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洛这次没有再被齐秋岚威胁。
“齐四娘子,冤有头债有主,此次是齐长旖将你甩出来做棋子,你若是想复仇,也得去找她,我们主公也是受害者,你现在做的这些,正是齐长旖想看到的!”
“你杀了冯奇!”齐秋岚双目血红的咬牙道。
“冯奇若是看到您被我劫持,也会想也不想的杀我!”
双方对峙时,林中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齐秋岚与赵义洛同时色变。
“齐长旖的人来了,我们若再这么僵持下去,正中她下怀,可将我们一网打尽!”
扛着鲁蕴丹的潘奕对齐秋岚摇了摇头。
齐秋岚深吸一口,哑声道:“好!你退后百丈,其他人退后五十丈,我将人丢在这里。”
赵义洛为防耽误时间,立即就后退。
在赵义洛后退时,齐秋岚与手下人往前跑去,只将扛着鲁蕴丹的潘奕还留在原地。
赵义洛知道齐秋岚是怕他们有诈,提前与他们拉开更多的距离,见鲁蕴丹在原地没动,便也没与她计较,继续往后退。
等退至百丈后,赵义洛立即扬声对挟持着鲁蕴丹的潘奕道:“还请这位兄台信守承诺!”
潘奕听远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见赵义洛等人也退到了足以让他脱身的距离,当即放下鲁蕴丹,身形极快地蹿了出去,去追赶前方已经跑远的齐秋岚。
“快!去查看主公的情况!”
赵义洛见潘奕将鲁蕴丹放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快声对站在前面手下吩咐道。
鲁蕴丹顿时被他手下的人团团围拢起来。
“主公怎么样了?”
退的最远的赵义洛进前后,急声问正在为鲁蕴丹查看全身情况的随行军医。
军医眉头紧皱道:“主公肋骨断了两根,受了很重的内伤,腿上的三箭射的并不深,倒是小伤。主公此时不能再挪动,得就近休养!不然,恐........”
赵义洛听后道:“立即原地布置物什救治!来兵由本将军抵挡!”
“诺!”
鲁蕴丹亲兵不甘心地盯着齐秋岚逃跑的方向,狠声问:“就这么放了这齐秋岚?”
赵义洛寒声道:“不必管她,看她那样子是必要复仇的!不论她过后是来向我们复仇,还是向齐长旖复仇,都是自投罗网!不差这一会!”
赵义洛确定齐秋岚之后必会再来找他,他等她来,倒省了去四处抓捕她的功夫。
亲兵看着正在被军医紧急救治的鲁蕴丹,愤恨道:“她若之后落到我手上,我必要将她碎尸万段!”
此夜,这座原本荒无人烟的深山,刀兵相接声不绝,直至天亮方歇。
林阳全、铁光禄勋、袁太仆、蓝驮被救出来后,立即发出布告,驳斥齐长旖手中讨伐新帝得位不正的檄文乃假,为劫持他们后,逼迫所签。
布告发出去的第一时间,旧朝兵力齐动,去追攻已至祥州秀木郡的齐逆,原本攻打盛京城近有十日,仍未撼城一丝一毫的三万精锐齐军,顿时陷入夹攻之境。
齐长旖收到朝廷来攻的消息,沉怒道:“齐雅培养出来的孩子,果然也是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吕衙凝声分析道:“我们这次的计策,被那鲁蕴丹将计就计给破了,反还利用了我们一把,与权王站在了同一战线!”
朗园对齐长旖道:“我们这时应该撤军了!”
十日都没有撼动盛京分毫,也该撤军了。
得撤军在旧朝官兵来攻之前。
齐长旖听到撤军两字,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翻腾的怒火:“该死!为何我们的炸雷无法在这里点燃!”
吕方道:“太妃息怒,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过一段时间便能知晓。但此时我们确实得退退军了。”
“蛮族也还在攻打盛京呢!此时是我们在夹攻盛京!丢了这次机会,以后我们更难翻身了!”
已经收到消息的吕方与朗园顿时面露难色,都不敢在这时向齐长旖禀报他们刚才收到的消息。
齐长旖见到手下谋士如此脸色,厉声道:“还有别的消息没有报来?莫要吞吞吐吐,说!”
吕衙向前一步,沉声禀报道:“刚才我们收到消息,蛮族因久不能攻破城门,已经退军了。守城的符骁,见蛮族退军,竟然率三万兵力倾巢而出,前去追攻。”
这就是林知皇那边不愿意让小蛮王吴踅带兵轻易走的意思。
“什么!”
吕方道:“太妃,权王那边早有准备,故意利用生产虚弱这事,引诱我等对她出手!”
齐长旖不说话了。
吕方这话说明白点,就是权王现在谁都不怕,就怕百姓说她刚登大位,就四处兴起战祸,穷兵黩武,因此故意“示弱”......
让他方以为有机可乘,主动去招惹她,让她出兵的理由,由持强凌弱,变成平乱!
权王......想迅速统一全境,不想一直再与他们这些势力僵持。
齐长旖苍声冷笑:“呵,她真是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
事实证明,正在坐月子的林知皇一点都没有被撑死的迹象。
在收到符骁已经率兵出城去追攻吴踅的消息后,林知皇紧接着就对大将窦图,以及梁峰原发出猛攻令,命他们必要在三个月内拿下茁州与磬州全郡。
林知皇的手令刚发出,林婉娘便进了来,递上了林阳全发来的密信。
“祖父发来的密信?”
“是。”林婉娘让人将信呈给斜靠在榻上休养的林知皇。
林知皇看完信后,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挥手让林婉娘退下,继续让手下人盯好鲁蕴丹那边。
林婉娘应诺退下后,林知皇让人招来温南方与随边弘、杨熙筒等人来这边与议事,同时吩咐春夏与秋冬两人伺候她穿戴。
春夏边给林知皇换上绣有金龙纹的常服边道:“陛下这才坐了十天的月子,就又要与手下朝臣议事了?”
“不算议事,就是闲聊罢了,不费什么心神,总这么在榻上养着,也甚是无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