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看到这一地的尸体,也是麻烦。

    况且,他还有重要事情跟公子禀告呢。

    柳依依道。

    “你别闹了,先处理外面的事吧。”

    见她终于开了口,裴铭这才感觉好些。

    “你不要出来,在里面等我。”

    说完,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云丰,去县衙找冯易堂,尸首让他处理。”

    “是。”

    又看了眼被全身捆绑的三个活口。

    “至于这三人,带回去,我亲自审。”

    墨良这时候走去裴铭身边,神情有些凝重,低声道。

    “公子,我瞧着这些人的身手,与那日袭击我们的人很像。”

    裴铭双眼微微睁大,猛地看着墨良。

    “没弄错?”

    墨良想了想,慎重道。

    “没错,就是那帮人。”

    “他们应该是王金银的人。”

    柳依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裴铭身后。

    “不是让你在里面等我,怎么出来了?”

    刚才墨良说的话,柳依依听了个大概。

    裴铭先前差点没命的事,裴铭已经告诉过她。

    她看向墨良。

    “你说,他们就是那时候袭击你们的人?”

    “不错。”

    这就奇怪了。

    她一直以为王金银只是与自己有些纠葛。

    可现在这情形看来,这人似乎还与裴铭被袭的事有关。

    甚至可以说,是与裴铭在查的案子有关。

    也就是说,与,云家有关?

    她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裴铭明显也想到这个问题,眉头紧锁。

    若这些人真的是王金银的人,也就是说,王金银与柯重进相识。

    去滇宁的路上,最后一次遇袭的时候,他就猜到那帮人不会是从京城出去的。

    原因很简单。

    那么多人跟着自己,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

    另外,若是那帮人从京城出发,太子不会不知道;太子若是知道,就早通知自己。

    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的猜测并没错。

    最后那帮偷袭自己的人,确实不是从京城来的,而是身在安临的王金银派去的。

    县衙的人来得也快。

    听说御史大人又来了齐陵,冯易堂忙亲自带人赶了过来。

    裴铭没有心思与他打官腔,吩咐他将尸体处理好,便带着柳依依回了宅子。

    不多时,冯易堂带来的人也把尸体拖走。

    待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躲在暗处的骚包男子两人才露出脑袋。

    “原来那人就是小丫头的夫君,看上去有些来头。”

    子谦道。

    “没听见那个县令叫他御史大人吗?”

    “御史?难道就是朝廷派出的监察御史?”

    他这么一提醒,子谦也想了起来。

    邓家的案子牵扯出三十多年前云家的惨案,于是朝廷派了一位监察御史去滇宁调查此事。

    他们还以为御史大人还在滇宁呢,没想到人竟然出现在齐陵。

    想起刚才那位御史大人与小丫头的谈话,骚包男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

    “也就是说,王金银与当年那件案子也有关?

    “爷爷不是想知道云家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吗?要不,我二人将王金银抓起来问问?”

    子谦正要劝他不要找麻烦。

    忽地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道不好。

    刚想拉着人赶紧跑路,冷冰冰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

    “还想往哪跑?”

    听见这个声音,骚包男身子也是一僵。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和认命。

    接着,同时扭过头去。

    只见一个身形笔直的男子恰恰站在两人身后。

    只要这人伸手,就能掐住两人的脖子。

    这么近的距离,两人居然没有发现。

    骚包男冲来人笑了笑。

    “子越,好啊。”

    子越脸上无甚表情,态度却是恭敬。

    单膝着地。

    “三公子。”

    骚包男忙将人拉起来。

    “大家从小玩到大的,你这样作什么。”

    子越虽是站起了身子,话语中却没有一丝僭越。

    “主子们仁厚,才允许我们自幼与公子一同习武,但子越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说着,眼神不善地盯着子谦。

    后者被他盯得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

    “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偷跑出来的,是爹放我出来的。”

    “爹放你出来,你就带三公子来了这里?!”

    语气甚是严厉。

    不只子谦,就是骚包男也被吓了一个哆嗦。

    “子越不要怪子谦,是我求伯父放他出来的,也是我硬逼着他带我来这里,这事跟他没关系,你不要怪他。”

    子谦连连点头。

    “你看,不是我自己要过来的,是他非拉着我来。他是主子,我不能不服从命令吧。”

    “是谁让你在主子面前这样无礼的!还不快叫公子!”

    “……”

    “……是三公子拉着我来这里的。”

    嘴上这样说,子谦心里却挺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