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和张冉仅仅坐了半个小时便起身离去,刘淑兰并没有过多地挽留他们,因为过一会儿她还要与几位好友会面,这已经成为她如今每日必做的事情。
自从成功瘦身之后,刘淑兰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焕发。
将张冉安全送达丈母娘家后,傻柱独自返回了轧钢厂。
而当张冉走进屋子时,发现母亲正坐在那里纳着鞋底。闺女,快过来试试这双新鞋,看看合不合脚!张母喊道。
妈,我不是叫您别再给我做布鞋了吗?我现在可是在上班呀!您瞧瞧我脚上穿的这双皮鞋,多漂亮啊!
张冉一边说着,一边还特意抬起脚来向母亲炫耀。
得了吧,就知道臭美!这双皮鞋要多少钱呐?
张母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鸡毛掸子,朝着张冉身上挥去,同时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个败家孩子,怎么能这样乱花钱呢?妈妈在家的时候是怎么教育你的!即使没有公公婆婆管着,你也应该节省一些,存点儿钱以备不时之需啊。你可好,柱子一个月辛辛苦苦挣来的工资,被你一下子就挥霍一空了。
张母越说越生气,手中的鸡毛掸子也不断落在张冉身上,但其实每一下都只是轻轻地拍打,并无真正用力。
张冉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默默承受着这份爱的敲打。
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学会攒钱,不能再让母亲担心了。
妈,您别急呀,您先听我解释!张冉苦苦哀求道。
柱子哥一个月工资虽然有一百多,但他怎么可能一个月就花得精光呢?而且柱子哥家里本来就有点积蓄,我花一点又能怎样呢?柱子哥都没意见呢!
这时,张母也将张冉拉到床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闺女啊,你跟妈妈好好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次你回来的时候,说是柱子帮你弄到了轧钢厂的工作,你把关于柱子的详细情况都告诉我吧!
说啥呀!妈,您这无缘无故的,打得我好痛啊。张冉一边揉着被打的屁股,一边嘟囔着。
那就先从工资的事情说起,怎么才一百多?不是八级厨师吗?张母追问道。
柱子哥现在已经升为食堂副主任啦,八级厨师那是以前的事儿了。而且,他还准备去竞争正主任呢!张冉得意洋洋地回答道。
就算是当什么主任,也不可能一个月只有一百多块钱吧!你给我说说这些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张母越发焦急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总是跟她耍心眼儿。
张冉依然对母亲手中的鸡毛掸子心存畏惧,所以不敢再闹事了!
“柱子哥不仅是副主任,还兼任着食堂的厨师呢,专门给领导开小灶,而且还有额外的补贴,每个月都有奖金拿,加起来不就有一百多块钱了嘛!”
张母听后也不禁瞪大了眼睛,一个人居然能领三份薪水,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啊!
不过如此一来,女儿买双新鞋子倒也是情有可原了。
“那柱子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呀?”
“他刚把我送到家门口就走了。柱子哥事情多得很呢,听说北方老大哥技术团快要过来了,领导点名让柱子哥负责做饭,这不又赶着去轧钢厂那边做准备了嘛!”
