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陆以珍红着眼睛道。

    “祖母走得急,府上没备棺材。”小家伙认真道。

    掌管请了四个人,抬着棺材跟在陆以珍身后。

    陆以珍前头引路。

    “小姑娘,你去哪里啊?”沿途有人问道。

    “我祖母死啦。”小家伙一一回道。

    “昭阳公主,您这是去哪里?”有朝臣恰巧路过,上前见礼问道。

    陆以珍奶声奶气回道:“祖母死啦,珍儿去送她。”

    朝臣一惊。

    “当真?”

    “真的呀,裴夫人亲自来报的信。”陆以珍认认真真回道,她亲耳听到的,祖母不行了!

    玉书站的远,压根没听到。但她知道,裴夫人在门口候着。

    “裴夫人确实在陆家门口等着。”

    “哎呀,怎么突的就报丧了?”朝臣大惊。

    忠勇侯陆观哲在朝堂虽不打眼,但老忠勇侯却是正儿八经的开国功臣。

    大家看不上陆观哲,但看在老侯爷的面上,老夫人身死,只怕同僚也要过去祭拜的。

    朝臣当即匆匆离去。

    转头便将消息传开。

    忠勇侯府老太太不行了。

    众人皆是备好一切,准备上门吊唁。

    陆观哲刚出宫门,便听得同僚满脸悲痛的劝道:“陆侯爷节哀……”

    陆观哲??

    同僚见他迷茫,这才道:“老夫人没了。”

    “这会大家都前往侯府吊唁,准备送老太太一程。”

    陆观哲神色大变,身子一抖,若不是小厮扶的快,他只怕要当场倒下。

    “娘,没了?”

    陆观哲双眼通红,当即颤抖着对同僚道谢,红着眼睛赶回侯府。

    陆以珍买的棺材刚抬到侯府大门口。

    便碰上吊唁的众位大臣。

    还有哭着回家的忠勇侯。

    “娘啊,娘……您这辈子还未享福啊,怎么这么早就走了……”陆观哲还未进门,便哭着喊道。

    门房听得动静,瞧见门外乌压压一片人,吓得白了脸。

    “侯……侯爷,怎么……”门房想起府内情形,偷偷打了个哆嗦。

    陆观哲压根没注意门房苍白的脸色,只踉跄着进府。

    吊唁的众人对昭阳公主见礼后,亦是进了大门。

    推开德善堂大门。

    “娘,您走的……”陆观哲哭嚎声戛然而止。

    直接呆滞在门前。

    “棺材到了,请让让。”

    抬棺材的小伙子直接撞开院门。

    抬着一口厚重的棺材入了德善堂。

    “请问侯府老太太在哪里呀?可要早些入棺才是。”小伙子擦了把汗,问道面前的老太太。

    此话一出,老太太指着他哆哆嗦嗦半响说不出话来。

    府中下人早已惊呆,看着这荒唐一幕。

    “娘,您没死?”陆观哲声音都带着几分尖利。

    现在这个情形,老太太……

    还不如死了。

    老太太瞧见眼前乌压压一大片人,手上皆是拿着吊唁之物,突的大喘气儿,差点直接送走。

    “早上,裴夫人来家中,说您死了,要珍儿过来呀?”陆以珍奶声奶气的回道。

    “珍儿用压岁钱,给祖母买了口大棺材。”

    “珍儿是不是,最孝顺的崽?”陆以珍拍了拍自己,一副骄傲的模样。

    老太太颤抖着手指,指着陆以珍,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瞧见老太太好端端坐在院中,面面相觑。

    “裴氏报什么丧?您还好好活着呢!”陆观哲气急。

    老太太紧抿着唇,眼皮耷拉,神色晦暗。

    她原本装病重,打算骗陆以珍过来,拿她贴身之物,给薛家做法借命。

    可她,怎能说出口?

    “祖母,您要躺进去试试吗?看看合不合身呀?”陆以珍指着棺材。

    “孽障!”

    “你这是诅咒我!”老太太气得倒仰,憋得面色通红,眼中几乎要喷火。

    “裴夫人来府上说您不行了。谁诅咒了!”玉书当场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