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并没有被张婧雅的气势所压倒,他面无表情地又吞下一口食物。
然后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是吗?可是你之前曾经告诉过我,不要在别人吃饭的时候去打扰他们,难道这些话不是你说的吗?”
子墨的这番话就像一根针一样,直插张婧雅的心窝。
她顿时哑口无言,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一旁的张诗涵看到这种情况,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子墨,五姐刚才其实也是想提醒你一下,毕竟你刚才对奶奶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妥当。”
子墨凝视着张诗涵,慢慢说道,“张诗涵,你学的东西虽然很多,做的每件事情也都很严谨,但是你也不要觉得你做的,你想的永远都是对的,很多东西你不了解,你也不知道,所以很多事情也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转而继续说道“你一直学,学很多东西,但有一点你得明白,很多事情你没有经历过,就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张诗涵继续问道,“可是子墨……”
子墨打断道,“我说过我可以原谅你,并不代表我要听你的。在你看来的很多事情,可能是你一直仰望的,但是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过眼云烟而已。”
正当子墨说完之后,一位身穿黑色西装,身材匀称,戴着眼镜,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
他面带微笑,友好地对子墨说道:“你好啊子墨,我是你的三叔,咱们这应该算是初次相见吧!”
子墨抬起头,端详着这位陌生的中年人。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心里回想了一下,脑海里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于是稍稍点头,表示回应。
接着,这位名叫张明远的三叔轻声说道:“由于时间仓促,你爷爷交代得又急,我这个当叔叔的实在来不及为我的大侄子精心准备一份礼物。”
“不过呢,爷爷可是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极其珍贵的大礼哦!这份礼物可是咱家花费了巨大的精力和代价才求得的呢。”
说话间,张明远已经走到了子墨面前。子墨的感知早已洞察到他手中所拿着的东西。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们也都心知肚明,清楚地知道张家老三手中拿着的究竟是何物。
然而,此刻的场面异常安静,没有人敢于轻易打破沉默。因为他们深知,张家老太爷的话一般情况下真的很难违背。
在众人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的注视下,子墨神色平静地回应道:“不必了,我并不想接受他人之物。我不喜欢欠下人情,麻烦。”
张明远倒也并未因此感到过于沮丧或失望,毕竟这一结果早已在意料之中。
他静静地开口说道:“子墨,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子墨依旧淡定从容地回复道:“不用。”
此刻最为焦急难耐之人恐怕非张诗涵莫属了。她深知盒内物品的价值所在,也明白其珍贵程度。
即使自己表现再出色,也难以获得如此宝贵之物。而子墨对于此物的需求更为迫切,并且她明白子墨比自己更适合这一条路。
对此,张诗涵充满信心。当爷爷最初告知她此事时,她惊愕不已,愣神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于是,她毫不迟疑地应允下来,下定决心定要带子墨前来此处。
张诗涵紧紧地抓住子墨的胳膊,满脸焦急地说道:“子墨,这个东西真的很珍贵!爷爷他老人家也是发自内心地希望你能够回到咱们京都张家啊!所以,子墨,你无论如何都得收下才行呀!”
子墨凝视着张诗涵那满含急切的眼神,心中逐渐有了想法,随后轻声问道:“你很喜欢这个东西吗?”
张诗涵稍稍沉默了片刻,接着回答道:“我并不需要它,即使得到了也没多大用处。”
她深知,即便自己表示出对子墨手中之物的渴求,以爷爷重男轻女的观念,也绝对不会将这件宝物赐予身为女孩子的自己。
还有就是在这一方面女孩随着年龄的增长,相比于男孩来说竞争力太低了。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果断地放弃。
子墨继续说道:“还是算了,既然是好宝贝,你们就留着吧。”
此时此刻,在一旁实在按捺不住的张浩洋,突然开口说道:“三叔啊!既然他不要就算了吧!毕竟咱们张家的孩子本来就不少,把这么好的宝贝送给一个外人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张浩洋正是张家老二张思远的二儿子,而老大则是之前在军区大比上出现过的张泽洋。
张浩洋似乎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继续说道:“这人一进门就坐在那里不停地吃吃吃,简直跟我那大伯一模一样,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成气候,却拿别人家的野种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真是不嫌丢人现眼啊!”
