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来。”徐婉打断,不听他忽悠。

    小魔王:“……”

    宗锦澄很幽怨,但还是老实地伸了出来。

    挨揍就挨揍,谁家儿子没被母亲揍过,打是亲骂是爱,这是母子关系亲近的表现。

    另一边,何峥也自觉地伸出了手,给宗文修看得嘴角直抽搐,你倒是做到了有难同当。

    两个崽子手都伸得好好的,徐婉打量着两双爪子,似乎在思考该打哪个位置、用多大力度。

    小魔王试图挣扎一把:“打就打吧,我现在不记你仇。但你好歹告诉我哪错了吧,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何峥也在旁边插话道:“婶婶,我也可以随便打,但能不能打我屁股板子,我爹都是打这。我不是怕挨打,我主要怕手打伤了,用脚不好翻书页。”

    宗文修:“……”

    倒也不用好学到这个地步。

    徐婉木着脸道:“左手伸出来。”

    两个崽慢吞吞地开始换手……

    鸡毛掸子打下来,啪地一声响,俩兄弟立马嗷嗷叫,但神奇的是一个都没跑,以前小魔王打手板都是要翠柳摁着的。

    徐婉打完才问道:“疼吗?”

    何峥刚想说没他爹打得疼,但看见大哥在识相地猛点头,自己也赶紧着点头似小鸡啄米。

    徐婉这才稍微没那么生气了,她教育道:“不是不让你们玩鞭炮,在院子里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东西这么危险,怎么能拿在手里?要是扔得不及时,或者有鞭炮炸到手上脸上,这滋味你们知道有多疼吗?还想不想写字了?脸上炸得坑坑洼洼的不嫌难看吗?”

    徐婉一顿输出,两个崽猛眨眼消化,顺着她的思路一想那惨状,好像是有点可怕……

    “婶婶,我错了!”何峥立马道歉。

    小魔王:“??”

    你也太迅速了,我都还没想完呢!

    “我,我也知道错了。”小魔王磕磕巴巴道。

    徐婉看着他,真是又气又好笑。

    小朋友是有孝心的,新年第一天想给她个惊喜,只是做事还掌握不好度,差点把老母亲心脏病吓出来。

    “翠枝,去拿药水过来。”

    “是。”翠枝应着。

    小魔王看了看左手手心,红是红了点,但没肿也没破皮,比翠柳打他那次轻多了,他别扭道:“不用上药了吧,看着不严重。”

    “过来。”

    “哦。”

    徐婉拿着药水给小魔王涂,她一手握着他的手背,一手沾着药水给他涂:“疼了就吭一声。”

    “哦。”小魔王心里美滋滋的。

    吭?他才不吭,这点小痛算什么。

    宗锦澄被涂着药,一直盯着她看,因为起得太早,她脸上还没有施粉黛,眉毛也没有画,看起来比平时温顺了不少,一点也不凶。

    这就是有娘的感觉啊……

    受伤了会给他上药,还可温柔可温柔了。

    小魔王这会儿已经在想,方才怎么就只打了一只手呢,不然就可以再涂一会儿了。

    徐婉给他上药的功夫,宗文修也在给何峥上药,这下小魔王更满意了,心中暗暗窃喜。

    她就只给我一个人上药,她果然最爱我,我就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最最最疼的人就是我!

    “好了,去玩吧,大过年的不要再看书了,明日再读也不晚。”徐婉交代道。

    “知道了婶婶。”

    “知道了伯母。”

    “知道了……母亲。”

    三个孩子离开院子,徐婉准备回去洗漱上妆,小魔王边走边回头,瞅着她的背影一直看。

    何峥还在旁边问:“锦澄,你还想做什么吗?”

    小魔王摇摇头,垂着眉头思考,半晌问道:“你叫你母亲什么称呼?”

    “啊?”何峥有点摸不着头脑,“当然是叫娘啊,不都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