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哭有用的话,我还当仙帝干什么? > 第10章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
    其实子墨心里清楚,如果他亲自制作这些药贴,可能一贴或两贴就足够了。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套路不可能长久。

    随时都有可能有人揭穿这所谓祖传秘方的真相,再加上他本人并没有医师资格证。

    一旦被监管部门查获,不仅会面临罚款,甚至更严重的后果,这对他来说是无法承受之重。

    特别是考虑到自己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参加高考,子墨明白,卖止痛贴只能是自己的短期行为。

    通过这种灵气引导方式,子墨可以一步步地进行灵气的引导,这样做既增强了他对灵气的掌控力,又确保了止痛贴在外人眼中与市面上普通的止痛贴没有区别。

    那天上午,子墨从医院出来后,采购了止痛贴的材料,便直接回到了公园里,开始制作止痛贴。

    他一直忙碌到晚上,由于体力消耗巨大,他不得不频繁地中断工作去补充食物,以恢复体力。

    等一切工作都完成后,子墨将一大堆止痛贴装进了塑料袋。

    他暗自估算,如果这些止痛贴全部售罄,自己手头上也能有些余钱,足够开始尝试一些小额投资了。

    上一世的自己,因为无路可走,加之过于依赖运气,最终将全部积蓄投入了股市。

    刚开始时股价确实上涨了一阵子,但最终却不可避免地暴跌,财富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事后回想,如果当时能对股市有更深入的了解,就会明白股市不过是富人操纵的工具,用来收割无知散户的财富。

    大部分股票的涨跌,其实都掌握在少数资本家手中。

    若非拥有对未来股市动向的记忆,子墨知道,自己可能再也不会触碰股票这种充满不确定性的投资工具。

    夜晚很快降临,暴风雨过后的凉风轻轻吹拂,为炎热的夏日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清凉与舒适。

    那凉爽的夜风伴随他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

    天还没亮,周围还是一片昏暗,一名似乎经历了漫长夜晚的醉酒少女,蹒跚地走到了子墨的身边。而子墨此时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这个女人有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她的长发轻盈地披散在肩头,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飘逸之美。

    她身着简约的西装,不需任何多余的装饰,自然而然的美丽便跃然眼前,让人过目难忘。

    她走到子墨跟前,或许是察觉到了有人的存在,便优雅地坐到了对面的长椅上。

    轻微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物品接触碰撞声,让原本还沉浸在梦乡中的子墨提前醒来。

    通常来说,这个时间鲜少有人会经过这里。但偶尔也会有这样早起的行人。由于子墨从小在这个公园长大,早已习惯了各种意外的遭遇。

    然而,当子墨慢慢缓过神来,坐起身时,本应感到轻松惬意的心情却突然沉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坐在前面的醉酒女人,竟然是——张婉婷。

    正当子墨凝视着张婉婷的时候,她的目光也恰巧落在了刚坐起的子墨身上,两人的眼神就这样对视在了一起,仿佛是跨越了漫长距离的再一次重逢。

    子墨很早就知道,每当张婉婷在家中受了委屈,她就会来到这个公园。有时是无声的抗议,有时则是与家人激烈的争吵后的选择。

    作为家中的长女,张婉婷从小就承受着严格的管教,父母对她的要求从未因她是个女孩而有所放松。

    他们的教育方式,严厉到连打孩子时都不曾手软,仿佛在对待一个男孩子般。

    这样的成长环境造就了张婉婷独立坚强的性格。长大后,她更是习惯了依靠自己的能力生活,很少回家,也不愿与家里的人有太多纠葛。

    当子墨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婉婷突然起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就在这短暂的接触中,从手上的触觉察觉到了子墨的变化。

    “他的手怎么变得这么瘦弱?平常人的手感不会如此纤弱,难道他生病了吗?”张婉婷心中涌起了担忧,她的思绪开始飞速旋转,寻找着可能的原因。

    张婉婷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但她还是压抑着情绪,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你怎么在这儿睡觉?这种地方能睡人吗?”

    “即便父母有些地方做得不对,但我们还是一家人啊。子墨,既然没钱了就赶紧跟我回家吧。”

    子墨不悦地甩开了手,冷静而坚定地反驳:“张婉婷,别假惺惺的了。你觉得你跟你家里人有什么不同吗?你现在的这副嘴脸,跟徐慧兰一样让人恶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张欣怡和张梓萱对我的明目张胆的讨厌,反而没有让我感觉到很恶心。但就是你和徐慧兰这种装模作样的态度,才真正让我感到厌恶。”

    “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顾,却在关键时刻跟徐慧兰一个模样。”

    子墨讥讽地笑了笑,轻蔑地说:“真不愧是徐慧兰的亲闺女啊。”

    张婉婷虽然心中深感惭愧,面对子墨的冷嘲热讽,她的酒意也逐渐消散,话语中不再带有先前的颤抖和哽咽。

    她柔声劝道:“子墨,你怎么能在这里睡觉呢?这样的地方很容易让人着凉。”

    子墨的声音平淡如水,但灵魂深处时不时传来的愤怒,就连现在子墨的意识都难以控制住,最后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冷漠之意:“你们这些所谓的家人,真的了解过我吗?在来到你们张家之前,我曾经经历过些什么,又在何处生活过?”

    “这三年来,你们可曾有谁对我的过往表示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好奇?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在意过我曾经的遭遇。”

    他缓缓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那把破旧不堪的椅子,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将它刺穿一般,“在这个地方,我已经度过了无数个夜晚,整整两三年啊!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还会在乎区区一个晚上是否会受凉感冒吗?”

