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嬷嬷道:“老夫人有何打算?准备把两位表小姐送回登州?”

    “下个月是我的生辰,看到时候能不能给她二人找个门当户对的亲事,找到的话就好,找不到的话,就送回去吧,以免夜长梦多。”

    “老夫人说的是。”

    段氏向后靠去。

    程嬷嬷连忙拿了引枕放在她身后。

    “你让人去素雅居看看,另外,跟她二人说,铭哥儿学业重,让她二人无事不要去烦她们表哥。”

    “是。”

    -

    素雅居

    秦何珊一回来就去了长姐的房间。

    秦何莲此时正趴在床上大哭。

    秦何珊一时也没开口。

    少顷。

    床上的哭泣声越来越小。

    秦何珊去一旁洗脸架上,打湿了一张帕子。

    走到床边。

    “长姐,擦擦脸吧。”

    秦何莲终于抬起头,坐起身,接过湿帕。

    “长姐,你现在可看清了?”

    “看清什么?”

    “表哥对你无意。”

    一听这话,秦何莲才擦过的眼睛又红了。

    她闷声道:“肯定是那个叫依依的通房!肯定是她在表哥面前说了什么,表哥才会针对我!”

    秦何珊摇了摇头。

    “就算她说了什么,长姐觉得自己就没错?”

    “我有什么错!即便是通房,也不过是贱婢,我让她做点事有什么错!”

    秦何珊简直被她的蠢笨气笑了。

    长姐一心想要做表哥的正妻。

    可你做不做正妻,又与表哥的通房有什么关系?

    再来,八字还没一撇,就去找表哥宠爱的通房的麻烦,竟还口口声声说是人家的错。

    “多说不宜,我只告诉你,你今天在慈安堂有些失态,外祖母都在看在眼里,我劝你不要再惹事,否则我二人都会被送回登州。”

    “不会的!外祖母不会这样做的!”

    秦何珊懒得再劝,回了自己房间。

    没多会,程嬷嬷派人来,将段氏的话带到。

    秦何莲听后又是趴在床上大哭一场。

    也不知是不是想通了。

    之后。

    她依旧每日去慈安堂请安。

    也再也没有去瑞竹轩。

    并且再见到裴铭的时候,也不像先前那样双眼发亮,跟秦何珊一样规规矩矩请安。

    段氏见状,心下满意。

    -

    段氏每年这个时候回来,还有件大事要办,就是她的生辰。

    年纪越长,她是越来越不喜欢这种吵闹的场合。

    只是国公府老夫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不得不应付。

    京城中错综复杂的世族和官场关系,需要维护。

    即便她不想大办,每年的六月,国公府都雷打不动为段氏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生辰宴。

    瑞竹轩

    刚用过午饭。

    裴铭有午休的习惯,此时正在里间休息。

    柳依依百无聊赖拿了本游记在看。

    少顷。

    裴铭起床。

    “依依,想不想出去玩?”

    柳依依猛地抬头,一脸诧异。

    “想!”

    裴铭笑道:“这几日都不怎么理我,一说出去玩就喜笑颜开,怎么?不生气了?”

    “公子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就是懒得说话罢了。”

    她确实没生气,纯属觉得心烦。

    小公爷的崇拜者,似乎格外喜欢找她的麻烦。

    她能不烦吗?

    好在那个秦何莲自那天之后,再也没有来瑞竹轩。

    听冬竹私下里嚼舌根,是小公爷去老夫人那里说了什么,秦何莲才没有再作妖。

    “公子说出去,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就走?去哪里?”

    裴铭道:“过些时日就是祖母的生辰,我去看看送什么礼。”

    他伸手刮了下柳依依的鼻尖。

    “顺便带你去转转。”

    柳依依突然想到,上次跟小公爷去酒楼,结果差点被大夫人赏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