟她悄悄说这事,老夫人特意把老侯爷支走了,结果这会儿把她气得开始在线摇人。

    徐婉:“……”真尴尬啊。

    她俩要是她亲爹娘还好,可她们是公婆啊,儿媳妇被人挖墙脚,她们脸上也无光的。有些迂腐的婆家,甚至会怀疑是儿媳妇想红杏出墙。

    老侯爷从屋里匆匆赶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气成这样?”

    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指着门口道:“晋国公府那个陈云禹,欺人太甚,打死他!”

    老侯爷:“……”

    有时候他觉得,自家夫人比自己还好武。

    “出什么大事了,瞧给你气成这样,人家怎么说也是晋国公未来的小公爷,好好的我把他打死干什么,还闹人命。”

    老夫人气得直推他:“你把他当小公爷看,人家可半点没把你远扬侯府当回事,当着我们家人的面骂我们是破落户,还……”

    她看向徐婉,儿媳妇脸上已经尴尬死了,她生生又咽下去了后面的话:“反正女儿家的事你不要过问,把那个混账东西收拾一顿就好了。”

    老侯爷听得不明所以,当然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去揍人,他朝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老夫人很快明白。

    她转头对着徐婉说:“好孩子,我知道这事你受委屈了,以后这种席面不想去就要去了,我们远扬侯府本来就在京中没什么关系,什么得不得罪的,我们不在乎。你跟锦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那些腌臜事不要管了。”

    “谢婆母体谅。”徐婉松了一口气。

    待她离开后,老夫人又开始原地爆炸了:“啊啊啊……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他!什么东西啊,也配跟我们侯府比,他连我的肇儿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老侯爷:“……”

    上次自家夫人这么生气,他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但就算不知道原因,也能感觉到她的愤怒。

    于是他张嘴道:“人家好歹是个小公爷,我一个老侯爷,总不好对一个晚辈出手,被人看见了要笑话。这样吧,叫不言过来一趟。”

    不言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才回府,还没来得及跟徐婉交差,就听见老侯爷叫他。

    他想,老侯爷这么稳重的人找他,肯定是有大任务要安排。

    不言赶紧站直了身体,想着自己给小屁孩当几年打手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吗……

    结果,一进屋就听见老侯爷说:

    “不言,你去晋国公府一趟,打烂陈云禹的嘴。悄悄地,不要被人发现。”

    不言:“…………”

    你们可真不愧是一家人。

    称职的不言还是打个时间差,先去跟小魔王汇报打烂嘴的进展:保证陈云禹不影响手脚行动,但一个月内没脸出门见人。

    待到小魔王满意了后,又转道原话复述了一遍给徐婉。

    徐婉叫人给他塞了银两:“你辛苦了。”

    不言心里默默流泪。

    不辛苦,命苦。

    第三趟,他又去老侯爷院里,看到两个老人家满意的笑容,他又捧着一包银子出来了。

    三下对比,还是成年人体面,至少会给他打手费,不言硬生生咽下了这三个秘密。

    当晚,徐婉做了个梦。

    梦里陈云禹追着她一直问:“如果我早一个月见到你,你肯定会选择嫁给我。”

    徐婉被缠烦了,直接怼了回去:“我的家庭就是毁于妓女,我绝不接受跟妓女同称姐妹。”

    陈云禹还在纠缠不休:“我会瞒得很好,等成亲后你再知道就能接受了。你看,你妹妹就能接受。”

    她决绝道:“我不是她,否则就是拼着休妻和离,也绝不可能同意。”

    画面一转,陈云禹肿着稀烂的嘴说:“徐婉,我这张脸被京城多少贵女喜欢,她们都抢着要嫁给我。你不识好歹,竟然还派人来打烂我的嘴!啊……我的嘴……我的嘴怎么还在继续烂……啊……我的脸也在烂……啊……”

    徐婉在睡梦中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