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不由得对她又敬佩了几分。

    不过她还是趁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婆母,我最近一直觉得锦澄还差个礼仪夫子,从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但这两天发现红姨娘其实挺合适的。我想邀请她来助教,每月再给一百两的月银,您觉得如何?”

    老夫人很意外,她笑道:“好好,你们沟通好了就行。”

    徐婉点头应道:“那我这就去问问她。”

    说着她就要走,哪知老夫人却突然叫住她,说了一句话:“婉儿,其实你不必太见外,我听刘管家说上次你带两个孩子去醉香楼吃饭,还是从自己月银里拿的。其实不必如此,如今你是这府里的主母,府中大小事务都由你统管,银钱方面更是随你花。”

    老夫人见多了大家贵女掌权后随意挥霍的样子,猛然娶进来一个事事算明账的儿媳妇儿,反倒也有点不习惯,尤其她家还最不缺银子,就显得徐婉的行为非常拘谨。

    后来她想了想,也许是跟徐婉的成长环境有关,徐家的日子太难过,以至于将她委屈成这样,生怕多占侯府一点便宜。

    徐婉也不作假,只温顺地点头道:“好,我明白了,我会多注意的,谢谢婆母。”

    送走大儿媳妇后,老夫人朝屋里努力练习的老侯爷说道:“你那字丑成这样,还有练得必要吗?”

    老侯爷一手捋着胡子,一边道:“努努力嘛,看看写字到底是什么感觉,怎么叫宗肇那小子那么喜欢,非要去考科举。”

    他搞不懂自己这个大儿子,试图用对方喜欢的方式去理解,但效果似乎甚微。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有琢磨肇儿心思的功夫,不如跟我一起琢磨婉儿的心思。”

    老侯爷又在纸画了个字,随意道:“婉儿的心思还用猜,那不是跟你带的各行各业的掌柜一样吗?”

    老夫人:“……”

    她就说她好像也有这种感觉,但被老侯爷一点明,瞬间醍醐灌顶。

    她赶紧上前夺过老侯爷手里的笔,道:“那你还在这画,赶紧跟我想想办法啊,肇儿又不在咱们身边,要是婉儿赚够了银子想走怎么办?我这么大个侯府,以后还想全部交给她呢。”

    老侯爷被夺走了笔也不生气,他早就习惯了,伸手又从笔筒里拿了支新笔,抬头道:“你想太多了,在咱们大楚出嫁的女子和离都要遭受多少骂名。况且肇儿又不在,休或和离都不可能,她不会走的。”

    老侯爷这幅笃定的语气,让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拍着他的肩膀埋怨道:“你还老有理了呢,就许你们男人能休妻能和离,我们女人就不行了?”

    老侯爷被拍得连连后退,他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讲理啊。这是世风如此,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叫人说实话了。还有,你方才不是跟我一势的吗?这样婉儿才不会走啊。”

    老夫人:“……”也是。

    她想了想道:“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整个侯府给她?”

    老侯爷问道:“这就确定了,不观察观察了?你现在可是有两个儿媳妇。”

    老夫人笑道:“观察完了,我觉得婉儿能做的比我更好,她太适合接我的班了。”

    “那你去给她说啊,你不说谁知道你怎么想的。”老侯爷说,“照你今天讲的这样,我觉得婉儿以后最多出去吃饭用侯府的银子,其他还是照常跟你那些掌柜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