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珍偷偷拽着大哥走了。

    “大哥,锁好门啊……”小家伙不忘叮嘱大哥。

    “大哥,容叔叔做后爹,你喜欢吗?”陆以珍仰起头,朝着陆砚书伸手。

    陆砚书眉宇弯弯,看着妹妹,眼里溢出点点笑意。

    “珍儿喜欢,大哥就喜欢。”

    陆砚书已经不再是奢望父爱的孩子了。

    他当年落水,因窒息太久,浑身瘫痪。待他清醒过来时,父亲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

    而是恼怒,恼怒他无法再为侯府带来利益。

    淹没他的,打击他的,从来不是瘫痪。

    是父亲眼底深深的掩不住的失望。

    “珍儿喜欢容叔叔吗?”陆砚书轻声问道。

    陆以珍重重点头。

    “他对娘亲好……”

    “他对珍儿也好……”

    陆砚书勾了勾她的小鼻子:“那便足矣。”陆砚书疼惜的看着妹妹。

    珍儿最可怜。

    生来就被溺毙,不被陆观哲喜爱。她从未体会过父爱,一丝也不曾。

    陆观哲对她太过心狠。

    陆砚书也明白,自己是哥哥,无法弥补珍儿缺失的父爱。

    他偷听过珍儿心声,珍儿前世亲情缘浅,也不曾拥有过完整的亲情。

    他想要让珍儿被所有人宠爱……

    陆砚书只在家歇息了一日,便被同窗带走。

    夜里,陆以珍站在许氏跟前,翻开二哥寄来的信件。

    “娘亲,二哥真的升官了吗?”她好奇的问道。

    许氏偷偷抹泪:“你二哥这个笨蛋,战场上升官,都是以命相搏,用军功换来的。”

    许氏为儿子的成长欣慰,也为他心疼。

    “他给温宁姐姐写信了吗?”陆以珍认真的问道。

    许氏哭笑不得。

    “你这个小管家婆,温宁是他未婚妻,难道他还能忘了不成?哪用得着你操心……”

    陆以珍嘿嘿一笑。

    许氏将她哄睡,这才带着儿子的信件回房。

    陆以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的……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

    小家伙翻身下床,穿上鞋袜,踩在凳子上打开门。

    玉书猛地惊醒。

    陆以珍食指落在唇边:“嘘……”

    玉书一愣,默契让她跟上陆以珍的脚步。

    陆以珍左边宅子是容澈,右边是温家。

    温家去年才外放回京,逢年过节还会与许氏相聚,两家关系极好。

    “姑娘,奴婢怎么闻见一股香味儿……”

    “像是,纸钱燃烧过的味道……”

    玉书打了个寒颤,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总觉得,有些阴冷。

    陆以珍轻拍她肩膀,玉书身上的寒意褪去几分。

    咦,我拔出朝阳剑后,北昭就不该有邪祟了呀……

    朝阳剑至阳,能震慑魑魅魍魉……

    陆以珍心念一动,大概,因她将朝阳剑放进了玉佩空间。

    陆以珍找到狗洞,径直爬进温家院内。

    她并未惊动温家侍卫。

    停留在温宁院门外。

    陆以珍眉头轻皱,怎会有阴桃花?

    温宁院内,被一股浓浓的阴气笼罩,在上空盘旋不散。

    “这可是我未来二嫂!”陆以珍气怒。

    二哥不在家,未来二嫂便由她来保护!陆以珍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注入灵气,干枯的树叶变得绿意盎然。

    直直的朝着温宁房门而去。

    直接贴在房门上。

    阴气如潮水般褪去。

    陆以珍拍了拍手:“先回家睡觉,明儿早上去看看温宁姐姐。”陆以珍心里琢磨,怕是温宁姐姐遇上事了。

    小家伙心里存着事,第二日,天不见亮便跑到温家。

    “温伯伯,我想阿宁姐姐啦……”

    “我想寻阿宁姐姐玩儿,可以吗?”温大人正要去上朝,一出门,便被陆以珍抱住脚。

    温大人急忙见礼。

    “这几日阿宁病了,当心过了病气给公主。”温大人很喜欢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