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柳下惠啊。

    陆湛生深深看她一眼,“不过是方便她留在陆家的身份罢了。”

    否则关月的祖母肯定还会将她卖给另外的男人,他总不能每次像那鳏夫一样都抓起来。

    沈卉宁觉得这是陆湛生一厢情愿的想法,她瞧着关姨娘对陆湛生可不像没感情的。

    关姨娘是真的想当陆湛生的妾室,并只是为了躲避祖母的逼嫁。

    “我会好好开导关姨娘的。”沈卉宁柔声说。

    陆湛生捏了捏她的指尖,“说清楚了,你才不会误会。”

    什么意思?

    沈卉宁有点反应不过来。

    直到她在陆湛生眼中看到戏谑,她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在说她打了陆从文一巴掌的事。

    难道她还会因为他去妾室屋里过夜打他吗?

    她温柔善良,贤良大度,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沈卉宁忍不住在他的手背挠了一下。

    “我要连夜出城了。”陆湛生搂着她的腰,以前说出城立刻就走了,如今还要回来跟她说一声,莫名生出不舍。

    “需要收拾什么细软,我去给夫君收拾。”沈卉宁立刻说。

    陆湛生道:“不必了,镇抚司里有准备的。”

    他牵着她的手起身,“你别出去了,外头冷。”

    沈卉宁做做样子跟着站起来,奈何双腿发软,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

    “……”就很丢脸。

    陆湛生错愕望着她羞红的脸颊,忍不住哈哈笑出声,“夫人这么舍不得吗?”

    “你走吧。”沈卉宁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

    “我会早点回来。”陆湛生在她面颊亲了两下。

    沈卉宁目光清凌凌地看他颀长的背影逐渐远去。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真好啊,接下来几天她能轻松自由了。

    流云苑。

    陆大太太抱着她精心养护的瑶台玉凤唉声叹气,正在练字的陆大爷听不下去了。

    “你今天怎么了?”陆大爷问。

    “嫣姐儿被禁足了。”陆大太太满面愁容,“老太爷说要铲走我的心血,大爷,你是知道的,没了这些,我的日子就没盼头了。”

    陆大爷已经知道今日发生的事,他厌烦沈卉宁没有自知之明,她在陆家有什么资格与其他人的地位相比?

    如今还要连累他的女儿被禁足。

    “二弟妹今日来劝我,不能再任由沈氏如此放肆无礼,否则我的嫣姐儿没有好日子过。”陆大太太叹息说。

    陆大爷沉着脸,“弟妇还说了什么?”

    “她只是担心,长此下去,老太爷真的让沈氏管家,下人们会以为陆湛生取而代之文哥儿在陆家的地位。”陆大太太眼眶一红。

    “不可能!”陆大爷怒道,“文哥儿是你我的儿子,谁也比不上他贵重。”

    “大爷,我这样不当事,会不会真的如二弟妹所说的立不住当婆母的威严,让沈时欺负到嫣姐儿的头上,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认为我如今怕了陆湛生,才这样忍气吞声,岂不是让文哥儿在公主面前短了面子,出去都要被人嘲讽。”

    陆大爷寒着脸说,“明日开始,你就让沈氏来晨昏定省,好好敲打她,给她立规矩,让她知晓尊卑。”

    陆大太太哎了一声,“原是想着她刚嫁过来,以前跟文哥儿……算了,不说了,是我对她太宽容了,才纵得她不知好歹。”

    “既然她不知好歹,你也不必顾念旧情。”陆大爷说。

    陆大太太说,“我要是做得不好,大爷还要指点我,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最怕就是与人争执。”

    “放心,有我在。”陆大爷拍了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