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物?听见这两个字,沈柔猛的睁大眼睛。

    “您是说将军他、、、死了?”

    江砚痛苦的闭了闭眼。

    “我三弟半个月前在沧州与敌交战,中了敌人埋伏,不幸···”

    沈柔惊得连连后退数步才站稳。

    她只觉耳中嗡嗡作响,顿觉眼前天旋地转,再也听不清面前之人说了什么。

    难怪她来的路上感觉整个军中气氛低靡,原来是因为他们得到了这个噩耗。

    她承认她从未真心喜欢过江漓,她也承认她想逃离他的掌控,最好一辈子都不相见,可她却从没想过让他死啊!

    怎么就死了呢?

    都没好好道个别!

    周止又递上那个锦盒:“沈姑娘,打开看看吧!”

    沈柔颤抖的接过,打开后发现里面躺着一枚玉镯。

    那玉通体温润,纯洁无瑕,一看就价值不菲。

    在那玉镯下面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沈柔亲启。

    她犹豫着打开,只见里面写道:“柔儿,今日是你生辰,你家哥哥太凶,我不敢翻墙去见你,这个送你当生辰礼物,你若收到,记得明日午时出来见我,我发现一家极好的菜馆,带你去吃。”

    落款是江漓。

    沈柔看了看那上面褪色的日期,已经是三年前的信件了,而三年前,她与江漓并无半点交集。

    若她没猜错,这封信和这玉镯,本应在三年前交到一位也叫沈柔的姑娘手上,只可惜不知因何原因没有送出去。

    但江漓竟一直贴身带着,可见对那姑娘用情至深。

    所以江云忆说他病中喊着的人应不是她,床上动情时叫着的柔儿想必也不是她。

    她只不过恰巧和他心爱的女人重名罢了,难怪他第一次听见她说出名字,脸色会那般难看,当时她还觉得奇怪,现在便一切都解释通了。

    他应该是觉得自己不配叫这个名字吧!

    沈柔将那信折好,又将那镯子放回去,一并还给了江砚。

    “江大人弄错了,将军要赠与的女子并不是我,还望大人将此物给它真正的主人。”

    江砚不解:“可这信上明明写着姑娘的名字!”

    沈柔苦笑:“我不过是将军身边的一个女婢,怎可能是他心上的那个女子,这一切只是个巧合罢了!”

    说完她又冲江砚福了福身:“大人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民女告退了!”

    沈柔本是不想哭的!

    如今她见过太多人间悲苦,以为自己早就没了眼泪。

    可夜风一吹,那泪还是流了一脸。

    凉凉的,咸咸的,很不是滋味!

    不知哭了多久,一只帕子从她身后递了过来。

    沈柔猛的回头,见竟是江砚站在她身后,月光下他一身白衣胜雪,眉眼温和的看向她。

    她匆忙站起,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大人!”

    江砚离她几步远站定,抬头望天上的明月,然后问她:“沈姑娘喜欢什么样的天气?”

    沈柔被他这话问的一愣,缓了半天才说道:“晴朗有风的日子。”

    江砚看着她,眼中映着月光。

    “沈姑娘,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是我疏忽了,没能看的仔细。”

    沈柔不再说话,夜色如水,清凉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映衬出她单薄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问道:“为何?”

    “姑娘指的是?”

    “为何喜欢下雨天!”

    江砚笑笑:“因为我不能像姑娘这般肆意流泪,只有在下雨天,我才敢痛痛快快哭上一场。”

    两人谁都不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