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个小女子，不似那群老学究。
陆砚书的对面，是反对的文武百官。
为首站着的周大人和方大人，两人脑子里嗡嗡的，吓得脑袋当场一缩。
吏部尚书周大人，是容蓁蓁的公公，与容家有姻亲关系。
陆以珍又知道他穿女装，周大人面色吓得发白。
礼部尚书方大人，陆以珍替他找回了走失的女儿。陆以珍于他有恩。
可恩是恩。
国是国。
他们对陆以珍有恩，属于私人行为。
若容家和陆家强强联合，将来，谁与争锋？
皇帝信任陆以珍不在乎，可文武百官在乎啊。头顶有这样一座大山，他们永远无法出头，损失的是朝臣利益。
更何况，他们身后，还有无数朝臣。
陆以珍揉了揉眼睛，她醉眼熏熏，压根没看清场中局势。
谢玉舟头皮发麻，紧紧攥着陆以珍的小胖手：“祖母，珍儿妹妹想出去透透气。我带她走走哦……”
他隐晦的看了眼宴会。
“免得妹妹伤心。”文武百官欺负她们一家。
所有人都站在陆砚书对立面，不愿他与太子关系更近一步。
许氏已经红着眼睛抹泪。
太后轻叹一声：“注意安全，让奴才们跟着。”
谁都没发现陆以珍红扑扑的小脸，以及莫名发憨的神情。
谢玉舟和六皇子，两人小心翼翼的牵着她走出殿门。
“你们不许靠太近，我们要说悄悄话。这是我们的秘密……”谢玉舟嘱咐下人。
“对，不许靠太近。”六皇子亦是呵退侍从。
但众人不敢走远，玉书玉琴等人便远远跟在身后。
不让他们脱离视线。
六皇子偷偷松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终于把妹妹带出大殿了。我好怕她胡说八道哦……”
谢玉舟点头。
“怎么给她醒酒呀？”
“我听说童子尿是个好东西，要不给妹妹来点儿？”六皇子隐约听宫人说，童子尿是个好东西呢。
但也不知具体哪里好。
反正，好东西全都往她嘴里怼就是了。
万一有用呢？
谢玉舟犹豫不决，童子尿？真的假的？
陆以珍时不时摸摸耳朵，时不时偏着脑袋迷茫的看向前方。
“珍儿，你喝童子尿吗？”六皇子小声问道。
陆以珍睁着双迷糊糊的大眼睛：“哥哥，你信不信我把你按屎里？”她虽然醉了，可也知道，屎尿屁不是什么好东西。
六皇子焉哒哒的垂着脑袋。
“哦……”
“算了吧。她真能把我按屎里。她干的出来……”她清醒的时候都能干出来，何况现在喝多了？
“那边，有人在召唤我……”陆以珍指了指高高的九层塔。
她仰头看向远处塔尖微弱的光芒。
好熟悉的气息。
在召唤她。
“九层塔？”谢玉舟盯着塔尖。
“你疯了？九层塔还能召唤你？完蛋，我肯定死定了。”谢玉舟眼泪汪汪的看着六皇子。
“我不会把她喝成傻子了吧？一杯酒就喝傻啦？”
六皇子听得直咽口水。
“真的，珍儿不骗人。”
“真的在召唤珍儿……”陆以珍抬手抚着心口，真的在召唤她……
“珍儿，那边过不去。重重把守，只有皇伯伯能进去。”
“哦，还有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才不会带我们进去，九层塔只有历代储君和皇帝能进。”六皇子自小就被母妃教导，他自然不敢靠近九层塔。
陆以珍摇脑袋：“真哒真哒，你去叫太子哥哥。”
“咦，五哥呢？”她记得五皇子和六皇子形影不离来着。
六皇子抿了抿唇，情绪低落：“五哥的母妃是淑妃娘娘，不知犯下何事，被陛下打入冷宫。五哥大病一场，现在病怏怏的呢。”五皇子跪在殿前求了许久，父皇也不许他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