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渐渐地她也不解释了,因为实在解释不过来,加上战北望一直对她冷暴力,她已经疲于解释。

    不过,她却找到了宋惜惜,用讥讽的语气对她说:“我听说了,你们都到了山下却不上去救我,你巴不得我死,你真狠毒,你以为我会自尽吗?我不会,我要活得比你们每一个人都好。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宋惜惜看着她,似笑非笑,“你错了,我想让你死很容易,半夜把你拖到山上去,从悬崖扔到崖底,野狗会吞噬了你的尸骨,让你尸骨无存。”

    易昉脸色变了变。

    “又或者,在你的茶水里下牵机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易昉伸手便要打过去,“你敢?”

    宋惜惜抓住她的手腕,一推她,她便摔在了地上。

    宋惜惜冷冷地道:“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与我说话时候的傲气,现在,你傲给我看看。”

    易昉气得七窍生烟,却拿宋惜惜无可奈何。

    “好好养着吧,你的军棍还没打呢。”宋惜惜冷笑。

    易昉慢慢地站起来,眼底桀骜冰冷,“你以为我会怕吗?宋惜惜,就算你立了大功,你终究是输给了我,现在的战北望夫人是我,而不是你。”

    她又恢复傲然,仿佛提到战北望,就能看到宋惜惜脸上露出痛苦。

    但宋惜惜只是嗤笑了一声,“那恭喜你。”

    她一副毫不在乎,丝毫不稀罕的样子,让易昉瞬间破防,“你嫉妒,你只是不承认。”

    “是是是,我嫉妒,我很嫉妒你成为战北望夫人,嫉妒你成为将军府的主母,嫉妒你以后要夙夜不眠地照顾那位事儿精婆母。”

    宋惜惜说完,笑着扬长而去。

    这段时间和沈万紫他们一起,帮着重建南疆,每天虽然累但是渐渐地学会了把心底的痛苦折叠起来。

    偶尔,会和与元帅他们一起喝顿酒,畅谈南疆的未来。

    元帅现在不再是胡子拉碴的,瞧着还挺养眼,怪道说他是商国第一美男子,原来竟是真的。

    春来冰雪消融,留下镇守西蒙的将士,便可归朝了。

    沈万紫他们对于跟着他们回京还是回梅山纠结了好一会儿。

    棍儿说:“梅山时常可回,但凯旋此生只一次,怎么也要回去接受百姓的鼓掌。”

    他们没什么大志,平生最大的志愿就是练好一身武功,不求天下无敌,只求能遇到的对手,都可以把对方打得屁滚尿流。

    忽然成了收复南疆的英雄,这高度一下子上去了,还不大适应呢。

    易昉的伤养得差不多了,该是时候接受军棍了。

    在南疆的这段日子,她和战北望的夫妻关系一直处于奇怪的境况里。

    战北望似乎总是躲着她,但是真遇到点什么事,也会帮着她。

    例如她要被打军棍,战北望找谢如墨求情,谢如墨见都没见他。

    讨了个没趣之后,他便找到宋惜惜,希望宋惜惜能帮易昉在元帅面前求情。

    “我知道很冒昧,但马上便要回京了,她这个时候挨了军棍,定是熬不过路上行军的艰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

    宋惜惜冷冷打断他的话,“既然知道冒昧也知自己有错,那你是怎么有脸来求我为她说情的?再说,你不知道我宋家满门被灭,与她脱不了干系吗?我是天下间最盼着她死的人,你来找我为她求情,你脑子没问题吧?”

    一番话,堵得战北望半句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