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呢?”徐伟低声问道。
陈友仁贼眉鼠眼地瞥了一眼,正坐在厅沙发上,一口接着一口抽烟的马金刚,“被马家人抓走,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关在什么地方了?”徐伟又问道。
双手一摊,陈友仁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小徐书记,这我怎么知道呀,这您得去问马金刚呀。”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徐伟迈步进门,“老马,赵二川关在什么地方了?”
马金刚重重地嘬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马家和赵家,历来不和睦,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马家人强烈要求,弄死赵二川和张荷花。
如果不是他马金刚,拼命制止,说要等徐伟回来再做决定的话,只怕此刻,这俩人的坟头上,都长出狗尿苔来了。
“我问你话呢!”徐伟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将手里的烟蒂掐灭,马金刚依靠在沙发靠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小徐书记,赵二川欺负马家人,我看这事儿,您是管不了的,我看不如这样,你先去外面躲躲吧。”
“等事情过了,您再回来,上级领导问起来,您就说不知道,您没有责任,大家都省事儿。”
以前的时候,老楚就是经常这么干的。
等打完了架以后,老楚才装模作样地回来,劝说一下双方,做一做表面文章。
“老马,赵二川人不错。”徐伟坐在他的身边,“跟他相处这么久,你对他一点情谊没有?”
马金刚苦笑一下,心中暗想,我和赵二川的关系,要远比跟同村其他异姓人好的多。
他们两个,都是以前老楚的人,关系十分的不一般。
只不过,这件事儿,别人都不知道罢了。
怎么可能对他没有情谊呢?
“我也想救他,可是,我怎么跟马家人交代?”
陈友仁在一旁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可以向老马作证,如果不是老马的话,赵二川只怕早就丢到水塘里面喂鱼了,小徐书记,还是您拿个主意吧。”
徐伟倒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报警吧。”
赵二川是个光棍,张荷花是个寡妇,两个人现在混到了一起,虽然属于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不合理却合法,即便是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行。”马金刚立刻摆了摆手,“报警的话,只能更加激起马家对赵二川的怨恨。”
三个家伙,一直在房间里,商量了一上午,都没有想出个具体的办法来。
徐伟忽然问道,“赵二川吃东西了吗?”
“吃东西?”马金刚哼笑一声,“没弄死他,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给他东西吃。”
徐伟沉默了几秒,脑瓜里闪过一个主意,他轻轻咳嗽两声,“我看不如这样。”
“陈家人也有寡妇,赵家人也有光棍。”
“如果咱们彻底把通婚的事儿,完全放开,三家人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一来,岂不是和谐了?”
陈友仁跟马金刚两个人相视一眼,脸上全都挂着震惊的表情。
“等会儿,你先让我缓缓。”陈友仁说着,摸起茶几上的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
这事儿太大了,搞不好的话,全村人能把徐伟赶出村去。
“您说的,那是个长远的愿景。”马金刚摆了摆手,“不能操之过急,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赵二川这小子,还能坚持多久。”
徐伟又陷入了沉默中。
正在三个人,都一筹莫展之际,徐伟的电话响了。
掏出电话来之后,发现竟然是水运章的秘书打过来的。
“喂,王秘书。”徐伟接听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