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
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沙发前,弯着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森爷,那位年轻人就在门外等着,要不……我把他打发走?”
陈家森斜视了他一眼,那一双犀利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戴着面具,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和情绪变化。
但是这双眼神却已经表达出了一切。
管家只好弯着腰不再作声,静静地等着他的答复。
就在他觉得陈家森真的不回答的时候,外面的门铃又响了起来。
“森爷……”
“你去开门吧,让他进来。”
陈家森仿佛非常疲倦般,无力地吐出一句话。
“好,森爷,我这就去请他进来。”
管家如释重负,小跑着跑向大门。
丁易辰抬起手正要第三次按门铃的时候,大门开了。
管家走了出来。
“大叔,我真的找森爷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他谈谈,您能不能帮我……”
“你进去吧,森爷就在楼下大厅。”
“啊……”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却让丁易辰有些不适应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管家又说道:“森爷让你进去,快请吧!”
“好好,多谢大叔!”
丁易辰满心欢喜,跟在管家身后朝一栋大别墅走去。
他们进了一楼的大厅。
一眼就看见大厅中间的大沙发上,坐着一个戴面具的人。
从他进门开始,这个人的目光就盯在他的身上。
他大方地走到这个人面前,管家开口道:“森爷,丁易辰来了。”
“嗯。”
“丁易辰,这就是你要见的森爷。”
“森爷好!”他恭敬地朝陈家森行礼。
陈家森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把目光收回,用手朝自己对面的沙发示意道:“你就是丁易辰?既然来了,那就坐吧。”
“多谢森爷!”
丁易辰大方地坐在了沙发上。
“管家,泡茶!”
“好的,森爷。”
管家坐在一旁开始烧水煮茶。
陈家森死死地盯着丁易辰,“你就是丁易辰?”
“是的森爷,我就是丁易辰。”
“你是想来求我放过你,把服装城给你?”
“不是把服装城给我,是还给我。”
丁易辰倔强地平视着他,眼神丝毫没有闪躲。
陈家森依旧盯着他,眼睛没有移开。
许久,他吐出一口气。
“你这性格像……”
“我的性格像?像什么?”
丁易辰一头雾水。
从小到大,大人们就总是说他的性格既不像爹,也不像妈。
他却觉得他既像父亲,又像母亲。
他的性格有着父亲的善良仁慈,也有着母亲的杀伐果断,属于相当矛盾的性格。
但是综合起来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倨傲,与生俱来的倨傲。
就是这份特性,让他从来都不服输,也从来没有怕过谁。
眼前的陈家森,从他进门开始,就咄咄逼人地直视着他,他丝毫也没有退缩和胆怯。
“既然你是来找我谈服装城项目的,那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这个项目,原本是你的,但是后来我改主意了,我想要,那就是我的!”
说完,他的眼神里透出嘲讽之色。
仿佛在说,“你听懂了吗?”
“森爷,如果按照程序,那个项目已经是我的。”
“但是合同上有漏洞,那份合同等同于废纸一份。”
“那是被人做了手脚的合同,至于是谁做的,我也已经查出来了。”
丁易辰胸有成竹地看着他。
“是吗?你查出谁做的?”陈家森有了兴趣。
“如果我说是您森爷做的,您是不是就觉得我很肤浅?”
“不,敢直接对我说是我干的人,不是肤浅,是找死!”
“无所谓,我今天能到这儿来找您谈,就没想过您会让我活着走出去。”
“……”面具后陈家森有些吃惊。
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
在这些初生牛犊子面前,他一个久居江湖中心的人物,还能惧怕这些无名小辈不成?
他向来见习惯了年轻人惧怕他,没想到这个丁易辰还是个硬骨头。
像!真是太像了……
“你如何会认为自己有能耐让我放手?”他冷冰冰地问道。
“森爷,我的确不认为自己有能耐让您放手。我也明知道与您竞争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有遗憾,我会拼尽全力搏上一搏。”
“你说什么?”
陈家森的语气明显不快。
在一旁煮茶的管家也愣住了。
他抬头看了看陈家森,又看了一眼丁易辰。
然后低下头继续煮着他的茶。
“森爷,我说,我丁易辰想和您争上一争,哪怕是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他今天会单枪匹马来到这里,压根儿就已经不在乎生死。
“是吗?简直是狂妄自大!”
“这不是狂妄,这是我自信。”
“你的自信分文不值!”
陈家森有些微怒。
“可能在您的眼中,我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而在我的眼中,您的确是大树,但是大树也有被蝼蚁蛀空蛀倒的可能。”
“放肆!”
陈家森一掌拍在了茶几上。
“你的父母就生出你这么一个不自量力的小子来吗?”
“森爷,您可以羞辱我,但是请您要懂得尊重他人父母!”
丁易辰也毫不气地怼了过去。
他今天来,就不是来低声下气的。
他只是来和陈家森谈条件的,有条件可谈的双方,应该是平等的。
既然平等,那么自己就无需矮他人一等。
“尊重你的父母?”陈家森的内心忍了又忍。
一想到自己深爱过的女人竟然背叛自己。
还与他人生下这么一个小杂种。
他此时的心在滴血,怒火也在心中燃烧。
他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如果你不想死,就快滚!”
“森爷,我是来和您谈生意的。”
丁易辰非但没有起身,还把身体正了正,迎着他的目光。
“你拿什么来跟我谈生意?”
“一栋千年大夫第如何?外加一尊坐佛!”
“坐佛?”
陈家森的语气都变了。
既惊讶又恐惧,声音有些颤抖。
管家停下手中的茶壶,死死地盯着丁易辰,“你把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
“在哪里?”
丁易辰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在这儿。”
说着,他低下头从包里,把一个包裹得一层又一层的小包袱解开。
陈家森的目光盯在包袱上。
管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
他用下巴微微地朝管家示意了一下,管家点点头领会。
“森爷,您看,这就是我家的传家宝。”
丁易辰解开了最后一层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