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两方人马的厮杀。

    阮以朗寸步不离将符今翊护在身边,刺根本碰不到他。

    旁边又出现数个黑衣人。

    除了有阮皇后派出来保护符今翊的暗卫,还有陆湛生的人也在暗中看着。

    街面几乎血流成河。

    那些刺像是不知疼痛,明明受了伤,却依旧朝着符今翊扑杀过来。

    哒哒——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

    “何人敢在上京城杀人?”骑在骏马上的青年手执银枪出现。

    大皇子没想到他刚回到上京城第一天就遇到这么离谱的刺杀。

    “住手!”

    两方人马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甚至有人朝着他放出一支暗箭。

    大皇子手中银枪打开暗箭,神色更加冷凝。

    “他们不是雍朝的刺。”陆湛生已经赶来,他也很意外看到大皇子在这里。

    “把所有打斗的人都拿下。”他命令跟在他身后的缇骑。

    大皇子挑了挑眉,“陆湛生!”

    “殿下,别来无恙。”陆湛生拱手一礼。

    “这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敢在你的眼皮底下杀人,这是没将你镇抚司放在眼里。”大皇子说。

    陆湛生冷笑:“确实。”

    话音刚落,迎面就有两个刺举刀朝着陆湛生砍下来。

    “哥哥!”符今翊惊呼一声。

    陆湛生和大皇子一人一个斩杀。

    大皇子:“好像连你也想杀。”

    “哥哥,你没事吧?”符今翊着急地问。

    “我没事,你别过来。”陆湛生皱眉,将符今翊护在身后。

    大皇子挑眉看了一眼,哥哥?

    关进走了过来,“见过大皇子,指挥使,所有刺都已经拿下。”

    “其他人……”

    除了刺,还有不属于他们雍朝的侍卫,镇抚司本应也带回去询问的。

    陆湛生抬眸看向阮以朗,见对方轻轻颔首。

    “是阮小公子的侍卫,不必带回去了。”陆湛生说。

    他转头看向大皇子,“殿下,陛下还在宫里等你,你先走一步吧。”

    大皇子似笑非笑,拍了拍陆湛生的肩膀,“等我出宫再来找你。”

    “不过,这么大阵仗,你是瞒不过去的。”

    他是看出来了,刺是冲着那个少年来的,但似乎连陆湛生也想杀。

    陆湛生如此保护这个少年,也不知是什么人。

    能派出这么多刺的,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爷。

    符今翊皱眉看着大皇子翻身上马离开。

    “哥哥,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

    陆湛生摇头,“没有,哪来的祸事。”

    这场刺杀有惊无险。

    还抓住三个死士。

    被阮以朗当下断了手脚,卸了下巴,不让他们自尽。

    “是贺知源养的死士,在他们嘴里找到的药囊,里面是一触致命的毒药,这毒是贺家所出。”阮以朗说。

    陆湛生俊美的脸庞如凝寒霜,贺景尧要杀他,贺知源要杀太子。

    这对叔侄是真以为他远在雍朝,所以不会反击吗?

    当初没有没有将贺景尧杀了,真是可惜。

    “我该回去了。”符今翊低声说。

    “贺知源肯定已经发现我不在东宫,所以才会派出死士。”

    他在这里反而会连累陆湛生。

    陆湛生沉声说,“这么多死士出现在雍朝,就算镇抚司想要隐瞒,只怕也隐瞒不住。”

    “那就不隐瞒了。”符今翊说,“我明日就随使者进宫,亲自跟雍朝皇帝解释。”

    “不急。”陆湛生说,“小舅舅,你先陪今翊回家,我先把这里清理干净。”

    “那三个死士也交给我。”

    阮以朗点了点头,他平静的眸色深藏杀意。

    贺知源那混账,终究还是没忍住要对太子下手了。

    皇上知情吗?

    他是真的连亲生儿子都容不下了?

    姐姐这一生,真是错付了!

    ……

    ……

    “大皇子回来了?”正在做女红的姚贵妃抬起头,媚眼微微眯起。

    清荷:“回娘娘,大皇子刚进宫,如今正在御书房。”

    “倒是拎得清。”亏她还让人故意透露贤妃自戕的消息,他倒是沉得住气。

    陆从文都去找他了,分明是想怂恿他趁机造反。

    “娘娘,大皇子难道真的不知道贤妃和龚家所做的事?”清荷小声问。

    “大皇子也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他小时候对广宁也很照顾。”姚贵妃低声说,“本宫相信他并不知情,可是……”

    贤妃装温良柔顺大度这么多年,还不是给了她致命一击。

    “他敢回来上京城,本宫信他一回。”姚贵妃说。

    “母妃要信谁呢?”广宁从殿外走来,这一路舟车劳顿,她又瘦了一圈。

    姚贵妃脸上堆起笑容,“不是让你多休息吗?”

    “我想母妃了。”广宁在姚贵妃身边坐下,看到她手上的女红,微微皱眉。

    “母妃怎么还自己做女红,让宫女去做就是了,别伤了眼睛。”

    姚贵妃让宫女收了下去,“给你父皇做的袜子,本宫就喜欢给你父皇做些小物件。”

    “广宁,听说你还把那个女孩带回府了?”

    “毕竟养了几个月,舍不得让她离开了。”广宁敛下眼睛,声音轻轻地说。

    姚贵妃心尖似被朕扎着疼起来。

    她已经猜到广宁可能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只是广宁一字不提,她也就不问。

    有些话,藏着总比说出口要好。

    只要广宁好好的,不再自寻短见,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你和陆从文已经和离,再无关系了。”姚贵妃说,“母妃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将你嫁给陆从文。”

    以前看着陆从文温润如玉,又是才学过人,年纪轻轻就是状元郎,本说如意郎君,哪知见异思迁,冷寡无情,居然还敢派人暗杀广宁。

    姚贵妃只恨不得将他抓回来,把他变成血滴漏,慢慢地折磨死他。

    否则难消心头大恨。

    “母妃,我如今也挺好。”广宁说。

    “那你这些天就在宫里住着,陪母妃说话。”姚贵妃说。

    广宁道,“我听说大皇兄回来了,是真的吗?”

    “嗯,在御书房呢。”姚贵妃颔首。

    “大皇兄知道贤妃的事,肯定很伤心。”广宁叹息。

    姚贵妃垂眸淡笑,她并没有将贤妃和陆大太太勾结的事告诉广宁。

    她希望广宁能彻底忘记那件事。

    也不想让她知道,曾经疼爱她的长辈也害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