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刚生完孩子,便听得此噩耗,还未出月子,就殉情了。留下个嗷嗷待哺的小侄女。”

    “我小侄女,今年才一岁多。”

    生来父母俱亡,也是个苦命人。

    “我母亲大病一场,如今缠绵病榻,若不是有小侄女让她放不下心,恐怕也要随哥哥而去。”

    在楼家,明面上虽齐心,但内部为了争夺资源,却也闹得厉害。

    楼锦棠没说的是,当初嫂子刚生产完,不论是心理亦或是生理都极其脆弱,全家都瞒着大哥死讯。

    是楼叙言的亲儿子,楼小凡口无遮拦无意中吐出真相。

    谁也不知,他是真无意,还是刻意。

    下午,嫂子便崩溃之下,殉情而亡。

    爹娘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

    “我想给爹娘争口气,想给大哥大嫂小侄女争口气……可我,是个女孩子,我撑不起这个家。”楼锦棠低垂着头。

    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了。

    父亲虽然极其疼爱她,可也时常看着她叹气。

    “女孩子又怎么了?”陆以珍冒出个小脑袋。

    “女孩子也能顶天立地,也能征战沙场!谁若不服,就用你手中那柄剑,削他的嘴巴!”

    “女儿也能成为爹娘的骄傲,成为家族的骄傲!”

    “你可以的,棠姐姐!”陆以珍才三岁半,可对楼锦棠仿佛有着无穷的信心。

    楼锦棠抱着哥哥的灵位怔了怔。

    “大比快要开始,我们过去吧。”陆以珍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入场。

    楼家大比分为初级场和高级场。

    高级场便是族中长辈的争斗,争夺家主之位。

    初级场,便是楼家小辈争夺府中资源。

    当然,初级场胜利者,可以挑战高级场,虽从未有人赢过,但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高级场已经开始,高台下围满族人,族人们面红耳赤,俨然对此次大比期待已久。

    “这次,恐怕长房要输了。”

    “没有楼青墨,长房哪里压得住楼叙言。”楼青墨便是锦棠的嫡兄。

    陆以珍和谢玉舟并未看高级场,她们紧跟在楼锦棠身边。

    “棠姐姐,该你抽签了。祝你好运……”谢玉舟紧张兮兮的祝福她。

    待楼锦棠上前抽签,谢玉舟轻轻碰了碰珍儿肩膀。

    “你怎么不祝福棠姐姐,若是遇到一个弱鸡对手,还能多撑两轮。”谢玉舟颇为好奇。

    陆以珍神色淡淡:“好运是暂时的,实力才是永恒。她并不需要祝福!”

    谢玉舟微怔。

    楼锦棠捏着长签,面色微白。

    “我抽到了17号。”

    远处,楼小凡抱着剑眉眼微佻:“棠妹妹,真不好意思,你的对手……是我!”

    “棠妹妹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楼锦棠紧抿着唇,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忿。

    就是他,害死嫂子!

    别人都说他年幼不懂事,说话口无遮拦。可楼锦棠知道,他就是刻意的!

    他们想要重创长房,重创父亲!

    “棠妹妹嘴巴可不要硬,该求饶就求饶。省的丢人现眼,给长房蒙羞。”楼小凡笑眯眯的。

    楼小凡今年十一岁,已经学剑术四年。

    哪里是楼锦棠能比的。

    “听说你跟着三岁半的小公主学剑术?”他瞥了眼陆以珍,眼神颇为嫌弃。

    “我会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术!”

    “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教的!”

    他抱着剑悠然离去。

    气得谢玉舟龇牙咧嘴。

    初级场中央坐着楼家长老,此刻已经开始比试。

    少年们眼神灼灼的围着高台,看着中央各自加油打气。

    楼将军抽空特意寻到锦棠,低声道:“祖父相信棠儿,但棠儿还小,有的是机会。现在请务必保全自己。”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