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胖哥的话音刚落下,沈方梨的二姨就怒气冲冲的站起身:“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她大声说:把你们老板叫过来!你一个厨师竟然对人冷嘲热讽的说话,我要投诉你。”
一时间,宴家人和胖哥都沉默了。
有没有可能胖哥就是老板呢?
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当着老板的面要投诉老板这场面我真没见过啊!
可不是,宴家人跟着点头,这谁能想到呢。
胖哥松开宴先觉的胳膊,似笑非笑的往前走了两步。
*
从宴先觉认识他以来,他就没瘦过。
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也已经达到了平均线以上。
这样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朝着她走过来。
沈方梨二姨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压迫感。
她颤颤巍巍的说:“你…你要干什么?你还要威胁人不成?”
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
沈方梨二姨小声嘀咕了一句:“大不了我不投诉你了。”
宴先觉撇撇嘴:欺软怕硬。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开口:“可是胖哥就是老板呀。”
他故作不解:“大哥,她为什么在胖哥面前要投诉胖哥啊。”
宴亦安被他促狭的语气逗乐了,虚虚用拳抵住嘴以防自己笑出声。
一脸正经的回答:“可能是她不知道老板是谁吧。”
“诶?可是胖哥这里不是一向只接待熟吗??”
“是啊,”胖哥沉着声音说,“我也想知道,是谁带她来的。”
他这里的私房菜一向贵精不贵多。
整个私房菜只有他一个主厨,一晚上最多接待三桌。
也就是宴辞这种关系才能临时不用询问,就直接加一桌。
所以……
“老板,这个时间只有沈家定了位置。”
我果然没猜错,不如我给她搅和黄了吧?反正沈方梨现在不在这里,也怪不到她身上。
宴家人侧目,宴先觉可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
这个叫沈方梨的小姑娘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就听到宴先觉继续在心里嘀咕。
就当是她那一把瓜子的报酬了。
好歹一起吃过林时的瓜,能捞就捞一把。
*
沈方梨躲在人群后面。
其实刚才看场面有些失控,她就准备站出来了。
总不能让爸爸因为二姨被老板拉黑吧!
这家私房菜人流小,隐私服务也做得好。
一些像是宴家这种巨鳄喜欢来这里谈生意。
到时候她爸爸被拒之门外,那得损失多少人脉!
她被二姨气的直跺脚。
也暗暗生气妈妈为什么耳根子这么软!
听到宴先觉的心声,她心里一松。
“他人还怪好的哩。”
除了站在她前面的服务生耳朵动了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其他人的注意力还在沈方梨的二姨身上。
我喜欢替人尴尬的老毛病要犯了啊!
*
沈方梨掏出手机,手指啪啪啪的按个不停。
这时候她该怎么做?
当然是给爸爸发信息告状啊!
爸爸的回复很快,只有简单的三个字“知道了”。
沈方梨却十分安心的收起手机。
她越过身前的服务生,没有理会处于人群焦点的二姨。
而是大大方方的冲着宴先觉打了个招呼。
“小少爷,真巧又见面了。”
宴先觉点点头,不由得在心里疑惑:
这时候她不藏着点,还主动出来和她二姨一起丢人?
这是什么大无畏的精神啊!
难怪会被她二姨卖给林家!
宴家人:“……”
沈方梨:“……”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沈方梨选择这时候出现,并不是他想的这个原因呢?
沈方梨有些哭笑不得的想,还好别人听不到他的心声,不然她的形象啊。
宴家人被最后一句话惊到了。
林家是他们知道的那个林家吗?
再看沈方梨的眼神里都带上了同情。
小姑娘可够倒霉的,碰上这么不靠谱的亲戚。
难怪宴先觉那么不爱管闲事儿的性格都忍不住刺上两句。
“是先觉的同学吧?来来来,过来坐。”
宴母热情的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上。
*
沈方梨二姨刚因为沈方梨的出现松了一口气。
转眼就看到沈方梨坐到了嘲讽自己那一家的人身边。
又忍不住厉声呵斥:“沈方梨!你有没有一点眼色!”
她们才是亲戚,沈方梨就这么坐过去,让她的脸往哪儿放。
她掠过明明离她更近的胖哥,将枪口调转向沈方梨。
“暴发户果然不会养孩子!我今天就替你妈教育教育你。”
沈方梨“切”了一声,当她看不出来二姨是在利用她转移别人注意力呢。
她坐在沙发上,没有一丝怯懦:“二姨,我不是那些需要巴结你嫁入豪门的女孩,相反,是你需要巴结我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扯我爸的名声狐假虎威,之前是懒着和你计较,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看我敢不敢跟你鱼死网破。”
宴先觉在心里小海豹鼓掌:
不愧是小说里能直接在女主颁奖礼上自杀自证清白的恶毒女配啊!
不过用不着这么惨烈啦,你只要把她指使女孩子去偶遇有家室的富豪这件事透露给富家太太们,太太们就能手撕了她。
沈方梨眼睛一亮。
宴家人也频频点头,是个好办法。
豪门的结合不只是婚姻,里面还参杂着利益置换等等很多其他东西。
可以说夫妻两个各玩各的这种事都很常见。
但要是其中一方搞出什么真爱出来,影响到她们的利益。
那可不是要手撕了这个始作俑者。
*
宴先觉小嘴叭叭一张:“沈方梨,她是不是你家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呀?”
“不然怎么一边说着你家是暴发户,一边还不舍得走呢?”
沈方梨噗嗤一笑,小少爷这张嘴毒的很,她喜欢。
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谁知道呢,几百年不联系了,突然就约我妈一起吃饭。”
“可能是想吃顿好的吧。”
她现在也不怕得罪二姨。
她今天一整天上课都心神不宁的,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和林时订婚,又怎么可能因为林时和苏酥别苗头导致自己被逼到自杀的境地。
她爸爸只有她一个女儿,一向宠溺。
她妈妈对她也很好,但是耳根子软,很可能被别人说服。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如果宴先觉心声说的都是真的。
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她妈妈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