    张婉婷看着子墨那冰冷至极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恐惧和慌乱。她下意识地将双手摊开,试图解释道:“子墨,可是……难道你不一直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

    子墨闻言,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抬头望向天空,发出了一声轻叹。

    “进孤儿院的途径并非只有一种,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断言自从被你们张家抛弃后,我就必须在福利院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自嘲。

    随着情绪的激动,子墨的声音逐渐提高,似乎是要把前世今生的委屈一并发泄出去一样,大声质问:“我告诉你,张婉婷,在进孤儿院之前,我就是一个人在街上流浪。”

    “我吃的是百家饭,住的是百家院。你知道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独自在街头流浪是什么感觉吗?”

    渐渐地,子墨缓缓抬头,目光凝视着辽阔无垠的天际,宛如穿越了无尽的时光长河,望见了那道蹲坐于漆黑灯火边缘、显得无比脆弱且孤立无援的单薄身影。

    此刻,他的声音渐渐小了几分,然后也不自觉地开口说道,好似在述说给过去的自己听:“一个小孩孤单一人,就躺在这个椅子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能懂什么?”

    “对啊,他什么都不懂。可是为了一口吃的,他可以做很多事。那个孩子啊,肯定会有难过,失落,迷茫,无奈,恐惧吧……可是当时他怎么能明白这些感情是什么呢?他只知道看到其他人有父母,有兄弟姐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他会很羡慕罢了。”

    “在繁华的街道上,为了讨到一点食物果腹,他不知道遭受过多少次商家无情地驱逐;若是实在饿得受不了,忍不住去偷窃,那等待他的将是一顿毒打。”

    “而他所窃取的,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包子罢了,但有些人却能狠下心肠如此对待。甚至有时候,连路边的恶犬都会对他紧追不舍。”

    这时,子墨转头看向身旁的张婉婷,轻声问道:“你可曾见过那种体型巨大、毛色黝黑的大狗?即便是成年人见了恐怕也要心生畏惧,更别说是小孩子了。”

    “然而那个孩子别无他法,他只能在夜晚无人时,独自躲在此处默默哭泣。等哭得精疲力竭后,便沉沉睡去。这般年幼的孩子当然也会生病,但这又能如何呢?”

    “也许对于他来说,早日死去反倒成了一种更好的解脱吧。好在上天眷顾,他并未夭折,最终幸运地盼来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父母。不仅如此,他还有许多关心爱护他的姐姐们。可以想象得到,当他的父母和姐姐们一同前去迎接他回家时,他内心该有多么欢喜雀跃啊!”

    子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继续说道:“在那些无尽的流浪日子里,以及孤儿院的寂寞时光中,他从未有过放弃生命的念头。”

    “但是,回到他梦寐以求的家中,在自己渴望已久的家的昏暗小房间里,他却反复思考着死亡之后的世界是怎样一番景象?”随着这话语的深入,子墨的声音逐渐变得绝望。

    就在此刻,在他内心深处,那道纤瘦的灵魂宛若聆听到了子墨发自肺腑的倾诉一般,甚至连累及当下子墨控制的身体都难以自持,泪水悄然滑落。

    沉默了许久之后,子墨微微颤抖着伸出右手,用手腕轻柔地擦拭掉眼角那晶莹剔透的泪花。

    然后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又缓慢地说:“假如没有来到张家,只是我一个人生活,哪怕我身无分文、一贫如洗,我相信自己也可以活得逍遥自在、轻松惬意。”

    “更不要说如今的我,已然长大成人,可以凭借自身的本事来养活自己了。”

    当张婉婷听完这一番言辞的时候,之前还深陷于惶恐不安情绪之中的她,此刻早已哭得稀里哗啦、泪眼婆娑。

    她就这样默默无语地凝视着子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然而在其心底最深处,却情不自禁地扪心自问起来。

    对于当年那个小孩内心真实的感触,自己真的能够感同身受、完全理解吗?

    即便是她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去努力设想,恐怕也仅仅只能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

    大致描绘出一幅画面——在某个寂寥无人的角落里,一个形单影只的小孩子正孤零零地坐在长椅旁边,低声啜泣着,那哭声是如此的凄凉悲惨,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弃了一般。

    就在这一刹那间,张婉婷感觉自己的心痛得犹如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一样,实在是疼痛难忍,根本不敢继续往下深思细想,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流淌。

    就在一阵哭泣之后,张婉婷的头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她似乎有所觉悟。

    在确信自己的猜想之后,她擦干了眼泪,急切地追问:“子墨,你……你小时候是不是一直住在这个公园里?”

    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子墨的表情逐渐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回道:“哦,张大小姐,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重提旧事似乎已无多大意义。”

    说罢,子墨拿起旁边的袋子,缓步向外走去。在转身之际,他又补充道:“我说这么多并不是为了寻求你们的同情,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尊重我的意愿,不再来打扰我。”

    “还有,谢谢你之前给的感冒药,我一直想表达我的感激,但总是错失机会,今天这话就当是迟到的感谢吧。从今往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此时,在子墨的灵魂深处,一个意识正在朝着一个蹲在那大哭的小男孩面无表情的说道,“自从我回来之时,咱俩的灵魂记忆就已经共享了,都经历过一世了,还有什么想不开吗?”

    接着缓和了一会,继续说道,“该说的都说完了,这次也应该结束了吧。”说完那个灵魂就这样静静的呆愣在原地。

    即便体内的灵魂和意识并没有完全重合,但是那种委屈的感情依旧是时时刻刻的存在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无力感让自己下意识里丢失了曾经的那股自信。

    在子墨临走之际,张婉婷刚想抬起手,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但子墨已经走得很远了。张婉婷无助地跪在地上,泪水再次失控地流出。

    她嘴里默默地嘟囔着:“对不起,子墨,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的大姐。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