老二看到老太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便迅速朝着张浩洋怒吼道:“浩洋,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大伯呢?而且你的弟弟妹妹们都还在这里呢!”
张浩洋此时毫不示弱地反驳张思远:“凭什么那个连家都不顾的大伯的儿女能够得到爷爷如此的喜爱?”
“爸爸你从小乖巧听话,从未惹爷爷奶奶生气过,我们一直以来也都是尽心尽力地孝敬爷爷奶奶,但为什么好东西却要全部给老大家?”
张思远的语气冷冰冰的,回应道:“你那弟弟在外漂泊多年,历经艰辛,吃尽苦头,你作为哥哥怎能心生嫉妒呢?”
然而,正当两人一唱一和之时,张浩洋竟然直接将矛头转向了张子墨他们那边,大声说道:“大伯家这么多孩子,没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唯一的一个还在那里不停地埋头吃饭,真是丢人现眼!”
此刻,子墨宛如未闻一般,静静地坐着等待。毕竟,这两个跳梁小丑一唱一和的表演实在太过拙劣,周围的人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端倪?
况且,中间那位老头尚未发话,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轻易劝阻。
老二家想要获得更丰厚的资源和优越的条件,而张老太爷也企图借此良机来接纳这份厚礼。
只可惜啊,他们又怎能知晓此物品对子墨而言简直如同垃圾一般微不足道呢?只不过碍于在场的几个人,子墨不便将话说得如此难听罢了。
此时此刻,张婧雅终于按捺不住性子,霍然起身说道:“张浩洋,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莫非是皮痒欠揍不成?”
张婧雅与张浩洋同为二十三岁,但因她比张浩洋小了数月,故被视作妹妹。
早在张婧雅初次随大姐踏入京城之际,便与张浩洋结下梁子,彼此之间一直针锋相对。由于二人皆有修行武道的天赋,自小争斗不断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关于张婧雅身为武者一事,子墨在刚刚意识回归的时候便有所察觉。然而,受限于自身尚未恢复灵气,他无法确切感知到她体内究竟蕴含着多少气血。
张浩洋此时一脸淡然地回应道:“嗯,的确如此,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这个妹妹切磋过武艺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在这里当作给爷爷祝寿的表演节目吧。”
张老太爷听闻后,沉默片刻,然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他们的提议。
张浩洋这个人子墨前世也是打过照面的,但那时的子墨不过是张沐娴私人公司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罢了,根本没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此外,张浩洋对像子墨这样的小人物也是嗤之以鼻,所以两人之间只有过几面之缘,且都是远远地瞥见。
然而,这个人却极其傲慢无礼,只要他来到公司,就会故意找员工们的麻烦,尤其是针对那些前台工作人员。
好在对子墨来说,他并未过多地刁难自己,也许是因为每当他试图为难子墨时,张沐娴总会及时出现并将他驱赶离开。
至于具体情况如何,子墨并不太清楚。毕竟这家公司属于张沐娴的个人资产,张家是无权收回的。
但如果仍然和张家有一点关系的话,那么张浩洋每次前往公司的目的也就不言自明了。
在上一世,子墨对这些金融知识所知甚少,仅仅在那里工作了不到一年时间,公司就宣布破产倒闭了。
对于那些治病的巨额钱款,老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已经有人帮他垫付了。不仅如此,这好几个月来,子墨的工资也一分不少地发放给他。
然而,最后当老板看着子墨,那惆怅的脸庞缓缓张开嘴巴时,只说了一句:“子墨啊,以后要多照顾好自己。”
在此之前,子墨一直将这句话当作是老板对员工的一种例行问候,并没有过多在意。同时,对于这份人情,子墨非常想知道究竟是谁伸出援手帮助了自己。
但无论怎样询问,始终得不到答案。因此,这份人情一直被他记在张沐娴的头上。
然而,如果现在能够知晓真相,子墨或许就有机会弥补上一世所欠下的债务了。
张家的宴会厅异常宽敞。当两人提出要比试一番时,张家的一些仆人迅速行动起来,提前将场地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