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耽搁,诗意干脆在外面随便找了一条街,吃了一些路边小吃,虽然都说路边摊的食物不干净,但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偶尔吃一吃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等到回家的时候,天色已黑,诗意下了的士,还剩几步路。
她脚步轻盈的朝家走去,突然旁边窜出一个黑影。
诗意吓了一跳,莫非是遇到了变态流浪汉?不对呀!这片区域的安保怎么会让他们上来?
诗意的包包砸在那个黑身上,那个人身上是一股浓郁的酒味。“紫菱,紫菱……我好想你。紫菱……我爱你呀!”
得,谜底解开了,除了楚濂还会有谁对紫菱念念不忘呢?
好在诗意一直很注重锻炼,而楚濂只是一般健康男人的身体素质,如今又醉醺醺的意识不清醒,诗意很快将人撕扯下来。
“紫菱只是出国了,他又不是死了。
你要是真的对她念念不忘,你就出国去把她抢回来呀。
又何必在这里又是醉酒又是找替身的,做这番虚伪的深情。”
“你不是我的紫菱吗?”
“我不是,紫菱出国了。”
“紫菱,紫菱……我好想你。”楚濂又瘫在地上嗷嗷的嚎叫着。
诗意无奈的打电话给妈妈,李瞬涓把电话打给楚濂的父母这才离开。
后来诗意听妈妈说楚濂出国去找紫菱了。
“心怡也真是的,当初楚濂脚踩两只船,负了绿萍,我就对她心里有意见。
现在紫菱又不是我的女儿,怎么好意思把这个责任推到我身上?”
“对,对,对。是楚濂眼瞎,看不清珍珠和鱼目。”诗意应和道。
且说紫菱这边,婚前的日子里,费云帆对她关怀备至,加上身处如此美景之中,她仿佛真成了一名公主。因此,当得知父母离异、真实身世曝光后,她深感唯有费云帆可依赖终生,于是主动提及婚事。
然而,婚后的生活远不如她所想那般美满。
头一件事便是圆房。婚前,费云帆给予她充分的尊重,除了亲亲抱抱,并未有逾矩之举。
隐藏在笔挺西装下的,是紫菱从未见过的残缺的腿。
然而,夫妻同榻而眠,总不能戴着假肢入睡吧。
紫菱首次见到费云帆残缺扭曲的腿,不由得涌起一阵生理性呕吐。
这令费云帆怒不可遏,他之所以腿部残疾,难道不是拜她所赐?
他面色难看的问道,“紫菱,你也觉得我的腿丑陋,难看吗?”
紫菱再怎么天真无邪也能够听出费云帆的语气,勉强扯起嘴角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心疼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费云帆冰凉的手指划过紫菱的脸颊,让紫菱不由得一阵颤栗。
……不可描述的三千字……
清晨,费云帆看着乌云散乱,犹带泪珠的紫菱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角,这才自己穿戴好假肢,收拾好衣服离开房间。
听到了费云帆关门出去的声音,装睡的紫菱,这才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费云帆确实很好,不仅长得帅气,而且对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但每次看到他那条残缺的腿时,紫菱内心深处就会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然而,她却无法在费云帆面前流露出这种情绪。
紫菱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她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新婚燕尔之际,夫妻俩本应形影不离、朝夕相处,但面对这样的现实,她感到无所适从。
紫菱不断地尝试说服自己:她深爱着费云帆,而费云帆的腿之所以会断掉,完全是因为救她所致。所以,她必须接受费云帆,包括他那不完美的身体部分。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不但没能学会适应,反而在日常的相处中越来越难以忍受费云帆的缺陷。
紫菱并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她就像一盆清澈透明的水,让人一眼就能看透。这也是当初费云帆觉得她与众不同的原因所在。但如今,这种单纯和直接反而成了她最大的困扰,因为她无法掩饰自己真实的感受。
费云帆自然也能够感受得到紫菱内心的挣扎,这让他越来越后悔自己当时做出的决定。
曾经的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即便结过两次婚,也相当愉快的和平分手。生活是如此的洒脱,而自己因为一时的兴趣,对一个心有所属的小姑娘动了真情,却赔上了自己的一条腿。
而现在,这个小姑娘却在嫌弃自己。
这让他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呢?
所以,即便察觉出紫菱的拒绝,他还是要她履行一个作为妻子的义务。
曾经让紫菱觉得自己像个公主的城堡和庄园,如今却让她觉得变成了禁锢自己的牢笼。
她现在深深的懊悔自己的不学无术,身处异国他乡,言语不通,没有了费云帆在自己的身边,离开了这个庄园她将寸步难行。
她只好又开始串起了珠帘,回忆他的一帘幽梦。
“我有一帘幽梦,
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
欲诉无人能懂。
……”
曾经费云帆是最懂她的人,陪伴着他一起完成了这一曲一帘幽梦。
但是,如今,他懂她,她不懂他,却都在装傻,再也不能共此一帘幽梦。
费云帆的庄园不是什么秘密,楚濂很快就查到了地方。
只是,私人庄园,外人止步。
更何况楚濂出于某种目的并不想让费云帆知道自己的到来。
正好,庄园需要两个新的园丁,而楚濂虽然是建筑工程师,但是当年也学习了园艺知识和技能,虽然他没有相关的学历证书,但是经过考核,管家也让他以园丁学徒的身份进入了庄园。
翌日,紫菱倚靠在窗台,看着园丁们整理着花圃,暗自伤神的时候,居然在人群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即便那只是一个背影,即便他头戴着斗笠,紫菱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楚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