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晚膳,陆以珍便在国公府歇了一夜。

    玉书玉琴两人便回府报平安。

    第二日一早,护国公便亲自抱着她去了萧国舅门外。

    “萧国舅脾气不好,要不到钱就走。”

    “国舅爷和陛下赌气呢,陛下都惹不起,你可别招他。”护国公细细的给她分析。

    陆以珍点着脑袋,也不知听没听。

    小厮在门口敲了许久,都无人开门。

    护国公抱着珍儿,站在太阳底下,晒得头晕。

    玉书急忙找了把伞撑上,才稍微凉爽几分。

    护国公面色阴沉:“萧国舅未免欺人太甚。”

    “堂堂国舅,为难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算什么?”

    太后出自萧家,先皇在世时,萧家盛极一时。新帝登基后,便有意压制萧家,如今,两边都憋着气儿呢。

    “不气不气,气死寄几,对头称心如意。”小家伙还伸手将护国公的眉头抚平。

    “我真怕你给萧家欺负啊。”护国公此刻还担心她呢。

    陆以珍笑的一脸天真纯善。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萧家才匆匆开门。

    为首的夫人容貌艳丽,鬓间插着一根碧绿的玉簪。身上着锦绣长袍,上面绣着繁复奢靡的花纹,裙角飞扬,面上含着浅浅的笑意。只不过,笑容不达眼底便是了。

    这是萧国舅的夫人,郑夫人。

    郑夫人对护国公见了礼,便道:“这便是陛下派来要债的小姑娘吧?”

    “小小年纪担此大任,陛下果真看重。”她瞥了眼陆以珍,轻轻嗤笑一声。

    护国公将珍儿放下,沉声道:“陆姑娘尚不足两岁,若冲撞了国舅爷,莫要怪罪。”

    郑夫人有些讶异,护国公竟替一个孩子说话?

    难道,是看在许家面上?

    可现在的许家,早已不是当年!

    难道还有什么倚仗?

    “护国公放心便是,萧家还不至于欺个两岁孩子。”郑夫人便亲自牵着陆以珍进了门。

    护国公一步三回头,不放心极了。

    哎,这么小的娃,真的不会被萧家吃干抹净吗?

    陛下干的什么事儿啊。

    此刻陆以珍踏入国舅府,府门再次紧闭。

    大门关闭的那一刻,郑夫人霎时松开她的手。

    眉宇间,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摊开手,小丫鬟立马递上热毛巾,给她仔细的擦拭。擦拭的,赫然便是牵陆以珍那只手。

    “珍儿,不脏的。”陆以珍摆了摆手。

    “沃天天洗澡 ,沃不脏。”小家伙害怕别人嫌弃,奶声奶气的解释。

    “珍儿,香香哒。”

    “泥闻闻……”小家伙踮起脚,将自己的小手送上去。

    郑夫人却是猛地后退一步。

    眉宇间满是嫌弃。

    “放肆!”丫鬟挡在身前。

    “什么阿猫阿狗也往夫人身边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丫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陆以珍前世虽为大能,但今生只一岁半,且又被同化的厉害。

    还是第一次被这般明显的嫌弃。

    小家伙受伤似的将手藏在身后,大眼睛里盛满眼泪,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

    她低着头,小声的呢喃:“沃,沃不臭。”

    郑夫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臭不臭?与我何干?”

    “给韵儿备好的东西可送进宫了?”

    丫鬟屈膝回道:“送进宫了。娘娘的事,历来皆是最要紧,从来不敢耽搁的。”

    郑夫人厌烦的瞥了眼陆以珍。

    她的长女进宫为妃,只生下个六岁公主谢以宁。

    没有陆以珍以前,小公主颇得喜爱。

    如今……

    皇帝满心满眼都是陆以珍。

    “陆以珍哪里比得上我家宁儿。”郑夫人眼中难掩恶意,皇帝偏宠陆以珍,女儿已经来信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