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丁易辰转头看过去,愣住了。
张家朋笑容满面,“怎么这副表情?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不是……你怎么这个时间会在这儿?”
陈家森的小车刚走,而且这已经是深夜了。
张家朋竟然这么巧合地出现在这里,任谁都会惊讶。
这也太巧合了吧?
“我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出来给阿芳买宵夜,这不,刚到那家粥铺买了一份虾仁菠菜粥,给阿芳养脾胃。”
“你……跑这儿来买?”
丁易辰朝四周望去,看到了他说的那家粥铺。
看招牌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这怎么还大老远跑到这儿来买一份粥?
“你是刚到还是?”
他好奇张家朋有没有看见陈家森。
又或许,他和陈家森也见过面,知道他今晚在这儿等自己喝茶?
“到了有二十分钟了,这不,刚煮好就打包完准备回家,没想到就看见了你。”
那就是说,张家朋并不知道陈家森今晚也在这附近。
“芳姐是喜欢吃这家的粥吗?”
“是的,粥铺老板是她的熟人,煮的药膳粥很合阿芳的胃口。”
“药膳粥?不是菠菜虾仁粥吗?”
“里面还加了黄芪枸杞等一些药材,阿芳喜欢吃。”
“原来是这样。”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他看向旁边的一辆摩托车,“那是你的摩托车?”
“是,跑这儿太远了,打车不方便。”
“那你快回去吧,别让芳姐等久了。”
“没事,阿芳这会儿一定还在睡觉,等我到家她该醒了,正好吃上粥。”
丁易辰忍不住问道:“晚上吃主食不利于养生,家朋哥以后还是帮芳姐改一改这时间。”
“还有这说法?”
“是,尤其这么晚了还吃宵夜,对肠胃肝脏也不太好。”
他以为既然刘芳重视吃药膳粥,那应该是懂得养生的,一个懂养生的人怎么会夜里还吃东西?
却没想到她并不知道这些常识,只是单纯的想吃而已。
这应该是她曾经在夜场上班落下的习惯。
夜场通宵达旦,午夜不吃点儿确实会很饿。
“啊?真的?”张家朋并不懂这些。
“是的,家朋哥请告诉芳姐,熬夜和宵夜这两件对身体的伤害最大,尽量改变一下这个习惯。”
“好,我一定帮助她改过来,谢谢你啊易辰!”
“家朋哥气了。”
“那咱们一起走吧,我朝右拐,你呢?”
张家朋骑上摩托车问道。
“我直走。”丁易辰和他挥了挥手,便朝着前方驶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张家朋越来越对他有好感。
……
深夜。
张培斌的病房门开了。
一条黑影鬼鬼祟祟地朝靠窗的病房靠近。
他站在病床前,一只手中拿着一个注射器,另一只手摸到吊瓶的橡皮管子,手脚利索地将注射器里的药水推进了药水瓶下面的入液壶中。
然后转身快速地出了病房,走时还不忘关上病房的门。
柳大海翻身起床,打开门朝走廊看去。
只见长长的走廊上,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快步朝走廊尽头的一个安全楼梯走去。
柳大海匆匆跑向不远处的电梯,直接坐到了一楼。
然后跑向尽头的一个安全通道往上走去。
才走十几个台阶,就听见楼梯上方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
听声音是一个人。
他连忙低着头继续往上走。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从他身边走下去。
“医生,请问一下骨科病房是在几楼?”
柳大海突然叫住那人。
白大褂停下来转身看向他,“骨科病房在五楼。”
说完,他转身又继续往下走。
还没等他走两级台阶,柳大海一个箭步飞奔下去,双手像老鹰擒小鸡似的,从后面抓住了那人的双肩。
顺势使劲儿一提,将这人往墙上一推。
只听得“哎哟”一声,这人被他撞在墙上差点儿撞晕,眼前满是金子。
身体一软,跌坐在楼梯上。
“你怎么打人啊你?”他捂着脑袋呻吟起来。
柳大海抬起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说,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医生。”
“撒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
“我我、我真是医生,你看我这身穿着。”
“穿着怎么了?你是哪里偷来的白大褂?”
柳大海在刚才问他骨科病房在几楼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人正是刚才进张培斌病房的人。
并且,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医生。
他之所以问骨科病房在哪里,是因为他对骨科病房太熟悉了,那是在这栋楼对面的那栋住院大楼里。
所以,当这个冒牌货回答说在五楼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
冒牌货听完柳大海的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地上连呻吟都忘记了。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派我来,我刚才是走错病房了,发现错了我就出来了。”
“走错病房了?你刚才进那间病房是想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是有人指使你去害人是吧?只可惜我们早有防备。”
柳大海得意地说道。
他的内心不得不佩服起丁易辰来。
要不是他事先安排好抓冒牌货的这一出戏,恐怕这个时候张培斌真的就已经出事了。
“你们事先怎么知道?”冒牌货惊恐地问道。
“在你第一次欺骗护士,跟着护士进病房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看出你是个冒牌货了。”
“怎么可能?你们怎么能看得出来?”
这人一边分辩,一边也好奇想知道答案。
“很简单,你进去后连基本的医学常识都不懂,一看就是个冒牌货。”
柳大海其实只出了一半,另一半的理由他故意不说。
那就是他这双眼睛很熟悉,虽然说不出他叫什么名字,但是眼睛绝对是见过的。
“说吧,胡海奎派你来杀张培斌是吗?”
“你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被我猜对了。”丁易辰从楼梯上方走下来。
“你……丁易辰,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时候他以为医院病房里除了张培斌之外,不可能会有别人。
奎爷也是这么分析的,所以才让他夜间前来。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我朋友住院,我来帮忙陪护陪护不是很正常吗?”
“你你……唉……”
这人的脑袋耷拉了下来,终于不再狡辩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