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后悔了,锦儿后悔了……”姜云锦声音发颤,竟有种破碎的美。

    “砚书哥哥,你带我走,好不好?”

    她期期艾艾的看着陆砚书。

    她曾见证过陆砚书少时的青涩,也曾见证过陆砚书的沉默寡言。

    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意气风发。

    他已经是人群中耀眼又夺目的存在。

    “砚书哥哥,我想要回到从前……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她慌慌张张从怀里拿出块破碎斑驳的玉石。

    玉石晶莹剔透,这是当年的定亲玉佩。

    陆砚书面上平静无波,眼神都不曾掀起一丝涟漪。

    “当初退婚时,我脑子糊涂,将订婚玉佩摔碎。我已经将它重新粘好,砚书哥哥,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你永远会站在我身后对不对?”姜云锦哭着问道。

    “小时候,无论我怎么惹你生气,你都会原谅我的啊。”她曾经,也是被陆砚书捧在心尖尖上。

    可是,她将真心踩在地上碾压。

    如今,她后悔了。

    陆砚书平静的看着她:“破镜重圆终有痕,碎玉复合仍见瑕。你何必如此?”

    “旧梦不可重温,破境也无需重圆。”

    “还望夫人自重。”

    “既然选择陆景淮,便好好过日子。得陇望蜀,你未免太过贪心。”

    “再者,没有人会永远停留在原地。”

    “你,不值得!”

    陆砚书甚至都不曾正眼瞧她。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他不敢孟浪,生怕冒犯小未婚妻。给予她一切尊重。

    为了创造更多的共同话题,他甚至学着去了解她的喜好。

    生死攸关之时,他也不曾犹豫。

    但换来的,只有背叛。

    姜云锦嘴唇发抖,脸色白的不像话,她颤巍巍的问道:“你可曾,后悔救我?”

    陆砚书转身,抱着陆以珍回府。

    良久,才听得一道清冷的声音。

    “不曾。”

    大哥是个君子,是真正的君子。

    他有责任感,也有自己的底线……

    姜云锦,你亏大发咯……

    陆以珍趴在大哥肩膀,对着玉书使了个眼色。

    玉书脚步放慢,便偷偷来到侧门。

    她朝着远处的小乞丐招了招手,小乞丐殷勤的跑过来:“彪哥有吩咐吗?”

    玉书趴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您放心,一定将此事办的妥妥的。”

    “一定传到陆景淮耳朵里……”

    夜里。

    姜云锦追逐陆砚书马车,传的沸沸扬扬。

    姜云锦回到家中时。

    家中灯火通明,陆景淮阴沉着脸坐在堂前,一语不发。

    夜晚。

    陆宅内灯火通明,四处点着灯,丫鬟奴仆紧张的低着头。

    气氛微有些紧绷。

    “少夫人,少爷请您去正堂。”丫鬟低声说道。

    姜云锦的贴身丫鬟神色紧张,可姜云锦却神色淡淡。

    拢了拢衣襟,摸了摸鬓间珠花,姜云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闲庭若步的走回正堂。

    正厅内砸碎满地茶盏,姜云锦瞥了一眼,冷笑出声。

    刚进门。

    茶碗便朝着她脑门飞过来。

    姜云锦微微错身,精致的茶碗擦着鬓边而过。

    “陆景淮,还真当自己是侯府嫡子吗?家徒四壁,吃媳妇嫁妆过活,谁给你的脸砸碗?”

    “我嫁进来时,侯府就剩几堵墙,连丫鬟的月钱都要欠着,这府里哪样不是我添置的?”

    “吃软饭,也要有吃软饭的态度!”姜云锦讥笑一声。

    陆景淮这段时间瘦的厉害,此刻听得姜云锦不留情面的话,更是剧烈的咳嗽。

    咳着咳着竟是还咳出了血。

    心痛的裴氏慌忙起身:“儿啊……”裴氏气得双眼发红。

    “你个不守妇道的贱妇,怎么和景淮说话呢?”裴氏又恨又气,恨不能撕了姜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