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判断是,江小帅一顶留存了相关证据线索,而且就在这几个房间内。
刘队,辛苦你带着大家继续搜索一遍。”
聂涛邹着眉头,十分严肃的说道。
刘成闻言二话没说,就要转身去执行。
但是聂涛却立即把他喊住,“不要这么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聂队,还有什么指示吗,我是想尽快找到线索,毕竟晚一分钟拿到线索,就会让罪犯多一分钟的准备时间。”
刘成的语气中充满焦急。
聂涛拍了拍刘成的肩膀,笑着说道,“不要急,磨刀不误砍柴工。
你之前不是说已经查过了这个房间里的所有角落了吗,那再次搜查还有什么意义呢?”
刘成被聂涛的这句话彻底的搞蒙了。
“啊,聂队,不是你说线索还在这几间房子里面吗,现在怎么又这么说.......”
聂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刘成是一个好警察,但不是一个精明的警察。
如果是足够精明的话,此刻应该已经听懂聂涛的意思了。
“其实我说的搜查,和你想的那种搜查是不一样的。
或者说,我说的线索还在这几个房间里是没错,但是绝对不是你脑子里想的这几间房间!
我的意思.......怎么说呢,你还是好好思考一下看看能不能理解。”
刘成听到聂涛这么说,搞了个苦瓜脸。
实际上这也不能怪聂涛故意为难对方,而是的确很多时候有些话是不方便明说的,所谓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是这种情况。
当然,这个时候聂涛其实也是想有意培养一下刘成的发散性思维。
但是看到刘成一副如同便秘般的难受表情,聂涛看了看之后还是决定放弃。
毕竟有句话说的很对,很多东西天生就已经决定了。
刘成显然不是那种能领悟这么一些精妙道理的料。
“哎,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看看能不能查一查,墙壁柜子甚至地板和天花板,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的隐藏处所,甚至看看是否有无这些房间里面有个密室的可能性。
当然,如果要查这方面的话,最好是能找到当年这幢房子的结构设计图纸。
这个图纸很好找的,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必须在县级住建管理部门备份的,并且这是公家单位,备份一定是规规矩矩的进行。
所以你们最好还是打一下江北区的住建局,拿一下资料,这样能最快速度的查找到这几间房子里的破绽。”
聂涛也知道时间宝贵,不想兜圈子了,直接一口气的把自己的谋略合盘托出,
听得对面的刘成众人大眼瞪小眼满脸惊恐。
“聂队啊,你简直是太太太神了,怎么会想到这么多东西的,而且还能知道图纸在住建局有备份。
要是换做我们,打破脑袋都想不到啊。”
刘成这几句话倒不是拍马屁,而是完全发自肺腑的佩服。
而且说实话,刘成这个人让他拍马屁他也不会,彻彻底底的就是一个钢铁直男,典型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就藏不住的往外说类型。
聂涛心说这些不都是雕虫小技吗,只要懂点系统性刑侦学理论和法律,自然会联想到的啊,特别是图纸备份的事情其实是建筑法里面明文规定的。
但是转念一想,便也释然了,毕竟刘成这些刑警没有接受过如他这般的刑侦学和法学的系统性高等教育。
很多甚至都不是警校科班出生的,而是退伍军人转业过来的。
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和法律条文,实在是太正常了。
这么想着,聂涛也就没有继续废话,而是拍了拍刘成的肩膀,简单的说了句去做事吧,就转身走出门外了。
搜索的事情他很相信刘成和他手下的那些刑警,毕竟都是吃这碗饭的老兵了,
这些不这么喜欢读书却工作很认真的执法人员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虽然花花肠子不多理论水平不高,看大的方向不一定精准,但是具体的执行力却是刚刚的,
只要给其规划了一条路径,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沿着这条路径坚定的走下去,不会有任何的其他个人想法,最后因为深耕程度足够,往往能达到连指挥者最初都想象不到的效果。
所以聂涛没有必要继续干耗在这里。
他现在必须返回市局,去做另外一件事情,面见孙潇。
当然,面见自己的一把并不是为了邀功和其他的政治投机,而是希望获得一个许可。
这个许可现在整个贺州公安系统,只有孙潇能给他。
另外一边,市人民医院,因为昨天晚上惊吓过度,所以方婷从昨晚开始一直都是处于半昏迷妆太浓。
即使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中间除了护士过来挂了两瓶葡萄糖之外,全程都是昏睡状态。
这让坐在病床前的方姊萍很是担心,现在的她其实腿部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因为是没有伤到骨骼,只是一些皮外伤,
加上市人民医院最好医生开出了最合适的药方,
因此只是过了一天就完全感受不到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
已经能正常行走了。
当然医生也说了,距离彻底恢复还是需要个把月的时间,但是因为已经不妨碍行动自由了,所以后续的恢复其实对方方姊萍影响不到。
如果不是因为方婷出了这档子事情,方姊萍早就离开贺州市,返回省委大院回归工作岗位了。
而现在,因为方婷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所以方姊萍便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和会议,咬着牙留下来继续陪护着。
方婷在这边当然不是孤苦无依,其实贺州市作为方姊萍的家乡,这边还是有很多亲戚的,甚至方婷的外公外婆都还在这边。
这也是当初方姊萍最终愿意妥协方婷来到贺州工作的一大原因。
就想着亲戚多好有个照应。
而这几天,这些亲戚们的的确确都过来探望拜访,甚至很多人都主动开口说要担负起陪护的责任,但是都被方姊萍谢绝了。
因为这几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数十载的工作生涯里,对的起国家对的起人民对得起党,但是唯独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给方婷的时间,永远是所有事项里最少最少的。
这一次,方姊萍要留下来,好好的陪着女儿安安静静的呆上几天,要好好的弥补以往的亏欠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