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问道。
“姑娘何事？”
娇娇见他语气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这才大着胆子小声道。
“阿亮姑娘因为可怜小女子，才将小女子带在身边，还请将军不要生阿亮姑娘的气。
“都是我的错，将军可以把我留在这里的。”
这话一出，别说甄破云，就是柳依依也纳闷啊。
娇娇没有提前跟她说，会如何攻克甄破云，所以柳依依此时也是一脸懵的状况。
甄破云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柳依依，瞬间猜出这女子是误会了什么。
陈亮那晚作为他的爱妾出现在闫文章几人面前，可能自己这几日一句话没跟陈亮说，这女子便以为自己因陈亮将她带在身边，而对陈亮心生不满，所以现在叫住自己。
这人毕竟是闫文章送来的，陈亮就算再笨，也不会将她不是自己爱妾一事告诉这女子。
“没有这回事，你想多了。”
说完又要走。
胳膊突然被人抓住。
甄破云眯眼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修长双手。
娇娇意识到自己失礼，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忙松开手。
“对不起将军，我，我不是故意的。”
“还有事？”
“将军真的不生阿亮的气了？”
甄破云没有说话，抿唇轻笑，大步走进栈。
柳依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看的真切，甄破云刚才那笑，不似以往面对自己时调侃或讥讽的笑，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笑。
真没想到，她还能看到“笑”这个表情，会在甄破云脸上发挥它最原始最基本的功能。
最起初，人为嘛要笑？
因为开心。
甄破云刚才那笑，纯粹是觉得开心。
关上房门后，柳依依给娇娇竖起大拇指。
“妹妹，厉害啊。”
她以前也时常做戏，尤其是在国公府那段时间，但她自认不敌娇娇。
就说装哭这件事吧，她要借助外力才能完成，比如说用手掐，用针扎。
哪里比得上娇娇，话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阿亮。”
还没说上几句话，展七就在外面敲门。
两人对视一眼。
柳依依以为甄破云找自己有事，走去开门。
“怎么？将军找我有事？”
“不是，将军让娇娇姑娘过去。”
尹娇娇似是早就猜到甄破云会找她，脸上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
“家里是做什么的？”
突然被自己叫过来，面前的女子看上去惊讶又害怕，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
“祖父在世时，在附近小县城的私塾教书。”
“你识字？”甄破云又问。
女子仍是不敢抬头，拘谨地点了下头。
“坐下说话。”
对面的人忽地抬起头看他，朱唇微微张开，一脸不敢相信。
“坐下，否则我跟你说话，还得一直仰着脖子，会累。”
“哦，好。”
甄破云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让她回了房间。
“他说什么了？”
一回来，柳依依就拉着人坐好，问甄破云找她什么事。
“就是问了我几个问题。”
甄破云问娇娇，既然是耕读之家，她为何又出现在妓馆。
许是想起伤心事，娇娇一边低头垂泪，一边柔着声音解释。
说她父母死得早，自幼被祖父母养大，跟着教私塾的祖父认过一些字，后来与祖父的一个学生渐生情愫。
两人原本都要说亲了，那男子突然病死，他的父母便跑去私塾吵闹，骂娇娇是扫把星，不仅害死自己的父母，现在又克死他们的儿子。
小县城就那么大，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没多久，娇娇的祖父就被那家人活活气死，她祖母不久后也得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