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吴凯的那一刻，王大海精神都是有些恍惚。
林晚秋什么时候下的车，他都不知道。
“大海，好久不见。”吴凯和他打了声招呼，他才懵懵的看过来，下意识点了下头。
“我先和晚秋过去，晚点有时间喊你吃饭。”
林晚秋站在一旁，复杂的看着他，道：“大海……”
“嫂子，你去领证吧，我刚好有点事情，先走了。”
王大海礼貌打断，他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开车离开民政局，一路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王大海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把车子停在便利店外，买了一打啤酒丢进车子里，打算找个地方喝喝闷酒。
刚上车，就接到了吴蔷薇的电话。
他本想直接挂断，可一想到她还在生病，便接通了。
“在忙吗？”听声音，她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不忙。”
“我有点痛经。”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王大海知道，以她的性子，不是痛的忍不了，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知道了。”
挂了电话，王大海叹了口气，转而又回到小区。
进屋之后，就看见她又躺在沙发上，正蜷着身子，小脸有些惨白。
王大海洗了洗手，走过来坐在一旁，将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按揉她的小腹。
不一会儿，她的疼痛便是缓解。
按揉了半个钟头，她已经不疼了。
“我走了。”
王大海起身就走。
“你去哪？”
“喝酒。”
“大白天喝什么酒？”
吴蔷薇感觉很奇怪。
先前痛经，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此刻才发现，王大海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
面对她的询问，王大海没有回应，推开门就出去了。
他本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喝喝闷酒，想了想还是算了，就在车子里喝吧。
进入车里，他打开一罐啤酒，默默地喝着。
他酒量其实还行，而且又是啤酒，喝多了也不醉人。
可啤酒这玩意儿，不醉人，但特么喝多了容易涨尿。
五罐啤酒下肚，他就已经涨的不行。
偏偏小区又没公厕，他只能忍着。
这时手机吴蔷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又痛经？”王大海忍着不耐烦问道。
“嗯。”
随手挂了电话，王大海向着楼上走去，正好也顺便放个水。
进屋时，她还躺在沙发上。
“等我一下。”
他去厕所放了个水，回来给她按揉肚子。
按了一会儿，她忽然道：“你喝酒了？”
“嗯。”
“啤酒？”
“嗯。”
“跟女朋友吵架了？”
“跟你没关系。”
“呵呵，问一下，不愿意说就算了。”
十几分钟后，王大海把手抽了出来，刚要起身离去，吴蔷薇道：“别出去了，在家喝吧，等下我又痛经，你也好帮我按按。”
王大海顿了下，嗯了一声。
他去楼下便利店又买了点啤酒，拎着上来了。
他就坐在餐桌旁，一罐接着一罐的喝。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一直在想林晚秋。
借酒消愁这种事情，他做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大学期间，被江柔甩。
那是他的初恋，也是第一次分手，当时伤心的昏天暗地，和他关系最要好的几个死党陪着他喝了一夜的酒。
这是第二次。
相比大学期间失恋，这一次他冷静得多了。
虽然心里堵得慌，但好像没有那么的伤心。
或许是心里早就有了准备的原因吧。
正思绪发散乱想时，手机响起。
林晚秋打来的。
他没接。
电话很快挂断，但很快又响起来。
也不知道第几次打来电话，吴蔷薇忽然从沙发上走了过来，看了眼来电，道：“你电话响了。”
王大海有些醉意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继续喝酒，对响个不停地手机视若未闻。
吴蔷薇皱了皱眉，隐隐有些猜到王大海为什么情绪不佳了。
应该是和林晚秋有关系。
她抓起手机，便要接通，王大海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皱眉道：“你干什么？”
“铃声吵到我了。”
王大海拿过手机，调成静音，继续喝酒。
吴蔷薇回到沙发坐下，摸出手机给林晚秋发信息。
“你上午见王大海了？”
过了两秒，林晚秋回复：“王大海在你那边？”
“嗯，喝酒呢。”
“喝酒？”
“是啊，看样子像是失恋了似的，问他也不说，就一个劲的喝酒。”
吴蔷薇也好奇：“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又吵架了？”
“没有。”
“那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吴蔷薇更好奇了：“你们上午见面干嘛了？”
林晚秋当下将上午的事情和她详细道来。
看完描述后，吴蔷薇立刻问道：“他看见吴凯之后，就直接走了？”
“嗯。”
“我明白了。”吴蔷薇道：“他是误会你了。”
“误会？”
“我问你，你有没有和他说，你是去和张浩领离婚证的？”
“没。”
“那就对了，他送你去民政局，结果看见吴凯在那等着你，你觉得他会怎么想？肯定以为你是去和吴凯领结婚证的。”
林晚秋愣住了。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难怪当时王大海反应那么大，直接就离开了。
“我这就过去和他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吴蔷薇问：“而且，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和他解释？你做出决定了吗？你下定决心要和身边人坦白和他的关系了吗？”
一番话，把林晚秋问倒了。
她的确没有做好准备。
吴蔷薇继续道：“先别过来了，让他自己喝吧，反正在我这，喝醉了也有地方睡。而且，他现在这个反应，也能看出来，你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想到王大海误以为自己是和吴凯领证，而借酒消愁，林晚秋心里有些开心。
放下手机，吴蔷薇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拿起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王大海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道：“生病别喝酒。”
“关你屁事。”
“呵呵。”王大海道：“一罐三块五。”
吴蔷薇嘴角一抽：“不占你便宜！”
她拿出手机，直接外卖买了几十罐啤酒，另外还点了炸鸡薯条。
外卖很快送来，两人边吃边喝，彼此也不交流，渐渐都是有了些醉意。
吴蔷薇撑着下巴，手指捏着薯条，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忽然喊道：“喂，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