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只是怜她身世艰难,不忍她被逼嫁。

    后来……沈卉宁的咄咄逼人,让他更加觉得宋雅的柔弱听话很是难得。

    和广宁公主相处的压抑和厌恶,他只有和宋雅在一起,才能得到解脱。

    公主连这个丝毫威胁不到她的弱女子都容不下。

    “可惜啊,那娘子还刚怀上身孕,一尸三命啊,可惜可惜。”突然,不知谁感叹了一声。

    陆从文心神大震,他猛地转头看向旁边说话的老者,“你刚才说什么?画舫里的女子怀孕了?”

    “是啊,昨日才来找老夫看诊,老夫还给她开了安胎药,这位娘子怀的还是双胎,真是可惜了。”

    宋雅怀了他的孩子!

    陆从文眼眶泛红,神色狰狞,他胸腔愤恨不甘,转身大步离开这里。

    留墨急忙跟上去,“少爷,少爷,您要去哪里?”

    “加派人手,沿着下游,一定要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陆从文冷冷地说。

    陆从文骑马回到公主府,紫茵等人见到他回来,总算松口气,公主已经发了半天脾气,驸马再不回来,公主府的下人都要被打了个遍。

    “驸马,您回来了。”紫茵要上前接迎。

    一看陆从文阴鸷可怖的神情,她心中大惊,连忙要伸手拦他,“驸马,公主今日心情不好,请您……”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陆从文给推开了。

    他大步地走进内屋,目呲欲裂地瞪着广宁。

    “是你杀了宋雅?”陆从文声音冷冽愤怒,眼前的恶毒女子如果不是公主,他早就一纸休书扔到她脸上了。

    广宁扶着丫环的手慢慢地站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从文,“驸马,你要为一个卑贱女子责怪本宫吗?”

    “她在我心中并不卑贱,倒是公主你满心算计,蠢不自知,你害得嫣姐儿名声尽毁,若非你是公主,你以为还能安然坐在此处?”

    “宋雅做错什么,我只是见她可怜,她都已经躲到小船上去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碍着你什么!”

    听着陆从文的质问,广宁气得眼角抽了抽。

    “她勾引你,就是最大的错,本宫的驸马,别的女子休想染指。”广宁大声叫道。

    陆从文大怒,“所以你就要她死吗?你是公主,不代表你就能够无视律法,杀人偿命,你就不怕我去皇上面前参你!”

    广宁瞪圆眼睛,“你说什么?陆从文,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连那个贱人都不如?”

    “你以为我想成为你的驸马?要不是皇上赐婚,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我是一眼都不会多看。”陆从文冷冷地说。

    “陆从文!”广宁眼中蓄泪,陆从文的话就像尖利小剑,将她刺得遍体鳞伤。

    她第一次见到陆从文是他被点为状元郎,她那时候就想让他当驸马了。

    要不是他有婚约,父皇不肯赐婚,她何须等那么久。

    她以为他们是心意相通的,他不喜欢沈卉宁,那肯定喜欢她啊。

    沈卉宁无论哪一样都无法跟她相比。

    “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心里只有那个贱人,早知如此,我就该留着她的命,我亲手一刀一刀片下她的肉,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广宁冲着陆从文叫道。

    “我告诉你,陆从文,以后你最好对本宫一心一意,但凡你在养外室还是收通房,我都要她们死,你这辈子,只能听本宫爱本宫,不得背叛本宫!”

    陆从文冷笑:“那公主就另外寻驸马去吧,这个驸马,我不当了。”

    “你敢!你想抗旨吗?”广宁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