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栋沉思着道“我看这件事我们要特别慎重。要将侯凯的问题上报到市纪委,那就要先上报到市委,因为他是市管干部。不管侯凯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只要将他的问题上报到市委,就会立即引起轩然大波。这对咱们苍云县的政治生态环境的影响是巨大的,而且还会是不利影响。这也会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打击报复我们的机会。”
田启兵当即道:“成部长,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任何一个党员领导干部,不管他的地位有多高,只要触犯党纪国法,那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这可是原则问题。我们不能怕打击报复,更不能怕丢家丑。”
田启兵跟随高承祥多年,早就养成了刚直不阿的脾性。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成国栋道“启兵,你刚直不阿,坚持原则,我很佩服欣赏你这一点。我也不是怕打击报复,更不担心揭家丑。我担心的是,咱们只要将侯凯的问题上报到市委,可能导致我们的企业整顿指挥部就无法再运作下去了。”
田启兵顿时一愣,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
田启兵看了看童肖媛,因为他对成部长的这个说法有些困惑。
童肖媛道“成部长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将侯凯的问题上报到市委,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会趁机兴风作浪。说我们苍云县成立的企业整顿指挥部,是为了政治斗争,打击排除异己。如果让这股风刮起来,肯定会有市委领导出面叫停的。那我们这才成立的企业整顿指挥部就真得可能运作不下去了。到那时候,我们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听童肖媛这么说,田启兵后背发凉,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成国标道“童书记分析的就是我所担心的。我们要利用企业整顺指挥部,将全县的国营企业和集体企业所存在的这样那样的问题,尤其是贪腐问题,都彻底整顿利索,还老百姓一片蓝天。”
童肖媛欣慰地道“对,我们就要为企业整顿指挥部能顺利地运作下去创造条件。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全县的国营企业和集体企业给整顿好。至于像侯凯这样的后合背景,肯定还有不少。到时候咱们再和他们一起算总账。他们一个也跑不了,都要受到惩罚。”
听到这里,田启兵终于彻底理解了童书记和成部长的良苦用心,他很是心悦诚服地道“童书记,成部长,还是你们考虑的周到。我考虑的太片面了,做法也有些激进。只有按照你们的这个办法,才能让我们的企业整顿指挥部走下去。”
童肖媛道“对这些后台背景,我们绝不能放过他们,要让他们承担该承担的党纪责任和法律责任。但我们现在还不能动他们,目的就是要确保我们的企业整顷指挥部能顺利开展工作。具纪委要加大查处腐败力度,要以秋风扫落叶的气势将那些贪腐分子清理出来。县委组织部要真正选拔出德才兼备真正懂行的人才担任这些企业的主要负责人。至于副职,也要让那些德才兼备真正懂行的人才来担任。每个企业的领导层人数能少则少。规模大的,可以多配备几个副职。规模小的,最好就是一正一副。企业领导层的精简,也是为了减少企业的负担。”
童肖媛的这番指示、不但语重心长更是意义深远。她是站在战略高度上来下达的这番指示。
不处在她这样的位置上,是很难有这样的认识的。
成国栋和田启兵都很是心服口服地连连点头。
童肖媛问道“纸箱厂的那两个副厂长和财务科长以及那个会计,有什么后台背景?”
田启兵道“他们的后台背景就是那个厂长。就是他担任厂长之后,提拔的这两个副厂长和财务科长还有那个会计。”
童肖媛道“怎么处理他们,就按照党纪国法来执行。”
田启兵点头道“好的,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贪腐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童肖媛道“成部长,对纸箱厂的新厂长人选,要多听取纸箱厂职工的意见。如果他们有自己的推举人选,则优先考虑。如果没有,则对外招聘。要快,不能耽误纸箱厂的正常运营。”
成部长点头道“好的,我马上落实。童书记,纸箱厂现在非常困难,资金更是短缺。这个贪腐窝案一共收缴回来五百多万元,这部分钱该怎么处理?”
童肖媛沉思了一会儿,对田启兵道“启兵书记,按照规定这部分赃款是不是要进国库?”
田启兵道“是的,按照规定这些赃款是要进国库的。”
童肖媛道“这些钱本来就是纸箱厂的钱,只是被这些腐败分子给贪了去,才变成了赃款。能有什么办法,把这些赃款再用到纸箱厂上?”
田启兵道“办法倒是有。但要上报到市纪委,经过市纪委的批准后,才能将这些赃款返还给纸箱厂。”
童肖媛道“你以县纪委的名义,写份报告上报到市纪委。再单独向高书记汇报一下。我也给高书记打电话汇报一下。咱们尽快把收缴的这五百多万元返还给纸箱厂,以解燃眉之急。”
“好,我立即向市纪委提交报告。”
成国栋道“这样的话,纸箱厂就该有救了。我也仔细分析纸箱厂目前的局面了,只要选出一个好的厂长,纸箱厂就根本不会倒闭破产。”
童肖媛道“是啊,纸箱厂的职工们太苦了,他们可都是残疾人。但就是这么一个残疾人的厂子,却出现了这么严重的贪腐窝案。必须严厉惩处这几个腐败分子。”
就在成国栋和田启兵到童肖媛办公室的时候,侯凯的秘书立即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低声汇报道“侯部长,成部长和田书记去童书记的办公室了。”
侯凯顿时一愣,眉头紧皱,脸色瞬间变得蜡黄起来。
自从他的妻表弟被双规之后,他就一直寝食难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烦闷。
几天下来,他都要快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