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会教导她,许夫人放心。”

    许氏对着太子行了一礼,偷偷瞪了眼珍儿,便只得作罢。

    “这丫头性子野,胆子大,似乎毫无惧意……”许氏也担忧,随着珍儿长大,她护不住该如何是好。

    太子牵着小家伙,对着许氏露出浅笑:“珍儿本是天上月,就该无惧无畏的活着。”

    “孤带珍儿出门了。”

    “定会平安将珍儿送回来,夫人放心。”

    许氏心头一惊,殿下对珍儿的评价太高了。

    可见太子已经牵着珍儿出门,只得叹了口气。

    太子牵着珍儿走在路上,他轻声问道:“屁股还疼吗?”

    陆以珍摆了摆手:“不疼,一点也不疼。”

    “嘿嘿,干打雷不下雨呢。”

    “太纸哥哥。昨夜来了坏人……”她一边说一边比划。

    “身上黑黑的,有杀戮气……”

    “大家都昏倒啦……”

    “他是什么呢?”陆以珍竟然从未见过这般的邪祟。

    太子顿了顿,拳头握紧。

    “他是神灵吗?”

    太子迟疑一瞬,轻轻点头。

    “祂应当是,神界战神。”

    陆以珍猛地瞪大了眼睛:“战神?为什么……会成为邪祟?”

    太子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因为,他有执念。”

    “那股执念,流传千年不灭。让他陷入执念中,无法醒来。”

    陆以珍满是震惊,神灵怎会成为邪祟呢?

    “是什么执念呢?”

    “他们在找,自己的信仰。”太子低声回道。

    “信仰是什么?”陆以珍尚不懂什么叫信仰。

    “你还小,你只需要快乐无忧的长大。”太子拍了拍她的脑袋,今日,他打算带陆以珍上护国寺。

    太子抱着陆以珍上了马车,陆以珍掀开帘子。

    百姓的面上都带着惶恐不安。

    昨夜,吓着他们了。

    陆以珍怎么也想不明白,战神怎会成为人间大邪祟呢?

    马车停在护国寺山脚下,太子并未惊动任何人,只牵着陆以珍上山。

    护国寺香火灵验,香众多,昨夜出现大邪祟,百姓纷纷上山求平安。

    小沙弥收到消息,早早侯在大门前。

    “殿下,今日主持尚未回寺……”

    太子抬手:“不必惊动任何人。”

    下个月便是秋闱,庙里来上香之人极多。

    陆以珍回头,她好像在香中看到了裴氏和老太太。

    太子带着珍儿穿过禅房,径直走向后山。

    后山是护国寺禁地,此刻太子掏出玉佩,武僧放行,隐入山林之中。

    “这是哪里?”珍儿四处张望。

    “埋葬信仰的地方。”太子声音发颤。

    太子将她抱起,一路向前,穿过禁地碑文,来到一处山脚下。

    山脚下鲜花环绕,鸟语花香,竟似人间仙境。

    仙境中央,立着一座碑。

    碑上无字。

    碑后鼓着一个小坟包。

    “好看吗?喜欢吗?”太子紧张的看着她。

    陆以珍震惊的看着他,指着块坟地问我喜不喜欢???

    她暴跳如雷:“问沃做什么?!”

    “又不是埋沃!”

    太子溢出的眼泪,又被憋了回去。

    “这是埋的谁?”陆以珍从太子怀里跳下来,靠近石碑,石碑上竟空无一字。

    “是所有人的信仰。”

    “为什么无字?”陆以珍好奇问道。

    “因为谁都不配书写她的名字。”太子将坟包四周的杂草扯掉,又做了个花环,盖在无字石碑上。

    陆以珍围绕石碑走一圈,却并未发现太子眼眶通红。

    眼神看着她,满眼欣慰。

    “这是什么?”陆以珍指着坟包后的石壁。

    石壁上刻着画,七位神灵悲天悯人卑微的跪在地上,祈求上苍。

    “是神灵。”太子目光落在石壁上。

    石壁经过岁月的变迁,已经变得破败,但隐约能瞧见几分端倪。

    “神也有所求?”陆以珍很不解,他们已经是神灵,为什么还要跪下祈求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