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是他误会沈卉宁,不是她要来找公主嚼舌根,而是广宁公主把她叫过来的。

    不过这不能怪她,她自己本性不好,怪不得别人会误会。

    “驸马去礼部上任还顺利吗?”广宁公主问。

    怎么可能会好!

    整个礼部都知道他是驸马,这辈子一眼到头也就只能在礼部混个闲职,他们对他都恭恭敬敬,却又深藏嘲讽。

    他之前可是侍中郎!是雍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

    所有人都觉得他以后是能够入阁拜相的。

    如今他虽是礼部侍郎,却只能闲坐礼部,一整天都在看各种礼文和封赏祭祀等事,根本触及不到任何实务。

    “很顺利。”陆从文听到自己的声音麻木地回答着,“我是公主的驸马,没有人敢欺压。”

    广宁公主笑道,“那就好,你要是在礼部做得不顺心,我就去求母妃,让她想办法给你换个职位。”

    那他成什么了?以后他在别人眼中就是靠女人才能当官的窝囊废了。

    “多谢公主。”陆从文垂下眼眸,克制着所有情绪。

    “”

    ……

    ……

    “二少爷也太过分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如此不要脸。”半见咬牙切齿地骂着。

    刚才在外面不能骂,如今回了淡泊院,两个丫环都忍不住了。

    沈卉宁将身上的披风放到她手中,捏了捏半见的脸颊,“他是怎样的人,与我们无关,不值得生气。”

    “少奶奶,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误会您,还那样说您,您不生气吗?”紫檀奉茶上来,心里为沈卉宁觉得委屈。

    “不气。”沈卉宁淡淡地说。

    她是真的不生气,陆从文对她有再多的误解,说再多激怒她的话,她都能平静对待了。

    只要想到陆从文以后的好日子,她心情就很好。

    好到能够无视陆从文今日所有的话。

    “今天午膳吃得不够痛快,今晚让厨房准备香酥鹌鹑和火腿鲜笋汤,再要一个热锅……”沈卉宁笑着吩咐。

    两个丫环的情绪也被沈卉宁影响,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少奶奶要等大少爷一起用膳吗?”紫檀问。

    “镇抚司那么忙,他未必赶得及回来。”沈卉宁道。

    只是半见去了厨房没多久,气呼呼地回来了。

    “呀,是谁给你气受了,瞧你这腮帮子,金鱼都没你的鼓。”穗锦戳了戳半见的脸蛋,笑着打趣她。

    半见哼了一声,撩起帘子进去。

    “这么大的陆家,少奶奶要吃这几样寻常的菜还要推三阻四,说什么人手不够,没有提前一天吩咐,这样那样的,就是不肯答应。”半见把厨房的人骂了一顿。

    沈卉宁诧异,这几天都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刁难她的吃食了。

    “是哪个厨娘刻意刁难?”沈卉宁问。

    “奴婢听别人喊她李妈妈,前两日还没见过她。”半见说。

    沈卉宁仔细地回想片刻,才想起厨房的确有个采买妈妈姓李,她记得李妈妈有个女儿也在府里当差的。

    “今晚就看看厨房会给送什么吃食过来。”沈卉宁笑了笑。

    她这人虽然惯来不爱掐尖出头,但唯有一样是不能被亏待勉强的。

    那就是她的膳食必须要吃得开心。

    “穗锦,你去找小丫环打听,这个李妈妈的女儿在哪个院子当差。”沈卉宁又吩咐着。

    “奴婢这就去。”穗锦应诺。

    沈卉宁拉着半见的手,“今日想吃一顿好的是难了,只能辛苦我们半见,今晚给我煮一碗面了。”

    半见眼眶微红,“奴婢就是替姑娘觉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