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斌匆匆走进来。
见丁易辰已经坐在办公桌后,神情严肃,眼睛直盯着办公桌的桌面。
他走到办公桌前,问道:“易辰,你叫我?什么事?”
“培斌,你手头上的事做完了吧?”
“没做完,但不着急,小事不忙。”
“那行,走。”
丁易辰快步朝门口走去,张培斌连忙跟在他身后问道:“去哪儿?”
“去工地。”
“工地?不是说工地今天没什么事吗?”
“有事。刚才家朋打来电话,说是有人过去闹事,还打伤了我们的工人。”
“那他们有报警吗?”
“报了,只抓住了其中一个跑得慢的。”
“什么样的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对咱们服装城下手。”
“我也不清楚。”
两人很快走到了公司门口,上了车,张培斌说了声:“坐好。”
便猛踩油门,加足马力朝着环城路开去。
“怎么朝这条路开?”丁易辰不解地问道。
张培斌笑着说:“这个时间点,咱们要是从市区到郊区那段路,堵车严重,没有两三个小时也出不去。”
“所以,倒不如走环城路,虽然看似绕了远路,但从不堵车,节约了时间成本,实际上算起来这边更快。”
“哦,原来如此。”丁易辰很欣慰地叹气。
“对了培斌,你好好开你的车,不用管我,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好,你放心,这条路没什么车。我要加速了。”
丁易辰叫道:“那你等会儿,前面拐弯了,小心!”
果然。
路口有一辆车拐了过来。
两车交汇时,丁易辰无意中看了一眼。
“慢点儿慢点儿!”他连忙说道。
同时转头朝后面看去,刚才他看见副驾驶上坐着的一个人很面熟。
张培斌随口嘀咕:“那不是省领导家的小开吗?”
“什么小开?”
“开车的那位啊,那是某位大领导的儿子。”
“开车的?”
“对。”
丁易辰刚才目光只顾着看副驾驶上的人,并没有仔细注意到司机的长相。
他这才想起,难怪司机的侧脸也很眼熟。
原来是卓越集团的老板卓然。
“怎么?你也认识卓总?”张培斌侧过脸问。
“我去他公司拜访过他,刚才我倒没有注意他,怎么,你也和他认识?”
张培斌点点头,“南城玩车的人谁不认识他?他经常去环海大道飙车。”
“那他刚才来这条路也是飙车?”丁易辰问道。
“不是。他刚才开的只是皮卡车,贵为官二代,开一辆破烂的皮卡车,挺让人想不通的。”
张培斌摇头笑道。
“我认识坐在副驾驶的那位,他太太去我店里买衣服突发阑尾炎,我把她送到医院。”
“叫什么名字?”
“名字……当时只顾着救人,手术完后我也忘记问了。”
丁易辰惭愧地笑道。
“你这属于做好事不留名吧,人家床头就挂着病人牌子你不看?”
“看那有什么用?我说没问她丈夫的名字。”
俩人一边唠着闲嗑过了路口,张培斌猛踩油门加速,朝郊外驶去。
到了工地的时候,赵钱孙李四人远远的就迎过来。
“赵哥,哪些兄弟被打了?送医院了吗?”
丁易辰一下车就急切地问道。
“没有送医院,在那个帐篷里躺着。”赵钱孙李摇摇头。
丁易辰脸色一沉,“为什么不送医院?”
他快步走向那个门口围满了工人的大帐篷,“人是在这里面吗?”
“对。”赵一点头道。
“走,进去看看。”
丁易辰掀开帐篷帘子走进去。
只见地上铺着棕垫,垫子上躺着五名工人。
他们的手脚、胳膊、额头已经包扎好了纱布。
“请医生来过了?”丁易辰转头问道。
“附近村子里的村医,他来检查过了,说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所以就直接把伤口包扎了。”
“是的,所以我们就没有把人送去医院。”钱二也说道。
丁易辰感激道,“辛苦几位大哥了。”
“跟我们不必气。”
孙三在一旁愤愤地说道:“我们以工地为家,别人都上咱家来打架了。没弄死他们,算咱们心善。”
“对方来了几个人?”丁易辰问。
“来了大概有二三十个吧,大概三十几个?”
李四慢悠悠地接话道。
“三十几个?”丁易辰不免吃惊。
这么多人来也算是浩浩荡荡的,坐车都得好几辆吧。
是什么样的人,能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召集这么多的人前来闹事?
“易辰,你可算来了。”
张家朋气喘吁吁地跑进帐篷。
“家朋哥,你去哪儿了?跑得一头大汗的。”
“刚才我突然想起那边那座坟,我就跑过去看了。”
他说着,抬手把手中抓的东西摊开给大家看。
“这是没有烧完的香烛,坟地上的草纸灰还是热乎的。”
“这能说明什么?”钱二撇撇嘴。
“这说明这伙人和那座坟是有关的。”张家朋说,“这边在打架,那边在烧纸钱、烧香拜坟。你以为都是巧合吗?”
一番话,让帐篷内都安静了下来。
丁易辰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说:“家朋哥说得对。”
“他们这是在告诉我们,这件事和那座坟的后人有关,而且他们不只是今天会来,往后会经常来闹事。”
“咱们工地上这么多工人,难道就怕了他们不成?”钱二气愤地说道。
“钱二哥,我们当然不怕,但是咱们是干正事的,哪能跟一帮无所事事的混子一天到晚只干架不干活?”
丁易辰的话令钱二愣在当场。
他没有考虑那么远,只考虑到谁打他,他就打谁。
“对,下次他们如果再来闹事,我们的人尽量少动手。”张培斌赞同道。
“难道咱们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他们打咱们的人,咱们都不动手?”
李四不满地瞪着他。
“不,必须动手!”丁易辰坚定地说,“来一个打一个,来十个打十个,让对方知道我们也不是软柿子!”
“但是,咱们即使是打架还击也要讲究策略,不能给自己留下麻烦。”
“易辰兄弟说得对,咱们打架也要有打架的头脑。”
赵一非常好那个赞同丁易辰这个观点。
“可是,打起架来谁还分得清轻重?要是闹出人命怎么办?据说上面又要开始严打了。”张培斌担忧地说。
“没事,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丁易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工人走去。
张培斌疑惑道:“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