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每逢重大盛会才会采摘,如今,他吃上了!

    “小神君……”刚喊出口,村长顿了顿。

    “小主子,您快里边请。都是灵界特色菜,您快尝尝。”如今小神君还小,他只得尊称一声小主子。

    祠堂内,全村同饮一杯酒,吃着神界才有的蟠桃。

    祠堂外,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黑暗,惊天动地的雷声仿佛要撕碎夜空。乌云汇聚,轰鸣的雷声震耳欲聋,在浩瀚的天威之下,哗啦啦的雨点,滴答滴答落下。

    狂风呼啸,窗台上的花瓶应声落地。

    祠堂内的灵位都被哐哐吹倒。

    村长站起身,吹的大门哐当哐当响:“快去关门,怎么突然下起大雨?”

    这雨点落在瓦片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小主子的接风宴刚吃完,便下起大雨,村长有些烦躁。

    许筎秀雅的面庞上,不由紧紧皱起。

    她抓着容澈的手不断收紧,手背上青筋鼓起。容澈低声询问道:“筎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陆以珍脸颊鼓鼓的,努力将嘴里咽下去,关切的看着娘。

    许筎深吸一口气,镇定道:“你去拿把伞,将稳婆和大夫请来吧。我只怕要生了。”

    容澈差点跳起来。

    “别急,你别急。”许筎有过经验,此刻反倒不太慌乱。

    “阿蛮回去烧水,准备人参。”

    “现在扶我上马车,你去请大夫和稳婆。珍儿,你别怕啊……”许筎还不忘安慰小女儿。

    容澈头一次经历,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手脚发软。

    明明他在战场上,一刀一个人头。

    此刻只能完全按照筎娘的指示。

    他将筎娘和珍儿抱到马车上,让谢玉舟锦棠和村长等人送许筎回家。他慌慌张张便转身冲入雨夜。

    “哎,澈哥伞都没拿……”许筎感觉到肚子一阵阵缩紧,小脸已经发白。

    陆以珍拉着她的左手,谢玉舟拉着她的右手。

    两个小家伙头次遇到生产,此刻心中有些害怕。

    “等会你就在门外等娘,不许进来,知道吗?小孩子不能见这些事。”许筎疼的说话都断断续续。

    马车停在门口时,她已经大汗淋漓,嘴唇咬出血迹。

    但她丝毫声音也未曾发出,害怕吓到珍儿。

    马车刚停下,容澈已经背着年迈的大夫回到门前。

    三个稳婆穿着蓑衣,一路小跑追过来。

    这都是当地有名的大夫和稳婆,容澈自从来到灵界便时刻准备着。

    “你慢点慢点儿,哎呦,老夫看着你同手同脚走路都害怕。”老大夫从他背上下来,颠的他一路骨头疼。

    这小子跑太快了。

    容澈脸色白的可怕,甚至手足无措的有些茫然。

    这一瞬间,他的大脑仿佛一片空白。

    “任何时候,都以筎娘为重,切忌,一切以筎娘为重。”他原以为自己会很想要个孩子。

    可直到孩子出生时,他才发现,比不得筎娘一丝一毫。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就不生了。

    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劲儿,脸颊瞬间肿胀起来。

    “我是个混账。”他无法承受失去筎娘的痛苦,他甚至不敢往这方面想。

    光是想想,就浑身蚀骨的痛。

    若筎娘有事,他大概也是活不成的。

    稳婆和大夫陆续进入屋内,外边瓢泼大雨,闪电和惊雷在天边交叉显现。

    陆以珍手脚冰凉,原来,妇人生孩子这般凶险。

    一盆盆热水端进去,变成刺眼的红端出来。

    没一会儿,参片也进去了。

    阿蛮和阿梧是女子,两人虽是年轻女子,但心性坚毅。两人便在里边打下手。

    容澈在门外走来走去,焦灼的直叹气。

    “怎么里边没声音?”

    他拉住出来倒水的阿蛮问道。

    阿蛮看了眼珍儿,夫人大概顾忌珍儿,唯恐她害怕。

    “夫人要积攒力量使劲儿。”说完,便急忙回屋。

    容澈抱着头,绝望的捶地。

    “不生了,不生了。再也不生了……”镇国将军差点跪在产房门口,眼泪汪汪的憋着泪。

    “小崽子你可赶紧出来,不要再折磨你母亲!”

    “为什么就不能发明点术法,让男人替代怀孕呢?”容澈恍惚的碎碎念,灵界的人真没出息。

    都修仙了,也没办法替代女子受苦。

    修行有什么用?

    没一会儿,屋内传来压抑的哭声和叫声。

    这一胎,似乎比她想象的更难。

    许筎能感觉到自己力量在一点点变弱,这孩子,仿佛在吸取她的生机。

    她的叫声夹杂着惊雷,她死死攥住床单,额头的青筋尽数鼓起。

    “啊!!”惨叫声,吓得门外陆以珍身上发软。

    小姑娘紧握拳头,手背擦去眼泪。

    容澈已经跪在院门外:“菩萨保佑,漫天神佛保佑,保佑筎娘平平安安。若能实现,愿终生食素,愿做一生善事,死后愿堕入畜生道,只求筎娘平安。”

    若是细看,能发现他肩膀都在发抖。

    只是大滴大滴雨水落下来,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