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打算看了么?”

    白虎女的声音在颅腔响起,“不是舍不得看吗?”

    风望月并未回答,而是低头专注翻阅,随即瞳眸骤然一缩。

    映入眼帘即是:狼人。

    狼行黑夜,人于白昼。

    昼夜双王,如阴阳两道。

    狼人合一,是谓两道之王!

    ……

    “看起来,是好东西。”白虎女低沉又飘远的声音幽幽传来,“她说的对,与其不人不狼,何不两道同修,融会贯通,化腐朽为神奇呢?”

    风望月一直想这么做。

    但他害怕。

    害怕自己不人不鬼。

    害怕当那一日到来,他都不敢出现在小月月的身边。

    而这三本狼人功法,不仅是过程,更是促使着他向前的动力。

    里头的字字句句,都是小月月的心血,岂可辜负。

    ……

    清远沐府。

    夜色垂帘,不平静。

    同样不平静的,还有楼兰张家,新晋姜府和大楚等地方。

    满屋都是大楚人,原在讨论楚世诀的婚事。

    “什么?叶楚月四阶真元斩无上宗师?”楚祥惊道。

    “她怎么做到?”

    楚时修跟着一惊。

    楚世诀则下意识地看向了雪挽歌。

    即便雪挽歌在克制,但眉眼之间,依旧有着难抑的骄傲和自豪。

    曾经,母亲也这样对待过他们,只是叶楚月出现后,便好像只是独一份,独留给叶楚月了。

    “如若是她,她做得到。”

    雪挽歌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心平气和,“她什么都能做得到。”

    “难道她要屠了大楚,她也能做到吗?”楚云城当即问道。

    那日之后,二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依旧在孩子面前维持着和平,正如这人世间许许多多貌合神离的父母一样。

    “她不会。”雪挽歌说:“她不会伤害无辜之人,除非有因果。”

    “挽歌,你不觉得你现在有失公允,太过偏颇了吗?”

    楚云城猩红了双目。

    曾经相爱的两个人,而今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到让孩子们纷纷侧目。

    雪挽歌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看着面目狰狞的楚云城,顿感好笑。

    “好了。”

    楚祥头疼,揉着眉心瞪了眼楚云城,“少说两句吧,挽歌并无此意,是你想多了。明月确实是个有天份的人,这也是有目共睹的。但现在,让人不得不深思的是,清远沐府那头传来的消息,冥王并无盗走万象塔的意思。”

    “也就是说……”

    楚世远眸色幽幽深邃,露出了莫测的笑,声线低沉且平稳。

    他看向祖父,顿了顿,“这是一个局,叶楚月做下的局。”

    “大概如此,足以见得,明月此人,或许比你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若她来了上界,一身的本事用在对付大楚上,我们不得不防。挽歌,话糙理不糙,大楚不得不担心。你不是明月一个人的母亲,世远、南音、时修,他们哪个不是你怀胎十月历经艰辛生下来的孩子。一碗水要端平,厚此薄彼不可取。”

    楚祥是个聪明人,知道雪挽歌吃软不吃硬,犟着来只会把雪挽歌推给叶楚月,倒不如以退为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方才是上上策。

    雪挽歌垂下了眼帘,沉默不语。

    楚世远继而说:“此局,一引二由三迷障,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朝堂之局,三日突破,万象塔为引,栽赃陷害,坐实了冥王的罪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万象塔拿走不说,还能掩盖自己的秘密,又能诛杀冥王彻底地立威。”

    话到最后,摸了摸下巴,眼里有着意味深长的笑:

    “明月,你想掩盖的秘密是什么?”

    “你拿走万象塔的目的又是什么?”