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连串的人证扔到了边城太守的府前,甚至连门都没敲,边城太守就忙不迭的出来。

    那姿态,知道的明白他是迎公主,不知道的还以为迎他太奶奶。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进去了,坐在他们花厅里喝了个茶,看着边城太守下令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而已。

    边城太守在这样的地方吃穿用度竟然也无比精致,把我都给吃撑了。

    我打了一个秀气的饱嗝,对边城太守道:“北国有太守这样的治世能臣,真是国之大幸。”

    肥嘟嘟的太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作揖道:“多谢公主殿下谬赞。”他招了招手,身后一连串下人捧上来数不清的锦盒。

    “公主殿下为了我北国的子民殚精竭虑,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公主殿下笑纳。”

    身后的立春等人莲步轻移上前,一个接着一个有条不紊的将所有的锦盒接了过来。

    “太守大人放心,进京之后我和椋王殿下定会为大人美言几句。”

    边城太守苦哈哈乐着,强颜欢笑的将我送出了太守府。

    真是大丰收啊。

    我心中喜滋滋。

    又过了几日,朝廷派来接替后续赈灾工作的人也来了,因为药材和人手充足,时疫在初期便被遏制住了。

    如此,我们便拔营启程。

    大婚的日子定在六月底,如果再不出发的话就来不及了。

    出发那天,满城的百姓夹道相送,无论怎么劝,仍然长跪在地,久久不起。

    我看到司马玄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而是充满了悲悯。

    一个拥有慈悲和怜悯之心的帝王才能让这个国家走的更长远。

    车队翻过崇山峻岭,边城越来越远,京城越来越近。

    六月初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京城。

    在京城的驿站稍稍停留片刻之后,我跟随司马玄进了宫。

    少不了又是一通场面话。

    北国年号为平乾,皇帝和皇后称平帝平后,年近五旬。

    平帝似乎身体不太好,看上去干巴巴的一个小老头。

    我对着平帝平后这老两口一通夸,以这老两口为首的北国官员对着我也是一通夸,大家一派和气。

    毕竟这个和亲既不是战胜国与战败国之间的和亲,也不是主国和归属国之间的和亲,而是平等的,为了两国的贸易和共建商路的和亲,所以我在这里自然是会被优待的。

    所以话又说回来,肖佩兰上辈子到底是怎么混成那个鬼样子的?

    摇了摇头,把晦气的人甩在脑后,跟随司马玄出宫,又重新回到了驿站。

    每个国家京城的驿站都是一国的脸面,说是驿站,但建的也跟行宫差不多了。

    所以当看到我的房间里竟然摆着名琴焦尾,过年未曾弹琴的我竟然有些技痒,忍不住拨动了琴弦。

    起初有些生涩,但后来逐渐开始流畅。

    因为我已经十几年没有碰过琴了。

    其实我是最善琴的,之所以没碰琴……

    我一边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认真回想。

    好像是因为肖佩兰。

    有一次桃花宴回来之后,她突然就不允许我再弹琴了,没给任何理由,不允许就是不允许。

    当时我不敢反驳,说不让弹,就再也没弹过。

    以为她是生气,我在宴会上替她奏乐,可当时那可是在大长公主的府邸上,她贪玩,跑得无影无踪,轮到她献技的时候,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母亲只得推我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