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找了一份好工作。”
丁易辰不想让秦珊灵知道刘芳去做了别人的情妇。
他从秦珊灵刚才的话中听出来了,她和刘芳是很好的小姐妹。
他不知道刘芳被胡海奎欺凌的事。
他只知道,让她听到自己的小姐妹背地里竟然是那么的不堪,他有些于心不忍。
“是什么好工作?”秦珊灵好奇起来。
“是……是个一位大老板当秘书吧好像。”
“给大老板当秘书?这不错,芳姐虽然没有文凭,但是她长得漂亮,口才又好,做秘书的工作完全能胜任。”
秦珊灵这会儿彻底放心了。
“丁易辰,谢谢你啊,那你能帮我给芳姐带个口信吗?”
“你们俩在聊些什么呢?”
丁易辰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丰玉玲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刚才说话的声音小,她从聪聪房里走出来时并没有听清楚。
秦珊灵抢着答道:“我在告诉丁大哥咱们聪聪是个非常乖的好孩子。”
丰玉玲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
她语气激动地说,“秦老师,你真有办法,聪聪会跟我说‘妈妈请坐’了。”
“是呢,我这几天教会了聪聪问好,教会了聪聪请人坐。”
“真的?聪聪都记得是不是?”
“是的,记得可牢了,第二天也不会忘记。”
“秦老师,你真是太神了,我……我要给你涨工资!”
丰玉玲手舞足蹈。
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丰总,我才刚来几天,加工资就不用了,只要聪聪有进步我也就放心了。”
“秦老师,真是没有想到,你年纪轻轻的,教小孩这么有办法。”
尤其这个小孩,还是个很难教的自闭症儿童。
得付出不知道多少倍的耐心。
“丰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秦老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丁易辰,我的合作伙伴。”
丰玉玲特意把“合作伙伴”四个字说得极重。
然后又指着秦珊灵对丁易辰说道:“小丁,这位是秦珊灵,我儿子的家庭教师。”
丁易辰和秦珊灵互相看了一眼。
都不知道要如何接丰玉玲的话,但丁易辰明白丰玉玲的意思。
这个女人,无论面对任何人,她说话和做事都不会随性而为,大多数都是有目的的。
他们俩刚才在走廊里说话,丰玉玲看见了。
此时的介绍,不过是在提醒他们两个,你们是陌生人,不应该没有距离。
丁易辰如鲠在喉。
有一种自己无形中成了他人的附属品的感觉。
他故意顺着丰玉玲的介绍,朝秦珊灵伸出手,“秦老师,很高兴认识你。”
秦珊灵是个聪明人。
她听出了丰玉玲的意思,更明白丁易辰这么做是在帮她。
这样丰玉玲就不会对她有戒备和敌意。
她也微微一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谢谢!”
丰玉玲连忙说道:“好了,秦老师你进去吧,我们和小丁还有事要谈,就不影响你教聪聪了。”
“好。”
直到他们下楼去了,秦珊灵才想起,之前忘记告诉丁易辰,自己今天把他的衣服送回去了。
她不禁后悔不迭。
但是转念又想,丁易辰回到家看见衣服就会知道她去过。
一楼的厅里。
丁易辰没有打算继续逗留。
他语气极其坚决地说:“丰总,谢谢您今天的热情款待,我要回去了。”
“回去?陪我吃了晚饭再回去如何?”
“不了丰总,我真的还有其他工作没有做完。”
“我打电话给张恒福替你说说。”
“不用不用,我还有其他个人的事也要去做。”
“那……好吧,改天我约你,你不能不赴约哟?”
“丰总,再见!”
丁易辰丝毫不给她约下次的机会,没有承诺她。
说完“再见”两个字就快步走出了厅。
一路上,他的速度越走越快。
很快就远离了保宁路。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这个点别说老板了,就连工人都全部下班了。
门卫大爷坐在门卫室里吃着饭,见他进门便起身走出来叫住他,“易辰,是老板叫你来的吗?”
“不是大爷,我刚从外面回来,写份工作小结就回去。”
“哦哦,我以为是老板叫你回来陪人的。”
“陪人?老板没走啊?”
“没呢,说是什么纸箱厂的老板来了,俩人还在办公室里谈事呢。”
“知道了大爷,我写完小结就回去。”
去业务部办公室要经过张恒福的办公室。
丁易辰走到这儿的时候特意放轻了脚步,以免影响到里面正在谈事的两位老板。
谁知张恒福办公室的门根本没有关。
坐在里面的张恒福一下就看见了他,“易辰,你回来得正好,快进来!”
丁易辰站在门外惊讶道:“老板,您叫我?”
“这里除了我和李老板,还有别人吗?”
丁易辰这才发现,李国栋的额头包着一圈儿纱布。
他受伤了?
“李总您好!”他走了进去。
并且在李国栋的对面坐了下来。
“老张,你问问小丁是不是这样?当时胡海奎带着人直接冲进我厂里的,你说这还有王法没有?”
丁易辰明白了。
原来李国栋是过来和张恒福说今天发生的事,来搬救兵来了。
他知道这两位老板是老哥们儿,李老板来找张老板诉苦也很正常。
但是如果是想要张恒福出手帮助,恐怕很难。
在南城没有人愿意招惹胡海奎。
张恒福气愤道:“这帮人简直无法无天!”
“国栋兄当时没有报警吗?”
“报警?”李国栋都差点儿笑了。
“恒福老弟,在咱们南城谁违法都可以报警,这个胡海奎横行霸道你见他怕过吗?警察局长是他小舅子!”
李国栋越说声音越大起来。
“李总,今天胡海奎去找您是因为什么事?”丁易辰问道。
他知道胡海奎要霸占国栋纸箱厂,但是他想听听李国栋自己是怎么说。
“那条恶棍,他们把白玉石材厂搞垮了,正在准备廉价收购,现在又盯上了我的厂子!”
“今天胡海奎和您是怎么谈的?”
“谈?他不是去和我谈,他是去叫我三天之内搬厂,说那块地他已经买下了。”
“什么?”丁易辰愣住了。
胡海奎平时的所作所为他有所耳闻。
但是霸道到如此地步实在是令他没有想到。
霸占人家的厂,还限定三天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别说是搬厂了,就是找新厂址都不够。
“李总,那您……真的要搬厂?”
“不搬能行吗?去年码头那具无头女尸案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国栋兄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
张恒福不解地问道。
李国栋压低声音,“那你们知道死的那位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