“这可是件大好事啊,好好干,争取早点当上领导……”
张母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如今的何雨柱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个小领导了,于是便止住了话语。
“妈,好啦,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快说说中午咱们吃啥吧!”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光长了个会吃的脑子!先跟我学学怎么做鞋子吧。”
张冉满心不乐意地拿起鞋子开始刺绣……
与此同时,傻柱迈步走进后厨,一眼瞧见王班长正坐在那里等他。两人都没多废话,傻柱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然后一屁股坐下来。
老王,接下来你打算让我去找哪位厂长?傻柱开门见山问道。
主任,依我看,咱们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那就从黄文隆开始吧!果然不出傻柱所料,王班长很快给出了具体方案。
行啊,那你给我讲讲这个黄文隆到底是个啥情况!傻柱追问道。
黄文隆这个人嗜赌成性,而且手笔可不小,每场都是五六百甚至上千块的输赢,像这样的人,能干净到哪儿去?王班长压低声音回答道。
哦?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傻柱略带狐疑地问。
对于傻柱的质疑,王班长并不感到意外:嘿!赌场守门儿的那位可是我哥们儿,有次喝酒时他无意间漏出来的。
真没想到啊,平常看着挺正经八百的一个人,我还听说这家伙连烟啊酒啊都不收呢?傻柱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王班长一脸轻蔑地说:“那些都是表面现象而已,像这种小恩小惠,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这个黄文隆简直就是个奇葩。之前一直依赖着自己媳妇家的势力一步步上位,结果等媳妇家被定性为富户之后,他却急着跟他们划清界限。即便如此,他的媳妇竟然也没有埋怨他,甚至还利用关系帮他保住了如今副厂长的职务。”
“那他用于赌博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傻柱好奇地问道。
“你难道忘记了他负责管理哪些工作吗?只要房子一盖起来,那钞票岂不是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口袋里?”王班长提点道。
傻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厂里每年都会频繁发生各种事故,而且每年还要支付巨额的维修费用。
“我勒个去!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大头啊!”傻柱不禁感叹道,并由衷地对王班长说:“还是黄文隆手段高明啊!每年都是弄坏了再修,修好了又继续弄坏,这样赚钱可真是太容易了!而且还干得这么干净利落!”
王班长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后说道:“可不是嘛,你就算想抓住他的把柄也难。就拿你上次救火的那个厂房来说!之前也是黄文隆负责抓这个事情,在水泥和水泥交接的地方,他故意指使别人要么让那里发胀,要么就是少打些灰。结果后来需要维修……你也知道,那些搞维修的一直拖到整个工程都结束了,马上要进驻机械设备了,都还没有干完活儿!”
“了解这些情况并不难,但给他干活儿的人肯定不会出卖他啊!”
傻柱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我就说嘛,这黄文隆之前看到钱怎么不拿着呢!”
傻柱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搞定黄文隆,急得在地上团团转。他回头看到王班长老神在在地喝着水,心里明白这老东西肯定有主意。
“老王,你有啥办法,快说来听听!”王班长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然后吐出两个字:“黄文隆的孙女!”
“得了吧你,黄文隆的孙女还能……”然而,看着王班长坚定的神情,傻柱忍不住又暗自嘀咕起来。
王班长目光如炬地盯着何雨柱,见对方依旧平静地注视着自己,便接着往下说:
黄文隆膝下育有一子一女,其女远嫁他乡,但其子黄涛却留在了这四九城内。
而黄涛呢,则有一个名叫黄婷婷的女儿,年纪与你相仿。
这位黄文隆夫人啊,对这个宝贝孙女可谓疼爱有加。
想当年,黄家老太太娘家被定成富裕人家时,那丫头毫不犹豫地站到了祖母那边;后来黄文隆仕途遇挫,眼看地位难保之际,又是她苦苦哀求奶奶,请动祖父出手相助,才得以稳住副厂长的位子。
所以呀,如果你能征服这个小姑娘,那么她爷爷自然会对你言听计从!
说到此处,王班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何雨柱。
然而,听完这番话后,傻柱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内心深处实在不愿借助一个纯真无邪的小姑娘来成就自己的事业,这种行为令他心生愧疚之情。
此时此刻,王班长同样默默地凝视着何雨柱,他心里清楚,对于眼前这个正直善良的男人来说,最终的选择将会是怎样的。
之所以率先提及黄文隆,无非是因为这条路相对容易些罢了。
至于其他人,则需要付出更多代价、突破更大底线才能成事。
而且想要升官发财哪里还需要讲什么道德呀?没看到那些当官的将这种行为美其名曰“政治手段”吗!
其实说白了就是不择手段地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此时此刻,傻柱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做出一个重要的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