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是不甘心,但她也清楚,凭她如今的能力,还没资格跟广宁对抗。

    但御史台的弹劾,是真的伤到广宁的根基了。

    只怕连姚贵妃和二皇子都因此受到不少牵连。

    “夫君真的什么都没做吗?”沈卉宁小声问。

    陆湛生低笑,“户部侍郎是皇后的人。”

    他只需要将两个面首的存在透露出去,自然就有良田落入他们手里。

    沈卉宁捧着陆湛生的脸,“那我该怎么好好感谢你呢?”

    “什么都可以?”陆湛生哑声问。

    “你先说来听听。”沈卉宁谨慎地看他,觉得他这么问肯定不会有好事。

    陆湛生灼热的唇贴着她的耳垂,“你的避火图……有好几个姿势,我们今晚试一试,可好?”

    “……”避火图?

    她明明让丫环给烧了!

    “我有一本更厚的,比你的更适合夫妻床事。”陆湛生像是看穿她的内心所想。

    沈卉宁深吸一口气,“别说了!”

    陆湛生一本正经:“那便不说了,夫人是不是更喜欢直接些……。”

    来个锤子让她砸死他吧!

    沈卉宁捂着脸不想跟他讲话,只恨不得赶紧回家。

    今晚让他去睡书房。

    马车刚停下,沈卉宁就要从他怀里逃出去,被陆湛生给抱了回来,替她整理衣襟裙裾,“外面有人等着咱们呢。”

    谁啊?

    陆湛生牵着沈卉宁的手下马车,就见上房的郑妈妈皮笑肉不笑地站在前面。

    “大少爷,大少奶奶,老太爷和老夫人等你们好些时候了,请你们二位到上房一趟。”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平静日子,这是又要闹哪门子的幺蛾子?

    沈卉宁低眉顺眼地走在陆湛生的身边一起来到上房。

    大厅里,除了还没出阁的两个庶女和二房陆炜,陆家主子都在这儿了。

    哦,陆嫣被送去白家老宅,但好几日不见的广宁公主回来了。

    这是要兴师问罪吗?

    “哎哟,终于把人等着了。”陆二太太横了他们一眼。

    陆湛生带着沈卉宁上前见礼,从容不迫,神色淡定,“祖父,祖母,家里是出事了?”

    “陆湛生,后宅恩怨小事,你身为男子,又是镇抚司指挥使,公报私仇是小人所为,今日御史台弹劾广宁,是不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陆从文站起来冷冷地质问。

    “推波助澜?”陆湛生目光锋利地看向陆从文,声音肃冷嘲讽,“莫非是我逼着公主养面首?还是……那些被霸占的良田是我送到两个面首手里的?”

    广宁神色颓丧,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像失去精神气的木偶,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陆国公爷沉声道,“既然不是你,那你可否查清楚,究竟是谁要陷害公主,为公主洗脱冤屈。”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公主有冤屈,可以去跟皇上伸冤,跟我有什么关系?”陆湛生淡淡地说。

    陆大爷怒道,“都是一家人,公主被人陷害,那就是陷害陆家,你是陆家的人,难道要袖手旁观。”

    沈卉宁听到这话,抬眸冷淡地看了陆大爷一眼。

    他什么时候把陆湛生当一家人了?

    她看明白了,这一大家子看到公主被弹劾,担心公主被皇上厌弃连累陆家,所以要陆湛生利用镇抚司去为公主翻案。

    “我与那两个人,并无关系,只是见他们可怜收留他们在别院,从来没有与他们有过任何……没想到居然有人利用他们来陷害我。”广宁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

    “到底是要陷害我,还是陆家,陆湛生,你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