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陆砚书成名早,八岁秀才,可已经瘫痪十年,怎么可能比得上陆景淮?”

    “哎,说来可怜,陆砚书的亲爹,成了陆景淮的。”

    “未婚妻也成了陆景淮的。”

    “如今连学问,都成陆景淮的咯。”

    “被陆景淮死死压着翻不得身。”

    “听说陆砚书的娘,也被和离,赶出侯府,当真凄凉呢。女人离了男人,日子怎么过?”

    陆常宇双目赤红,气得厉害。

    “我去和他们理论!我要撕烂他们的嘴!”

    “现在何须与他们争论,大哥成绩出来,自会打脸。”陆政越冷静几分,不愿在此等关头替哥哥惹麻烦。

    押注押注押注,快快快,押注大哥赢。

    姜云锦即将与陆景淮成婚,裴氏忽悠姜家掏了三万两,押陆景淮赢!

    “我有一万六千两,全部押陆砚书。”

    “我有三百二十两,押陆砚书。”

    哥俩气哼哼的押了陆砚书。

    庄家眉开眼笑:“买定离手,就不能反悔了啊。”

    “不反悔!”陆政越黑着脸。

    随着考试开始,押陆景淮的人越来越多。

    陆以珍让玉书拿出一万两,再次押大哥。其余的钱,她早已另做他用。

    “哼,押瘫子有什么用?”马车上,陆景瑶冷笑道。

    明明天真烂漫的年纪,眼底却满是算计。

    小小的躯体中,住着大大的灵魂。

    “他能赢,我当众吃屎!”陆景瑶怨恨不已,为什么所有人都偏爱陆以珍,凭什么?!

    幸好,她给了哥哥无数文章。

    陆以珍露出十二颗牙:“好啊,那我定好好喂你!”

    好好好,老子定给你喂屎!

    喂定了!

    护城河边。

    许多马车停靠在城门口,三三两两的夫人们跪在河边祈福。

    身后丫鬟还捧着个盆,里面似乎有水花溅出。

    她们在做什么呀?

    “临近中秋,恰巧又遇秋闱,她们在放生。放生祈愿,呐……”陆政越指了指墙角。

    墙角边上还有许多叫花子。

    平日里被驱赶的叫花子,这几日反而能得到夫人们施舍。

    还有人将小摊摆在此处,大部分售卖花灯,以及水生物。

    “穷人卖给富人,富人为了彰显诚心,便将泥鳅,小鱼小虾放生。”

    “对商户而言,秋闱,若能中举,便能跨越阶级。对京城贵太太而言,子孙有出息,才能维持繁荣。”

    “读书改变命运啊,珍儿。”

    “我们也给哥哥放生好不好?”陆常宇眼睛亮晶晶的。

    大哥已经有了最强后台,还需要放生?

    我就是他的后台咧!陆以珍不服。

    陆政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偶尔听得珍儿心声,大约能拼凑出,珍儿曾经是个牛逼哄哄的人物。

    但她满脑子,诸天神佛都是我弟子。

    这……

    只能说,小朋友的想法跳脱夸张,谁都没当一回事儿。

    一岁半的娃娃,诸天神佛都是她弟子?你信吗??你信吗?!!

    “三哥想玩,珍儿陪你呀……”小家伙,从兜里掏出两粒金瓜子。

    她爱钱,但她只从朝臣身上坑。

    从不坑穷人。

    穷人仅仅是为了生存而活着。

    陆常宇买了一只老龟,买了一桶小泥鳅小鱼。

    陆以珍不祈愿,孩子天生爱玩水。她蹲在河边,玩着花灯。

    “中秋节的花灯最有趣,过几日大哥考完,正好中秋。”陆政越笑着道。

    “保佑大哥科举顺利,保佑大哥三元及第……”陆常宇在旁边神神叨叨的嘀咕。

    “哎,你们今儿遇到了我,算你们好运。”

    陆常宇将小鱼倒进河里,又将老龟往河里推。

    只是刚推下去,老龟又恋恋不舍的爬回来。

    几次推下去,几次爬回来。

    小厮惊叹道:“老龟知晓感恩,不愿离开公子呢。它啊,今儿遇到了心软的神。是想记住您的样子呢。”小厮拍着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